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脸男指着牛角虫道:“它还不够毒!毒死一株灌木用了五分钟,毒死一株大树不得用上一整天啊!因此,还得练!”
“还得练啊!”女子有气无力地问道:“可是蛊已经成了,还要怎么练啊!”
马脸男亮出了他一直提着的精致的小箱子,打了开来,里面是一只玻璃瓶,玻璃瓶中有七十只颜色妖艳的娃,马脸男指着这些娃道:“这是箭毒蛙,是我托人从拉美州带回来的,箭毒蛙剧毒无比,只需0.0003克就足以毒死一个人。毒性最大的箭毒蛙一只所具有的毒素就足以杀死两万只老鼠,如果牛角虫能够经过这一轮的练化,才算是蛊中之王!”
就像马脸男所说的,箭毒蛙0.0003克就可以毒死一个人。一只箭毒蛙所具有的毒素就足以杀死两万只老鼠,如果要列一份世界上最毒的十大毒物的话,箭毒蛙肯定得排前三位!
如此剧毒,与氰化钠有得一比了!
听马脸男这么说,女子急了,跪下来哀求道:“求求你了,我求求你了,我的身体已经到了承受的极限,再练下去,会死的!求求你放过我吧,我会永远感激你的!”
马脸男不为所动,他张开手,那牛角虫像是感应到了他的意识,震翅飞起,落在了他手中,他也不废话,干脆利落地将牛角虫放进了玻璃罐中,小小的玻璃罐中顿时升起一团蓝色的烟雾,烟雾之中碰碰的声响不绝于耳,斗蛊开始了,箭毒蛙的个头比较小,这可能是它唯一的缺点了,但是它们胜在数量多而且毒性烈……
八只箭毒蛙与一只牛角蛊虫,到底谁会胜出呢!
好一会儿,那些喷在玻璃瓶上的蓝色汁液纷纷流下,玻璃罐中的情形又明晰起来,就这么一会儿的工夫,八只箭毒蛙已经全部仆伏在地,它们死了。
牛角虫的屁股被毒汁腐蚀掉了一块,但是看起来没有什么大事,它抬起头,牛角高高昂起,向马脸男,向在场的所有人耀武扬威。
及到这时,马脸男的脸上总算是露出了笑容,他将牛角虫从玻璃罐中接引而出,欣喜地道:“小黑,我就知道,你能够取得最后的胜利!”说着看向那女子道:“最后一次,这一次练蛊成功,才算是真的成功了……”
马脸男在人群中颇有号召力,隐隐然就是大家的领袖,做为领袖,他练的蛊自然得比别人厉害才是,不然的话,就不配做领袖了,想必因此如此,他不惜从拉美洲找来剧毒之物练蛊!
“不行啊,不行啊!”女子的身体瑟瑟发抖:“不行啊,真的不行啊,再练下去我会死的……”
但是这里是牧场,牧场里的‘畜生’是没有话语权的,一切都得听‘放牧者’的!
马脸男毫不在意女子的哀嚎声,他跨前一步,抓住女子的手,将牛角虫塞入了她手臂上的伤口中。
哧溜一声,牛角虫便顶着女子的皮肤往里钻,不一会儿,便消失在了女子的身体里,与此同时,女子的脸迅速地变青,又很快地由青转黑,那黑是由里往外透的,不到五分钟,全身的筋络肿大,顶起了皮肤,就像是一条条的蚯蚓爬在身上一样。
“不行的,不行的,再练我会死的……”女子哭泣着,声音越来越弱,倒在了地上。
木姜招呼人去抬女子下去,那两人一触碰到女子就缩回了手,惊呼道:“没救了!”
木姜看向马脸男,可能是因为见多的死人,他的表情木然。
一般来说,练蛊时寄主死亡,蛊虫也就回不来了,木姜看向马脸男神情复杂,更多是在询问现在怎么办,是练尸蛊还是就些烧化!
藤架外的众人目光多与木姜相似,呆滞,木然,仿佛在他们看来,这件事情十分寻常,不值得大惊小怪的,既然人死了,处理好后事就行了,这就是‘畜生’的命运!
马脸男的脸上颇有得色,看向伙伴道:“你们一定以为,寄主死了,我的小黑也会出不来对不对,错了,你们都错了,刚才我在小黑的后腿上绑了金蚕丝,即使是寄主死了,我一样能够将它接引出来!”
马脸男说着在虚空之中做了一个扯绳索的动作,我隐约能够看到一条细细的金钱,一头连着马脸男的食指,另一头连着女子的身体。随着马脸男的扯动,女子的肋下出现了一只肉包,肉包慢慢移向手臂,最后从女子手臂上的伤口钻了出来。
马脸男一早在牛角虫的后腿上缠了金蚕丝,也就是说,他一早知道,增加了箭毒蛙毒液的牛角虫蛊有极大可能会要了寄主的性命,因此才会加一道保险,万一寄主死了,还能将蛊虫接引回来!
