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上的树皮衣早就破破烂烂了,此时更是身上出满了臭汗,也没什么顾忌,将树皮衣直接扯碎了,随意就扔掉了。
我脱了个精光,踩水进了一条溪流里面,这溪流很浅,才到小腿,不过也够我欣喜的了,至少能把身上的泥垢洗掉不是?
岳伦见我下水了,他也迫不及待地跳了下来,两个人在水里面闹了一阵儿,陆续爬上了河岸,那树皮衣我也不要了,碎了就碎了,此时,赤着身子,靠着酒疯子就坐了下来,日头老高的,估计过不了一会儿,身上的水渍就晒干了。
岳伦也坐在了卧牛石之上,整个人洗了洗之后,显得很有精神。
酒疯子这时候,从裤裆里摸出来许多的龙眼果摆在了卧牛石的凹槽内,他抓着我的手,将我的手掌摊开,放了十多个龙眼果在里面。
做完后,酒疯子又从裤裆里摸出来一个石碟子,递给了岳伦。
岳伦一脸狐疑地看着酒疯子,道:“师傅,你这也太不公平了,凭啥给我石碟子,而他能得到龙眼果呢?”
我感到无语,这先不说酒疯子这是玩啥,我皱了皱眉头,从酒疯子裤裆里掏出来的龙眼果带着股发馊的味道,酒疯子是不是很久没洗澡了?
酒疯子似乎并不是傻得过分,他指了指我的左眼,又对岳伦比划了一阵,弄得我直迷糊,过了半天后,岳伦一拍大腿,道:“奶奶个腿的,我知道他啥意思了。”
我一惊,忙道:“师傅啥意思啊?”
“这龙眼果对眼睛有好处,你的左眼不是有眼疾吗?这是师傅特意从大殿拿出来给你的,妈的,现在我都妒忌了。”岳伦抱怨了一句。
我这才明悟,看着酒疯子,我心中一暖,原来酒疯子从大殿里往裤裆里装那些龙眼果,不是为了给自己吃,而是给我治眼睛的,我心头一阵暖流滑过,道:“师傅,你真好。”
也不管酒疯子能不能听懂,我也是脑子一热,这话就说了出去,谁知酒疯子听了很高兴,双手一顿比划,“开心……开心……”
“师傅,你开心就好。”岳伦也是笑着道。
酒疯子高兴地比划了一阵,指了指我掌心里的龙眼果,又指了指我的嘴巴,那意思再明显不过了,就是让我吃下龙眼果。
我感到心头暖暖的,虽然这些龙眼果在酒疯子裤裆里暂住了一阵儿,但是毕竟这是酒疯子对徒弟的心意啊,我也没那么多讲究,将龙眼果剥了皮,就塞进嘴巴里好几个。
酒疯子见状,高兴地跟小孩子似的,直拍手。
“师傅。”高兴归高兴,可是看到酒疯子这个样子,我的心,莫名地感到痛楚。
酒疯子到底经历了什么啊,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啊?
“吃……吃……都是你的……吃吧……吃了好……”酒疯子又从裤裆里掏出来好多龙眼果。
我鼻子发酸,眼泪就要流出来了,连忙道:“我吃呢,师傅,我在吃啊。”
我剥开一个个龙眼果的皮,将一个个龙眼果塞到嘴巴里,直到再也塞不进去了。
“兄弟,我看师傅,这么可怜呢?”岳伦叹了口气,抱着怀里的石碟子低声道。
此时的岳伦,也不见他嬉皮笑脸的专属笑容了,更像是个受气包子似的,眼睛里有很多的怨念。
我嘴巴里塞满了龙眼果,只得不停地点头。
岳伦突然将手中的石碟子摔在了地上,他站起身子,看着我跟酒疯子,怒道:“师傅,你告诉我,谁把你害成这个样子的?我去帮你报仇!”
酒疯子也被吓到了,他停下了拍手的动作,他身子哆嗦了一下,看了看发怒的岳伦,又看了看我,嘟囔道:“谁是报仇?找谁报仇?”
