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情况,让我想起了第一次学打扮的方圆,他们在第一次接触指甲油时表情动作竟然如此相似。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不论什么年代,不论什么出身都是人同此心,心同此理!我本来想要提醒她指甲油有毒,别弄到手上,很快又打消了这个念头,有毒就有毒吧,有什么关系呢,李墨玉本来就不是人,别说是指甲油,来两瓶敌敌畏都没有事儿。
我坐回坐位,将塑料插子插在方便面的包装之上,等着开水将它泡熟。这时候,李墨玉将指甲油收进了包里,看向我的目光变得凌厉起来,我心说我哪里惹到她了吗?想了半天终于想起来了,抱歉地道:“墨玉姐,不好意思啊,泡面的味道是有点大,你要是闻不顾的话,我就去过道里吃!”
我正要站起身,李墨玉制止了我“陈烦,泡面的味道很好闻,闻两口,我都想吃呢!”我怀疑自己听错了,看看李墨玉的眼神,再回想她刚才说的话,心说你是在说反话吧!
“这份泡面给我好吗?”李墨玉向我伸出了手。
我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但还是将泡面递了过去。
李墨玉接近泡面,说道:“我也不白吃你的!”说着站起身来,在我的影子里一抓,抓出一个人来,那人一米三四的高度,全身都包裹在黑布之中,连眼白都用墨汁染黑了。
我吓了一大跳:“这,这这……”
李墨玉微微一笑道:“从你泡面回来,他就藏在了你的影子里!”
听到这里,我更是惊讶,火车上的灯光很暗,再加上就在头顶上,因此,投下来的影子很淡很小,别说是影子里藏个人,就是藏只老鼠都很容易被人发觉。
但是这名黑衣人藏在我的影子里,跟随着我走过长长的车厢,在上百双眼睛的注视之下,都没有被发觉!
更加让人惊奇的是,当我坐下时,影子就投在了车厢壁上,车厢壁十分光滑,要说贴一片口香糖肯定能够贴上,要说贴一个人,那怎么可能呢?说是纸人还有可能让人相信。
但是,就在车厢壁上,李墨玉伸手一抓,抓出一个人来!
仿佛那里根本没有人,但是李墨玉伸手抓时,就抓出了一个人来!
那人的样子很古怪,身体倦着,一只手往前伸,一只手往后缩,能够看出来,他前伸的手试图拦住李墨玉抓向自己的手,而后缩的手则是为了去取别在腰间的短刀。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动作突然停止了!
我将那人的蒙面巾扯了下来,心说这家伙真是敬业啊,为了隐身,不仅染黑了眼珠,脸也染得一片墨色,我忍不住拨开它的嘴唇看了看,心说还好,牙是白的。
不过,我随即意识到根本不是那么一回事!
那人没有将眼珠染黑,也没有将脸染黑,他的脸之所以变得那么黑,是被李墨玉的煞气给染的,我这才知道,李墨玉刚才对付我,算是手下留情了!
不然的话,我恐怕也和此时的黑衣人一样了。
与李墨玉熟悉之后,她才告诉我,虽然从怨尸到不化骨身体里都有煞气,这煞气却不一样,怨尸到僵尸王修炼的煞气那叫浊之煞气,就像是没有提纯过的铁矿石一样!
正是因为浊,它们才身体僵硬,无言无语,无法脱离一个僵字!
但是到了游尸,情况就不一样了,它们身上的煞气经过提纯,就像铁矿石百炼成铁,千炼成钢,是谓清之煞气,而且,当煞气被修炼到一定程度之时,就变成了生气,这就好像香水其实是从臭味之中提炼出来的一样!