这与其说是在练蛊,不如说是在谋害人命!
马脸男接引回了牛角虫,目光在人群中巡梭着说道:“你们也看到了,我家小黑的寄主已经死了,因此,我得为他找个新的寄主,我猜你们也没有人自愿做寄主,因此,我就只能自己挑了!”
木姜忍不住说道:“不是说一只蛊虫只能有一名寄主吗?”
“那是从前,现在不一样了!”马脸男的目光从木姜的脸上扫过,有些不悦地说道:“他们都没有成功地将蛊虫接引回来的本事,但是我有啊!”
马脸男突然指着小二道:“你出来,没错,就是你!……”
第555章:以牙还牙
我赶紧拦在小二面前,说道:“他还小,你看我怎么样?”
“你?”马脸男斜了我一眼,怒声道:“我叫你了吗,赶紧给我滚回去!”
我心里本来就憋着一口气,在木姜的提醒下才一直隐忍着,到这里,却是再也忍不住了,不但没有后退,反而迎着马脸男走了过去。
就在这时候,小二拦在了我的前面道:“我的事,我自己能够解决!”
我心说你解决个屁啊,刚才那女人个头比你大了一倍也不止,一分钟之内就被毒死了,你上去,顶多撑半分钟!不过,当我看到小二决然的目光时,我犹豫了。
我突然想看看他要如何应对。
却又担心他会出事,不管怎么说,他是木棉花的弟弟,如果出事,我没有办法向森棉花交待!
我还在犹豫时,小二已经走到了马脸男的面前。
我踏前了两步,此时我与小二的距离在三米左右,如果出事,我应该来得及救下他!我紧紧地盯着马脸男,盯着他手里的牛角虫。
牛角蛊高高地抬起钳子,钳子的边沿闪着蓝光,它刚刚从死人的身体里爬出来,身上却没有沾上半丝血迹,厚厚的甲壳之下,一双复眼闪着微微的幽光。
小二将死去的女子身体摆平,又在她的脑后枕了一声石头,女人的神情也平静了一些,如果不是手腕上的血迹,还以为她只是太累,躺在草地上睡着了呢!
小二在这样做的时候,嘴里喃喃念叨着什么,后来他才告诉我,死去的女人叫做木琴,与木棉花是好朋友,平时对他和小三也不错,他在木琴耳边反复说的是“以血还血,以牙还牙!”
‘畜生’来到自己的面前,却连正眼也没有看自己一眼,这让一直被众星捧月一样捧着的马脸男很不爽,他的眉头皱了起来,眼中闪过一道寒光,也不打招呼,便将牛角蛊抛向了小二的头顶!
一般种蛊都是从手脚种入,蛊虫经由手脚游走在人身之中,这么做是让寄主有个适应的过程,这就像是鬼脸蜂在你手上或者屁股上盯上一口顶多是肿三天,但是如果盯在太阳穴上,就会要命一样!
马脸男一开始就将牛角蛊往小二的脑袋上面抛,这分明不是种蛊,而是谋命了!
也就在这时候,小二突然间转过身来,手臂一抬,从衣袖中飞出一物,刺入了马脸男的脖子。马脸男捂住脖子,跪倒在地,指着小二,嘴里嗬嗬出声,说不出话来。
小二的神情却出奇的平静“我不管你是谁,也不敢你背后有多大的力量,你伤我亲近之人,我就与你拼命!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我暗地里骂了自己一句,明明一早就猜到了这结局,为什么还非要试试呢!小二就像是一块顽铁,在好的打铁人面前(他的姐姐木棉花,我)的面前能够一定程度地将他扳弯,如果说木棉花能够将这块顽铁扳到九十度,我最多能够扳弯到一百三十度,也就是说,最亲近之人,能够将他扳得更弯,而敌人,基本则是一碰就炸!
他一路来对我妥协,我还以为他没有勇气,下意识地就想要试试,结果出问题了!
我没有想到他一转过身来就对马脸男下杀手,我也没有想到马脸男对他也是一样,他的袖剑洞穿了马脸男的喉咙,同时,他也知道,自己不大可能躲得过牛角蛊,因此,在刺杀马脸男之后,他都没有多余的动作,就直直地站立原地,安静地等待着。
牛角蛊已经落到了他的头顶,那壮硕的钳子只需往下一扎,小二必死无疑!
可能是因为主人已死的原因,牛角蛊的动作有那么发丝迟疑,我知道机不可失,打尸鞭一摆,向着小二的头顶卷了去,将牛角蛊打飞了,同时也绞下了小二的一蓬头发。
说时迟那时快,一切都是在两秒钟之内发生的,一直到牛角蛊被从小二头顶打飞,众人这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大家面面相觑,一时间不知道要怎么应对。
十秒钟后,才有黑苗寨的寨民反应过来,往后退去,这是为了摘清自己,同时后退的还有木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