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大娘说道:“这个叫做鬼敲门,每敲一下,门锁就会脱落一分,直到将门锁敲落!”
第2章:鬼敲门
“这么说来,它已经进了咱家?”
“是!”
想像着那家伙在黑暗中楼上楼下寻找我的样子,我全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盘大娘,落花洞女……会找来这里吗?”
“应该会”盘大娘将耳朵附在门上,听了一阵,看向盘大爷说道:“老头子,将咱们腌菜的大坛子给拿来!”
盘老爷子走进了里屋,不一会儿就出来了,他的肩膀上扛着一只巨大的坛子,放在了房间的中央。
盘大娘走上前,将坛子里的腌菜都掏了出来,看着我道:“烦啦,时间很紧,快爬进去!”
我一楞,这是要将我腌起来吗?
我还在迟疑呢,老妈就将我推上了前去,说道:“赶紧按盘大娘说得做!”我四肢并用,爬进了坛子里,在这边,有一种说法,将人塞进坛子里,能够躲避鬼邪的追踪。
我一直当笑话听来着,没想到今天自己被塞坛子了,坛子虽然很大,但我可是一个大活人呢,倦在一起,勉勉强强塞进去了,在盖上盖子的时候,盘大娘沉声说道:“烦啦,我跟你说,呆会儿不管发生了什么,你都不要理会,知道吗?”
我连连点头
坛子盖上了,随着最后一点光亮的消失,我陷入了完全的黑暗之中。老妈,盘大娘,盘大爷三人合力,将坛子抬去了里屋,腌水晃荡之中,我感觉自己就是一个被腌了的大白萝卜一样。连空气,都咸得让人受不了。
我不知道我被放置在了哪里,也许是墙角,也许是床底下,也许是柜子里,不管怎么样,坛子总算不再晃动了。我一动不敢动,懵懵地看着坛口。
不知道过了多久,蓦地想起咚咚咚地三声响,因为太过突然,差点将我的心脏吓得从喉咙里跳出来,我捂住胸口,将耳朵同贴在了坛壁上。
咚咚咚,是敲门声。
吱呀一声,门开了,就仿佛屋人有人打开了门闩一样。跟着碰碰碰地一阵乱响,像是有人在砸东西,又像是用铁器刮玻璃,其间还夹杂着愤怒的嘶喊
接着,我就听到了咯吱咯吱的声音,就像是有人踩着满是泥水的鞋在走路一样,声音时而模糊,时而清晰,有一个瞬间,仿佛就响在我的耳边,我都闻到了泥水混合着腐烂脚趾的恶臭味了。
不过好在不一会儿,那脚步声又远去了。
看那东西的架势,是将整幢楼都找了一个遍啊!我藏在坛子里,我妈,盘大娘盘大爷藏在哪里呢?要是被那东西找到会怎么样?
我不敢往下想。
在心里安慰自己道:“盘大娘那么厉害,她一定有本事保全自己和我妈的!”
就在这时候,盘大娘慌乱的声音响了起来:“烦啦,落花洞女找不到你,已经将你妈抓走了,你赶紧去追!”
我的脑袋翁地一声,就要顶开坛盖出来,才伸出手,突然间想起一事,如果我妈被落花洞女抓走了,以盘大娘的性子,早就追出去了才是,怎么还有工夫与打招呼呢?
我想起了盘大娘跟我说过的话:不管发生了什么,都不要理会!
虽然如此,我的心里还是很担心,伸出了手缩回来,缩回来之后又伸出去。
盘大娘叫了两声,有些气恼了:“烦啦,你妈一把屎一把尿将你拉扯这么大,你怎么这么没良心啊,你妈就要被落花洞女害死了,你还躲在这里不吭声!……”
如果说盘大娘第一次开口让我差点信以为真的话,第二声,第三声又让我恢复了理智,原因很简单,如果真是盘大娘的话,有这说话的工夫,早将我从坛子里拉出来了!
之所以不这么做,是因为他根本不知道我在哪儿!
想明白了一这点,我更加不敢动了。
盘大娘喝斥了几句,见没有效果,便沉寂了下去,接着,我妈的声音响了起来:“烦啦,刚才是盘大娘跟你开玩笑呢,落花洞女已经走了,快回来吧!”
开你大爷的玩笑!我在心中骂道:你以为老子和你一样弱智呢!
过了一会儿,我妈的声音消失了,一个冰寒澈骨的声音响了起来:“陈烦,你再不出来,我就要放火烧屋了!”
接着就响起噼噼叭叭的声音,像是房子都被点燃了,噼噼叭叭的声响越来越密集,像是火烧得越来越大,将整幢房子都裹在了其中,我的心如死灰,心想这下惨了,哥们就要被熬成瓦罐汤了!
这么想时,感觉脚下的腌水都沸腾了起来。
而我的意识也越来越模糊……
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有光线透进来,我隐隐听到老妈的声音:“盘大爷,快过来搭把手,烦拉背过气去了……”
第3章:第一单赶尸活
我被抬出来的时候,整个房间都弥漫着腌菜的味道。
这时候如果如果切下我的一根手指头,都能就着下两碗饭了。
老妈一边垂泪一边帮我换衣服,盘大爷则去厨房了。
我抬头看看自己,还好,除了被腌水泡得发白的皮肤,并没有被焖成瓦罐汤,房子也还好好的。我所听说燃烧的声音是盘大爷在熬姜汤。
窗外有阳光透进来,让我有一种从永夜回到光明的感觉。
我伸手为老妈拭去泪水:“妈,你就别哭了”
谁知道这一拭,老妈哭得更厉害了,上气不接下气的,我楞了一会儿总算回过味来了,是我手上的腌水给辣的。
这时候,盘大爷端着姜汤来到床前道:“烦啦,赶紧将姜汤喝了吧,驱驱身上的寒气!”
我接过姜汤,咕咚咕咚地喝了下去,盘大爷问起我在坛中的经历,我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听完之后,盘大爷心有余悸地道:“烦啦,你在那样危难的时刻还能冷静思考,是干这行的材料!”
我当时心慌意乱的,也没有深想盘大爷所说的“干这行的材料”是什么意思。
我的目光在房间里扫了一圈,问道:“盘大娘呢?”
我妈紧紧地抓住我的手道:“烦啦,我跟你说,你以后无论身在何方,无论身在何地,你都不能忘了盘大娘的恩情!”
见老妈一脸的凝重,我的心顿时凉了半截“盘大娘,盘大娘她死了?”
“扑!”盘大爷差点一口老血吐出来,斥道:“你这孩子,说什么呢?你盘大娘受了伤,在时间休息呢!”
我看着盘大爷说道:“我想看看盘大娘!”
盘大爷摆手道:“不必了,你盘大娘心魂被伤,此时最受不得的,就是被打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