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老板,您这还卖……阴物吗?”
卖!当然卖!
我问他怎么称呼,男人告诉我,他叫裘缘。
求缘……真是好名字。
我请裘缘坐下,他抬头看了一眼茶水的价目表,想都没想,要了一壶西湖龙井。
一壶龙井2999,我心里狂喜,这是遇到真大款了。
以前我还不理解表哥把茶单定的这么贵,有谁会点,现在我明白了,真正的大款,根本不会在乎这点小钱。
我拆了一盒新茶,我可拉不下脸像表哥那样卖碎茶沫子。
我把茶给裘缘倒上,客人给钱爽快,服务自然要好。
“裘老板,你买阴物,是想求财运还是官运?”
卖阴物其实和看病差不多,得先了解病人症状,才好对症下药。
裘缘抿了口茶。
“林老板,我既不求财运,也不求官运。”
这让我着实有些意外。
“裘老板难不成是求情运?”
裘缘笑着:“林老板不要误解,我和老婆感情很好。”
“我是想求个平安。”
求平安?
“裘老板可是遇到什么麻烦?”
裘缘叹了口气。
“实不相瞒,最近我家里怪事频发,我怀疑是招了不干净的东西。”
“有一个生意往来的朋友告诉我,您这家‘百晓生’茶楼,卖的阴物特别灵,我就过来看看。”
原来是要买镇宅的阴物。
我昨天还从阴商秘籍中翻到这类阴物的介绍。
镇宅阴物分为镇邪、镇鬼、镇风水、镇气运四类,我必须弄清楚裘缘需要的是哪一类,才能帮他准备。
“讲讲你家里的怪事吧!”
“好。”
裘缘边喝茶边跟我讲,他和家人现在住的这栋房子,是十年前交付的。
买之前曾经找有名的风水大师测算过,虽不说是紫气东来之地,却也是招财进宝的好宅。
那时裘缘的生意刚刚起步,自然要求财,满心欢喜的住了下来。
还别说,住进新宅子后,裘缘的生意越来越好,现在都成了身价几千万的大老板了。
可最近几个月,宅子里忽然不太平了。
先是他半夜听到宅子里有脚步声。
随后他的妻子在卫生间洗刷时,忽然看到镜子里有一个影子闪过。
紧接着没几天,他的儿子在屋子里看到一个黑脚印。
就在前几天,他的女儿,内衣内裤都找不到了。
我问裘缘:“家里有没有人感到不舒服,或者莫名受了伤?”
裘缘摇头:“这倒没有,可家里怪事连连,一家四口都提心吊胆的,女儿都喊着要搬家。”
我有些搞不懂了,听裘缘的描述,他家里像是招了鬼。
根据秘籍中的描述,鬼缠人身一般都是有所求的,要么要吸阳气,要么要复仇,要么是找替死鬼。
他宅子里的鬼,似乎只是在开玩笑,吓唬人玩。
这类的鬼倒不是没有,一般都是些玩心重的孩儿鬼。
对付成年恶鬼和对付孩儿鬼,需要不同的阴物,我得确认一下,免得砸了招牌。
我跟裘缘说,去他家里看看。
“好,林老板,您上我的车。”
我跟着裘缘去了他家,这是一片别墅区,裘缘这宅子,三层独栋,相当的大。
宅子大,若是住的人少了,阳气会比较稀薄,容易招些不干净的东西。
今天正值周末,他的家人都在。
一进门,便看到一个卷发女人,女人年纪和裘缘差不多大,脸上虽然有了细细的皱纹,却仍旧风韵犹存,可以想象,她年轻时必定是个美人儿。
裘缘热情的介绍:“这是我老婆宁红。宁红,这位是林老板。”
“林老板您好。”
我跟宁红打了个招呼,她听裘缘说我是来看宅子的,有些激动。
“林老板,您赶紧帮忙看看吧,刚刚我清扫屋子的时候,发现了这个。”
宁红跑去厨房,端来一个垃圾桶。
我好奇的往垃圾桶里看,只见垃圾桶内,扔着一个避孕套。
还是用过的。
最恶心的是,套内有白色的液体……
裘缘的脸色有些不好看,宁红急忙解释。
“老公,你别乱想……”
裘缘打断她:“我没有怀疑你,我怕会不会是小兰……”
我听明白了,裘缘这是在怀疑自己的女儿。
宁红压低声音:“不会,小兰一直都是听话的乖乖女,若是交了男朋友,怎会不跟我们说呢。”
“再说了,这是我在家里楼梯上看到的,我平日里都在家,小兰真带男朋友来,哪能瞒的过我。”
我插了一句。
“裘老板,你不是还有一个儿子吗?”
