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了想说道:“还是那句话,这事得看你运气!”对于捉鬼除秽,我本身就是外行,自然不能将话说得太满。
“烦啦你要死啊!”盘美莲狠狠地拧了我一把“算我有眼无珠,以前竟没看出来你这么皮呢!”我让师老板卖家具,又将长命锁的银链给剪了,这事儿要是成了还好,还是不成,盘美莲就得失去这个客户了,也难怪她着急。
盘美莲问得急了,我便扳着指头告诉她,应该有六七分把握吧!
听到这里,盘美莲松了一口气,却仍旧不放心,问我为什么老家具,长命锁会与小孩哭闹有关。
既然说开了,我索性和盘美莲交了个底,老家具并不是说不能用,就像是我对师荣说的,这个得看缘份,命格硬的别说家里摆老家具了,就是摆一副千年古棺都没有事儿,但是,命格不硬的就要慎重了,有没有鬼鬼神神这事儿咱们先放一边,单是老家具长年累月积攒下来的阴寒之气,一般人就受不了,时间一久,难免会体寒多病,失眠夜惊。
不管师荣家里的家具妨不妨他,搬走了总是没错的!
再来说长命锁,古代医学条件差,生下的小孩成活率低,所以古人便迷信用一把长命锁将孩子锁住,这样一来,谁也带不走了(这个谁,指的自然是邪秽妖灵,阴差鬼判!)穷人家多用瓷的或者陶的,一根红线穿了挂在脖子上。富人就讲究了,有金锁银锁玉锁,总之,怎么贵怎么来。这银链玉锁,很明显就是古代富贵人家用的长命锁,设置精巧,有玉浸,市价起码得大几十万。
但是这里有个问题啊,长命锁也许能保命,也许不能,这个谁也说不定,不是有句话说嘛,药能治病,不能救命,意思很明白,你不该死,药自然救的了,你若该死,药就救不了。
长命锁也许能够挡小灾小难,但是如果命里该夭,那还是得早夭的。
如果有小孩带着长命锁夭亡了,一缕怨气附在玉锁之上,妨新生儿是很正常的,凶戾些的,甚至会杀死新生儿,所以说,长命锁得用新的,不能用旧的。像师荣师老板那么有钱的,新做的价值一两万的长命锁挂脖子上觉得掉价,得用贵的,没想到装逼装出问题来了……
盘美莲听到这里连连点头道:“听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
小环搬去了盘美莲家,小姑娘走的时候看着我和方圆一脸的依依不舍,却又倔强得只字不说,看着都让人心疼。一直到上车,才向我们挥手道:“陈烦哥,方圆姐姐,再见,我一定不会让你们失望的!”
我点了点头说道:“去吧,我们会常来看你的!”
路虎消失在昏黄的路灯下,我发现方圆在抹眼泪,心说这姑娘看着大大捏捏的,眼窝子这么浅啊,扯了扯她道:“又不是生离死别,哭个什么劲啊,对了,明天就在回岑城了,今天咱们好好看看京城的夜吧!”
我们沿着巷道慢慢地散步,又来到了天桥上,在天桥上小商贩那里挑了几样小玩意儿,一边走一边把玩着,经过大学城,看着一群群活力十足的男男女女结伴而过,我都有一种人到中年的感觉。
人在年轻的时候经历太多的事情其实不是好事,这会让人失去朝气的,譬如我这样。
这时候,一对男女映入了我的眼帘,他们十指紧扣,一边吃着陕西烤面筋一边聊着天,场面十分温馨,我的心不觉被触动,下意识地握向方圆的手,手到半途,才恍然惊觉,我身边的人,并不是陈柔。而是方圆。
我讪讪地收回手,顿时感觉索然无味,冲方圆道:“走了这么远了,咱们回去吧!”
等二天一大早,盘美莲就打来了电话:“烦啦烦啦,在干嘛呢?”
我撇嘴说道:“我说我早就起床了,晨练了一个小时,现在正在吃营养早餐你信吗?”
“不信!”
“不信你还来打扰我,我刚刚的美梦都被你惊走了!”
盘美莲说道:“不是啊,不是啊,我是来告诉你一个好消息的!”
我问道:“什么好消息啊?”
“师老板刚才打电话给我,说小孩一整晚都没有哭闹,睡得很安稳,醒来之后喝了奶在跟保姆玩耍呢!他跟我说,他和他老婆都有一种从地狱回到人间的感觉!然后……师老板想请你去吃饭”盘美莲兴奋地说道。
“多大点事儿啊,你跟他们说,他们自己乐呵乐呵就得了,不用搞那么大的阵仗了,我们还得收拾东西赶火车呢!”
“不是啊!”盘美莲说道:“当然,感谢咱们的陈大师是一件,还有一件事情想要请你帮忙!”
见我沉默不语,盘美莲赶紧说道:“烦啦,帮人帮到底,救人要救活,给我个面子好不好?”