其中奥妙,无法尽语。
李墨玉伸手去抓那黑衣人时,黑衣人很快反应过来,他一手去挡李墨玉,另一手去身后取刀,但是李墨玉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黑衣人虽然做出了这样的动作,但是李墨玉的手轻轻松松就穿过了他,揪住了他的衣领将他提了起来。
在将黑衣人提起来的同时,她体内煞气如潮涌出,霎那间将黑衣人的身体冻住了。也因此如此,黑衣人被提起来时,还保持着原状。
李墨玉将黑衣人往我身边的座位上一扔,拍了拍手,就开始吃方便面了。
黑衣人被扔在座位上,就像是从冰箱里拿出来的食物,开始解冻。
我这时候才回过味来,眼前的人是忍者!我心说我也别等他解冻了,从背包里找了一根绳子,将黑衣人捆了起来。
第822章:我吃好了
将黑衣人捆好了,黑衣人也苏醒了过来。
黑衣人看着绑得像是粽子似的自己,眼有惊慌之色。
我把玩着手里的刀道:“忍者是吧?说,谁让你来的!”
黑衣人昂着头,闭目不语。
“我再问你一句,是谁让你来的?”我的声音提高了几分。
黑衣人仍旧不语。
“扑!”我将短刀往前一送,刺入了黑衣人的腰间。黑衣人没有想到我这么狠,一时楞了,巨大的痛楚让他的脸扭曲了起来,他的牙齿咬得咯咯咯地响,才不至于痛叫出身。
我看着黑衣人的眼睛道:“第一题你弃题了,这便是你弃题的后果,不过,你以为你不说我就不知道是谁派你来的了吗?是白水木子派你来的对不对,对不对?”
黑衣人的眼中露出惊讶之色,我嘿嘿笑道:“告诉你吧,白水木子说要对付我,我在电话里可是听得清清楚楚呢!”
李墨玉听到这里,停下了叉子,锐利的目光从我的身上又慢慢转到了黑衣人身上,最后又收了回来,仍旧低头吃面,但是第六感告诉我,李墨玉百分之八十的注意力都转移到了我和黑衣人的身上。
我将黑衣人的脸扳过来,让他面对着我,接着道:“我再问你一遍,谁让你来的?”
“呃……”
黑衣人见到我握住刀柄要转动,赶紧说道:“是白水君,白水木子……”
我心中冷笑,这就对了嘛,嘴已经撬开了,这就好办了。我接着道:“第二个问题,白水木子让你来找我,不是叫你躲在我的影子里偷屁吃的吧,告诉我,目的是什么?”
“目的!”黑认有犹豫了一下说道:“白水君让我,让我处理掉你!”
“看来你的任务失败了!你没能处理掉我,反而成了我案板上的一块肉!”我拍了拍黑衣人的脸道:“现在问第三个问题,白水木子住在哪里,你们是什么关系,在中国的目的是什么?”
“我我我……”黑衣人看起来十分纠结。
就在这时候,李墨玉握住了我的手,她将我的手往外一连,连带着扎入黑衣人腰间的刀也拉了出来,李墨玉的另一只手取过接桌上的杯子,置于黑衣人的伤口处,不一会儿,就接了满满的一杯血。
李墨玉端起杯子,喝了一小口,继续吃面。她在喝血的时候看了黑衣人一眼,眼神冷得可怕,仿佛在说:“说吧,全部都说出来,不然我就喝光你身上的血!”
“我说我说我说!”李墨玉的举动将黑衣人吓到了。做为忍者,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实在是太寻常了,因为他们干的就是这个营生啊,但是,这么做还如此淡定的,捧着敌人的血当红酒,黑衣人估计才头一回见到。
见黑衣人服软,李墨玉手往前推,刀 又重新扎入了黑衣人的伤口,黑衣人闷哼一声,五官都移位了。
之所以重新将刀扎入伤口,是为了防止黑衣人失血而死,虽然扎伤的不是要害处,但是那么大的伤口,出血量也是十分可观的,要是任它流,等不到火车靠站,黑衣人就得死。
初见时黑衣人脸如黑炭,此时却苍白的可怕,他颤抖着说道:“白水君住在皮裤胡同十五号的四合院里,我们的关系是刀和用刀人的关系,白水君就是用刀人,而我就是那把刀!”
“我是两个月前来的中国,这是我的第一次任务,至于你的最后一个问题:我们有什么目的,我真的不知道,我只是一把刀,用刀人手里的刀而已,刀怎么用,全凭用刀人的心意,用刀人也不会跟我们说他的计划!”
见我的目光变得凝重,黑衣人看向李墨玉,李墨玉像是根本没有听我们说话,仍旧一口一口地吃着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