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有人报警了,警察来了后到处找她们的残肢,希望能将她们的尸体拼起来,但诡异的是搜了三天都没有发现,不知道飞去哪里了,警察只好作罢。
火车道两旁的空地上是一片油菜花,村民经常会过来打理,但自从发生这件事后,每到傍晚太阳下山的时候就有人看到有一对母女以怪异的姿势在铁轨上爬着,好像在寻找着什么东西,一走近她们就钻进铁轨不见了,吓得人们再也不敢靠近。
后来干脆连油菜地都没人敢来,现在铁道两旁已经变成了杂草丛生的荒地,那草的高度已经到了我的胸口,人猫着钻进去根本看不见。
就因为这件事,爷爷从小就不准我靠近着铁道,曾经贪玩和小伙伴来过一次,结果回家被爷爷吊在树上打。
长大一点后爷爷没有管的那么严了,但是依然不准我晚上的时候经过这条铁道,之前一时心软答应了老太太,现在来到了我又开始后悔了,因为这铁道周围阴风阵阵,而且还响起一阵诡异的淅淅声,就好像有人在耳边低语,那生锈的铁轨在手电筒的照射下,就如同抹上了一层血一样。
第二章 铁轨惊魂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老太太突然拍了一下我肩膀,吓了我一大跳,她的手很冰凉,让我浑身一颤,不过天气这么冷,我也没想太多。
“老太太,你别突然给我来这么一下子,人吓人,会吓死人的!”我对着她抱怨道。
老太太幽幽得说道:“小伙子,你怕啊?如果你怕可以先回去,我自己走就行!”不知道为什么,我的手电筒打在她的脸上会泛着绿光,看着有点诡异,不过手电筒有时候光线就是这样,也许是我的错觉。
“老太太,常言道,送佛送到西,我都跟你来到这里了,怎么也得将你扶到对面去。”说完我小心的环顾着铁道的两头,等确定好了没有火车来后,我才搀扶着老太太说道:“走吧,现在应该安全。”
其实我也不必太紧张,火车来的话老早就会传来声音,虽然冲过来的速度会很快,但还是可以反应过来的。
我扶着老太太快速得走上了铁轨,等走到中间的时候突然老太太“哎呦”一声蹲在了地上,用手紧紧得捂住了脚。
我连忙问道:“老太太,你怎么了?”
老太太表情痛苦的说道:“有藤蔓缠住了我的脚。”
“胡扯,这铁轨哪里来的藤蔓?”我用手电筒照向了老太太的脚,发现她的脚真被几根手指大小藤蔓紧紧勒住了。
我挠了挠头,真是邪门,这铁轨上怎么可能有藤蔓?
“小伙子,别楞着了,赶紧帮我把藤蔓给扯开,如果现在有火车开来,我就小命难保了!”老太太小声呼喊着。
我闻言连忙蹲了下来,然后伸手去扯缠在老太太脚上的藤蔓。
可诡异的事情再次发生,那藤蔓不但扯不断,而且越扯越多,还不断得渗出血来,最恐怖的是,它们开始疯狂的朝我身上缠过来,很快我的身上就缠满了藤蔓,并且把我牢牢的绑在了铁轨上,使我动弹不得。
我想向旁边的老太太呼救,可是当我挣扎着抬起头的时候,发现身边根本就没有人,漆黑黑的铁轨上就只有我一个,只不过周围那种淅淅声更甚了,好像有人在嘀咕着什么,但仔细听又听不清楚是什么话。
这时候我马上就意识到事情有点不对劲,这十有八九是撞邪了,我万万没想到在我守灵的第一晚就遇到了这档子事,真是倒霉!
我咬着牙想挣脱身上的藤蔓,但是那藤蔓越缠越紧,直接就勒进了我肉里边,疼的我眼泪都掉下来了。
几秒过来,我突然听见了火车的呼啸声,“呜呜呜”,好像是一个女人悲伤的低吟,正在向我由远及近。
听到火车的声音后,我心里马上咯噔一声,完了,再不走我就要被火车碾成肉泥了!
我咬着牙,使出最后的力气去挣脱铁轨上的藤蔓,可一眨眼之间我才发现,身上缠着的根本就不是什么藤蔓,而是一团团乌黑的头发,那头发还不断渗出刺鼻的鲜血来,闻着让人恶心。
就在这时候,那诡异的淅淅声突然变大了,差点将火车的呼啸声都盖了过去,这一次我听得很清楚,是一个小女孩和一个女人的声音。
那个小女孩说道:“妈妈,那老婆婆没有骗我们,真的有人过来给我们当替身了。”
女人说道:“嘿嘿嘿,对,再找一个替身我们就可以去投胎了!”