一着急,我将龙眼果的果核都吞了下去,噎了一下后,我看着有些失神的酒疯子,又看向岳伦道:“岳伦,先别说了,师傅他现在情绪不稳定,这件事,总会真相大白的,我相信,有那么一天的。”
岳伦闻言,竟然摸了一把眼泪,去拼凑那些碎掉的石碟子了,嘴巴含糊不清地说道:“这是……师傅,给我的见面礼啊……我怎么就这么冲动……给砸了呢……”
酒疯子喃喃自语了一阵子之后,又变得生龙活虎了,他给我龙眼果吃,又重新给了岳伦好几个石碟子。
岳伦将石碟子收好后,又走了回来,对我道:“阿光,你那里不是有个宝贝吗?把这些石碟子放到你按个宝贝里面吧,可给我收好了,这可是师傅给我的见面礼啊。”
我笑了笑,道:“好。”
我拿出灵玉,将那些石碟子收入了灵玉空间里面。
第174章 剑冢
吃了好多龙眼果直到再也吃不下去了,我分给了岳伦一些,将余下的那些龙眼果都收入了灵玉里面。
酒疯子给我的感觉,就是时而清醒,时而迷糊似的,此时,酒疯子的双眼,又变的锐利了,也不知道是为啥,我觉得他的神经有点不正常,不对,是肯定不正常,但是有短暂的时间,酒疯子应该是正常的。
酒疯子冷目十分地犀利,扫了扫我跟岳伦一眼后,竟然抓着我们两个人的肩窝,将我们两个拖起来,也不知道要将我们两个带到哪里。
他的速度奇快,简直如同一阵疾风一般,酒疯子依旧踩着那种玄奥的步法,这一次,我跟岳伦离得酒疯子太近了,所以,酒疯子的这种步法,可以被我们两个近距离地观摩。酒疯子的步伐玄奥至极,遵循某种规律,我现在也只了解了一些皮毛,似懂非懂,还没有入门呢。
此时,我们被提在酒疯子的手中,对这种步法的理解,又明晰了几分。
穿越了一道石廊,又辗转了好几个石亭子,酒疯子提着我们从一座假山之中冒了出来,我们两个被丢在地上,此时,我们正站在一个石头平台上面,这石头平台似乎是某种玉石打造的,血红如血,阳光打在上面,也无法将这种石头照的通透。
“跟我走!”酒疯子的语气,竟然骤冷,他吐出的这句话,像是一道风刃,冷冷地刮在我的耳朵上。
这个时候的酒疯子,完全不像是个疯子,就像是个睥睨天下的大侠似的,一点疯癫之气也没有,着实古怪,难道酒疯子变得清醒了?
我揉了揉肩膀,跟岳伦连忙跟着酒疯子赶路,我们走上一了一座石桥,还没有走下石桥,我跟岳伦看到了令我们无法忘怀的画面。
只见石桥的尽头,竟然是一大片的坟茔,令人难以想象的是,此时,那些坟茔之上,插着的不是碑林,而是无数的利剑!
“我靠,这是什么情况?”岳伦吃惊地大叫。
我向整个坟茔看去,这坟茔里面,竟然还有别人,掌教在,晏采真师叔,曲平师叔,以及雷正阳也在,就在孟伯、钟灵、吴娜、柴伯他们都在。除了他们,还有不少身着道袍的弟子。
酒疯子似乎根本没有将这些人放在心上,直接领着我们就从他们身边擦身而过。
掌教似乎也没有看到我们似的,对钟灵他们道:“你们是我清风观的新鲜血液,这里是剑冢,你们能拔出哪把宝剑,哪把宝剑就归你们所有了。”
我心中一动,原来掌教带领这些人,是来这里面选剑,听起来似乎很简单,拔出来哪把宝剑,从今以后,这把宝剑,就是自己的了。
正当我思忖的时候,有几个莺莺燕燕女声响起。
我支起耳朵一听,就听到有人说道:“看啊,那个光着身子的小子,就是迟子陵师伯的弟子。”
“哼,跟没有开化的蛮人一样,大庭广众之下,竟然如此暴露,成何体统。”
“对,简直,就是我清风观之耻。”
我摸了摸鼻子,心中气极了,我就上半身没穿衣服,怎么就成了清风观的耻辱了,不过眼下,也犯不着跟这些人差不多入门的新人计较,皮毛我还没学呢,没有必要给自己树敌太多,自己也算个新人,不能太跳,不过似乎头顶着“酒疯子徒弟的光环”,本身就是一种罪过似的,怎么看起来,像是酒疯子连累了我呢?难道,这是个亏本的“买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