我想了想觉得盘美莲说得对,要不不帮,既然帮人就得帮到底,帮到一半不管,那前面情份做废了不说,还难免让人心生芥蒂,当然,这也仅限于美莲姐这样的近乎亲人的熟人,其它人就另当别论了。
师老板的宴席设在一家五星级酒店的包房里,除了师老板之外,就是我和方圆了,盘美莲是个极聪明的人,知道这一次师荣与我的谈话她可能不适宜听,就避开了,有时候,知道得少些,反而会对自己好一些。
见菜上齐了,我将门关上道:“师老板,咱们也就别拐弯摸脚的了,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吧,好不好?”
“爽快!”师荣击掌道:“我姓师的,生平最喜欢的就是跟爽快的人打交道,来来来,先喝了这一杯!”
喝完了杯中酒,师荣一抹嘴皮,先是对我一顿吹嘘,这才慢慢地进入主题,师荣告诉我,那一枚银链长命锁不是他买的,而是朋友送的……
第253章:念叨
那位朋友也是藏家。因为爱好相同嘛,自然就走得近些。
做为朋友,在他喜得贵子之时奉上一份礼物,原本也无可厚非的,不过,在我解决了他儿子麻烦的时候他才慢慢地想起来:这件事情有很多不对劲的地方,第一,他的朋友于飞光并不是个大方的人,平时收藏品,最多二三十万,高于五十万绝对不收,可见他的经济情况并不是很好!
第二,于飞光平时很少请客,当然,也有请客的时候,不过,他请客的原因多半是有事相求或者受人所托,也即是说,他也不是一个大方的人,一个不富裕也不大方的人突然送师荣这么贵重的礼物,这是很不附合常理的!
但是师荣之前为什么没有想到这一点呢?也不是没有想到,是想到了,但是没有往深里想,这其中的原因就比较复杂了,于飞光今年五十多岁,与师荣差不多大,嘴皮子相当厉害!
那张嘴皮子,与郭德钢有得一比,郭德刚厉害那是损人厉害,这位于飞光则是巧舌如簧,八面玲珑。也因为如此,是圈内比较知名的掮客,什么叫掮客呢?打个比方吧,上档次一点的小姐不能自己去街上拉客啊,因此,就得通过拉皮条的拉客人,而客人初到一个地方也不知道去哪里买,春,自然也要通过拉皮条的,掮客的意思与拉皮条的差不多,不过,掮客到高级得多。
就拿师荣来说,他有钱,有很多钱,但是在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事情不是有钱就能够办成的,特别是天子脚下。还得有权。师荣是一商人,没有权力,因此就得想办法。天子脚下自然不缺有权的人,但是,有权的人却未必有钱,他想要得到钱怎么办呢?权力寻租!但是,有权和有钱的人不是生来就认识的,于是,便出现了掮客这样的职业,就像是拉皮条一样,将有权人拉到有钱人的床上。
正因为于飞光是一名掮客,他的社会关系异常的复杂,他不会送自己儿子银链玉锁,保不齐别人会通过他送啊,这样的情况是很微妙的,因此,他也没有多想,但是,长命锁出问题之后,却不由得他不多想。
再加上打于飞光的电话没有打通,更加加深了他的疑虑,于是就想请我帮忙查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摆手说道:“师老板,查案子的事情不是应该去找警察或者私家侦探嘛,我恐怕帮不上什么忙啊!”
师荣说道:“陈大师千万别这样说啊,找私家侦探的想法我也有过,他们尾行,拍照或许还行,但是遇上玄门的事情就不懂了,因此,想来想去还是你们最合适!”见我仍在犹豫,又说道:“当然,价格的事情好商量啊!”
我沉默了一会儿说道:“那好吧,我尽力去做,至少结果如何,我可不敢保证!”
师荣连连道谢。
从酒店里出来,方圆拨弄着信封里的十万块钱,连连感慨道:“首都人们就是大方啊,一人给十万”如果她知道我昨天已经收过十万了,不知道会怎么想。
我提醒道:“方圆,把钱收好,别忘了正事!”
“哪能,哪能啊!”她学我样,将前收进了胸前口袋里,这么一来,一边变F罩杯一边仍旧B罩杯了,裤袋太小,干脆就夹在腋下了,上了出租车,我将与师荣的谈话跟地盘美莲简单地说一遍,便一边指挥出租车司机往前开,一边看手里于飞光的资料。
据资料上显示,这家伙在下海前就是曲艺团的成员,这就难怪嘴皮子那么好了,再者说了,这一行交际广,能够接触到有权有势的人,对于他后来在掮客事业上的成功肯定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
我们来到于飞光家门前的时候,就见门前大树上写着一张字条“恕报不周”见到这四个字,我的心头就是一跳,这是在京津地区死人了才会挂在门前的字路,意思是逝者去得仓促,可能有些没有来得及通知的亲友,请勿见怪!
不过,虽然门前贴着“恕报不周”门楣上却没有贴丧联,这让我的心里又燃起了一丝希望,我上前敲门,不一会儿,门打开了,一名中年妇女警惕地看着我们道:“你找谁啊?”
中年妇女肥胖的身体差不多将整扇门都挡住了,我无法看清楚屋内的情形,“哦,我们是来找于飞光于先生的!”
“你们来得不巧,人不在!”中年妇女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