听完她们的对话,我吓得冷汗直冒,以前对鬼这种东西都是将信将疑,没想到这次真的给我遇到了,不过我跟那个老太太无仇无怨,她为什么要将我骗过来给鬼当替身,她是人还是鬼?
我摇了摇头苦笑一下,现在想这些还有什么用,我已经开始放弃挣扎了,火车离我越来越近,我甚至可以想象得到火车从我身上压过那种血肉横飞的场面,那是多么的惊心动魄,多么的惨不忍睹!也许我也会跟那对母女一样,连个全尸都没有。
就在我万念俱灰的时候,突然二叔从铁道的一旁冲了出来,他右手握着桃木剑,左手端着一个小瓶子,瓶子里面装满了猩红色的血。
二叔二话不说直接就将瓶子里面的血撒在了铁轨上,顿时铁轨上就冒出来了一阵阵莫名的白烟,那白烟的味道非常刺鼻,闻着像浓硫酸,不过缠在我身上的头发却突然软了下来,好像焉了一样。
二叔趁机挥舞着桃木剑,将我身上的所有头发都砍了下来。
那头发掉落下来后就跟虫子一样,不停得在铁轨上蠕动着,看着非常诡异。
挣脱头发的束缚后,二叔拽着我的衣领使劲一提:“走!”
我刚刚逃出铁轨,就听到了身后的火车鸣笛声,还有火车迸发出来的热气,好像它是贴着我的头皮开过去的一样。
火车消失后,铁道又恢复了宁静,铁轨上的头发和那诡异的淅淅声也跟着消失了,只有二叔刚才倒在铁轨上猩红色的血还残留着。
这时候,我发现之前那个老太太披头散发的站在我们对面的铁轨上,她那皱得跟老树皮一样的皮肤全都鼓了起来,脸上发着青幽的绿光,眼睛死死得盯着我们。
我害怕的拽着二叔衣袖问道:“二叔,这老太婆到底是人还是鬼,为什么要害我性命?”
二叔没有回答,只是轻叹了一句:“她回来了,回来向我们林家索命了!”
二叔话音刚落,对面的老太婆咧着嘴凶狠的喊道:“我要让你们林家断子绝孙,不得好死!全都不得好死!哈哈!”此时的她面目狰狞,脸上的皮肤都皱成了一团,看起来极其的恐怖,不过一阵阴风过后,她就消失在了对面。
老太太消失后,二叔才彻底的松了一口气,他拽着我马不停蹄的赶回了家里。
回到家中后,我腿一软瘫坐在灵堂中,看着我父母他们的遗像,感觉这一切都在做梦,今晚发生的事情对于一个十几岁少年来说,实在是恐怖至极,甚至日后我都会一度做噩梦,在路边见到老太太都会升起一股莫名的恐惧感。
二叔还是那样,坐在门槛上不停吸着旱烟,也不说话,眉头紧锁得瞄着远方。
“二叔,今天你到底去哪了?”恢复了一会儿后,我终于有力气说话了。
二叔淡淡的答道:“去一里外的何家村买了把桃木剑和一瓶黑狗血。”说完二叔将手中的桃木剑递给了我。
这把桃木剑的颜色偏灰白,而且剑身上全是细小的节疤,节疤的周围布满了清晰的纹理,拿起来一闻,还可以嗅到一点淡淡的桃子香味和苦涩的味道,和之前来村里做法事那些神棍拿的桃木剑有着天壤之别。
“二叔,你是不是知道我今晚有难,所以才会去准备这些东西?那个老太太是人还是鬼?为什么要害我?还有爷爷他们死的事情,你是不是也知道其中的缘由?”我一口气将心中的疑问都说了出来。
二叔叹了口气,然后将烟灰一倒,转过身来对我说道:“小原,有些事情也该让你知道了,其实我们林家是茅山传人,茅山派有一百零八各门派,上茅山三十六下茅山七十二,还有二十四清堂和三鬼派等传承,而我们林家就是其中三鬼派的天师鬼道后人。”
听了二叔的话,我一下子愣住了,我只知道我家都是耕田的乡下人,从来没有想过会跟什么茅山传人扯上关系。
二叔好像看出了我心中的疑惑,他接着说道:“你爷爷当年捉鬼的时候遭奸人所害,错判了一桩阴阳案,于是他将手中的桃木剑折断,从此归隐山田,发誓不再管阴阳事。”
我点了点头,终于明白了二叔的话,原来我爷爷年轻的时候还有这种遭遇。
“二叔,那我爷爷他们的死,是不是那桩阴阳案的厉鬼来复仇了?”
二叔叹了口气:“对,她回来了,她要向我们林家索命!除了鬼,还有人,他们都想我们林家死!”二叔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的表情有点抽搐,好像又愤怒又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