这种事情,怎么也该先怀疑男孩的吧?
“林老板,我忘记跟您说了,我儿子是二胎,今年才十一岁。”
这时候,我听到头顶传来脚踩楼梯的声音。
“爸,家里来客人了吗?”
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孩跑了过来,脸蛋漂亮,和宁红有六分像,十分的文静。
“这是我的女儿裘兰。”
不一会儿,一个男孩也跑了下来。
这个男孩很胖,手里攥着一个咬了大半的苹果,肚子比人到中年的裘缘还要大,走路一扭一扭的。
他的体重,恐怕要比同龄孩子重一倍。
“这是我儿子裘荣。”
一家四口我都见到了,我仔细观察了一下,四人印堂并无发黑,应该没有被邪气侵扰。
难道真让我猜中了,这宅子里招的,是一只贪玩的孩儿鬼?
我跟裘缘说,我要在他家里转一转,看看能否有些发现。
这个过程,我可能要开些衣橱柜子,他若是不放心,可以和我一起。
“没关系,只要家里能够平安,林老板随便翻看。我在厨房帮老婆搭把手,林老板晚上就留下来吃吧。”
我说好,开始查看这间宅子。
我首先来到宅子的玄关,一低头,有了发现。
第44章 宁红的秘密
别墅的玄关处,我发现了一块泥巴。
泥巴已经干了,上有纹路,看起来像是踩出的脚印。
让我注意到它的,是泥巴上的一个花瓣,花瓣虽被碾过,但仍然可以看出它之前的颜色和形态。
我把花瓣捡起来,放在鼻子下闻了闻,刚辍学那会儿,我在家跟老爹务农,邻居家老李是个花农,我没少往他的花棚跑,学了不少花卉知识。
市面上大部分花卉,我都认得,闻一闻味道,就能知道是什么品种。
我手里这个,是昙花的花瓣。
有个成语,叫昙花一现,说的是昙花花期很短。
我回忆了一下当年老李头给我讲过的。
昙花每次开花,大概有三到五个小时的花期,重要的是,昙花只在深夜开花。
我扣下一块泥巴,最里面还有些湿润,应该是昨晚新踩的。
那么晚了,谁出过门?
我把裘缘喊了过来,问他昨晚在不在家。
“在啊,我每天都回家很早的。”
“昨晚家里有谁,是半夜回来的?”
裘缘很肯定的告诉我,一家人回来的都很早。
我没有继续追问,昙花不是路边小花,而是能长到两米以上的附生植物,花朵也很大,除非过了路灯关闭的时间,一片漆黑,否则很难被踩到。
要么是裘缘撒了谎,要么就是有人偷偷进了屋。
贼,还是……鬼?
之前裘缘说过,他儿子在屋子里见过一个黑脚印,或许是同一人所踩。
我掏出手机拍了张照片,继续往屋子里深入。
我来到裘缘和宁红两人卧室的卫生间,站在梳妆镜前。
裘缘说,宁红在洗漱时,曾经看到有影子从镜子里闪过。
我这次出门,是带着家伙来的,我从兜里掏出一个铁盒,里面装着一层灰红相间的粉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