深夜书屋 第1807节

  雨一直下,气氛不算融洽。

  南大街街面上人流比以往少了很多,其实,对于通城人来说,台风,真的不算是多么可怕的存在。

  比之福建沿海的居民时不时地要面对台风的考验,比之西南地区的人民时不时要面对地震的摇摆,

  于身处于长三角地区的通城人来说,这些年,他们唯一真正算得上是有影响的自然灾害,也就是内涝了。

  而这充其量也就是导致城市积点水外加农田里的菜被无法排出的水给淹死,固然有损,但还真不至于让人有多么的惊慌失措。

  只是这大风天的晚上,也的确没多少人有兴致再来逛街了,这街面上甚至有不少商铺都已经提前关了门。

  莺莺帮周泽撑着伞,走在周泽身后。

  周老板双手放在裤兜里,他其实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要往哪里去;

  好在,这漫无目的的乱逛似乎真的和这大风雨夜的氛围很是契合。

  前方,

  恰好有一辆车驶过,

  车主没什么素质,

  哪怕看见路边有行人也没有去减速,甚至还故意踩了下油门;

  仿佛此时坐在车里的他和在外面雨夜里地行人,处于两种截然不同的身份地位。

  轮胎溅起了水花当即飞射了过来。

  在周泽眼里,似乎是一把把的利剑,正在向自己砍来。

  莺莺马上将雨伞挡在老板身前,将这大半水花都挡下了。

  周泽则是食指指甲长了出来,同一时间,那部轿车前面的水洼处忽然结冰。

  “砰!”

  可能有一大半的老司机开了那么多年的车却从来没用过防滑链,

  很多人也不明白,在结了冰的路面上开车到底有多恐怖,

  这种感觉,是实实在在的灵车漂移。

  轿车在做了好多个托马斯回旋之后撞在了电线杆停了下来,车身开始鸣叫起来。

  其实,对于周老板来说,你平时皮一皮,完全可以装一装人生大度顺带可以教育一下自己身边的女仆什么是与人为善,

  而恰好在自己心情不好时你皮了一下,

  那就,

  抱歉了。

  身上虽然也湿了不少,但周泽还是选择继续往前走,莺莺继续跟在后面。

  周泽觉得,

  最好自己走着走着,轩辕剑就真的来了,因为他的内心,早就被这无数次的来自轩辕剑的暗示给折腾得无比烦躁。

  能把一个人生目标只是晒太阳喝咖啡的咸鱼,

  折磨到恨不得要喊出“快点来吧,大不了二十年后还是一条好汉”,

  这就足以可见这轩辕剑到底是多么一个磨人的小妖精了。

  恰好,

  前面迎来了一个故人。

  老道的道袍也在这雨水里湿透了,

  其实,

  若是他想,

  不光是在这大雨天,哪怕是海底两万里一游,也能做到浑身上下依旧干燥。

  可能在这一天,在这个时候,想要淋淋雨,让自己静一静的人,确实不止周老板一个。

  二人在距离十米的时候,周泽开口了:

  “回来了?”

  老道点点头:

  “回来了。”

  紧接着,

  老道又道:

  “走啦?”

  周泽点点头,

  “走啦。”

  交流时,双方都没有停下脚步。

  相遇,相交,再相错。

  老道要回书店继续看自己的画,

  周老板要继续自己的闲逛。

  一直到二人的距离,已经拉伸到在这雨夜里都无法互相看见背影时,

  老道停下了脚步。

  他看见前面雨帘里,走过来一个撑着红伞的女人。

  伞是红色的,但女人身上的裙摆,却是白色的。

  白色的高跟鞋,白嫩的皮肤,

  透露着一种属于少女的清纯和美好。

  老道之所以停下来,并非是为了欣赏美。

  虽说末代府君的口味没有真正的那位老道那么重,但也早已经脱离了低级趣味的层次。

  早初还不是平等王的安律师曾调侃过,人末代估摸着不喜欢女人,喜欢猴子。

  这种欣赏美的层次,不光是脱离了年龄的束缚,也打破了物种的隔阂;

  甚至,还说不得喜欢男猴子,这更是击碎了性别的鸿沟。

  当然了,这些话,如今的平等王安是绝不会再说的,谁敢说,他就弄死谁,为府君大人的名誉而战!

  撑伞的女人走到老道的面前,

  老道忽然开口道:

  “不出来,还能苟活,这一出来,也就只剩下半口气了。”

  女孩儿微微一笑,道:

  “反正,他之后,也就轮到我了。”

  老道点点头,似乎觉得对方说得很有道理,但男人到底是喜欢在女人表现一下自己的,就像是雄性猩猩喜欢在求偶时捶打自己的胸膛一个道理。

  “你爹的剑,好像不够锋利,没能劈死我啊。”

  少女微微抬起下颚,

  道:

  “为何我感觉,你已经死了?”

第七十九章 泰山归途

  雨水,不停地击打着周围,它们从天上落到女孩儿的红色伞上,再从伞的四周落下,形成了一道雨帘。

  伞下的女孩儿,笑靥如花。

  聪明的女人,大概只有在面对自己喜欢的男人时才会犯傻。

  很显然,眼前的老道,绝不是这一款。

  而面对少女的反击,

  老道也只是笑笑。

  低下头,

  鞋底在水洼处踩了踩,溅起了不少水花,

  “你何必来?”老道问道。

  少女没回答。

  “看来,你爹是真准备大义灭亲了?”

  少女依旧没回答。

  老道挠挠自己早已经湿漉漉的头发,迈开步子,继续往前走。

  少女则是继续撑着伞,向自己的那个方向走去。

  双方的距离还没拉开多远,

  老道就停下脚步,摆摆手道:

  “你很了解他?”

  少女停下脚步,

  老实说,

  她并不算了解她,

  若是真的了解他,

  也不至于先后两次被那个男人无情地甩开,

  到最后,

  落得个自己从安息之地出来,都已经打上生命倒计时的标签。

  无论是之前在峨眉山,还是前阵子在书屋门口,她两次来,其实都输了,不光是输了,还亏损严重。

  每一次,都把自己的大半给折在了这里。

  连续折个几次,都快把自己给折没了。

  但,好在,反正自己也时日无多了。

  那把剑,已经悬在那个男人眼前了,落下去的时间,无非就是今晚或者明早罢了。

  估摸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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