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晚晚道:“那只好再麻烦你两天了,大恩无以为报,以后我这条命,就是你们父女的。”
晚晚被吓了一跳,连连摆着手道:“不不不,我要你的命做什么,我刚才是说笑的,不用你回报什么的,如果你非要回报的话,那就是好好地活下去,活下去,比什么都重要,活着,就有希望,不是吗?”
我看着晚晚,笑了出来。
两日下来,我的身体果然恢复如初了。
一大早,晚晚父亲就说要送我回到村子,这其中也少不了晚晚推动的因素,她是放心不下我一个人在山路上行进,我们三人穿梭在山林间,虽然气氛轻松,可是我心中早已暗流激涌了,我恨不得自己生出一对翅膀,飞回自己的村子,一看究竟。
晚晚父亲道:“阿光,你们村子叫什么?”
我怔了一下,回道:“卧龙村。”
晚晚父亲听闻多看了我一眼,脸上露出追忆之色道:“那你们村子,卧龙河中游,是不是有个地方,叫白蛟洞?”
我感到讶异,道:“叔叔,你怎么知道?”
第48章 鱼婴
“说起来,也算是我的缘分,也算是我的命,你是卧龙村的人,那么一定听过蛟龙的传说了,那头蛟龙是真实存在的,曾经还救过我的命呢。”晚晚父亲叹了口气,眼露柔色地说。
我心里十分惊讶,难道白蛟就是晚晚父亲嘴里说的那头白蛟?白蛟还曾救过晚晚父亲的命,说明白蛟的本质还是善性的,并不算坏。
我心里虽然吃惊,但是脸上没有表现出来,而是道:“原来传说是真的,真的有蛟龙存在。”
晚晚父亲,道:“是啊,世界之大,无奇不有,蛇也可以修炼成蛟龙的。”
听了晚晚父亲的话,我心里有些不是滋味,那白蛟并不是从蛇步步修炼而来的,而是原本的蛟龙陨落所化,说起来,那是另一个我,我虽然知道晚晚父亲的话是无意说出的,可是即便如此,心里还是莫名一痛。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已经将白蛟视作另一个自己了。
一边跟晚晚他们说着话,一边赶着山路。
路过罗卡带我去过的那个村子时,我说道:“叔叔,那是什么村子,怎么村子里都没有活人。”
晚晚父亲闻言,脸色微微变幻道:“那是蛇头村,整个村子的人,都被鸡冠蛇给夺去了性命,成了死村,没有一个活人存在。”
晚晚父亲语气十分地沉凝,倒是晚晚不以为意地接过话头,道:“切,别听我爸爸吓唬你,我可是听说,那蛇头村有一位蛇君子,生得俊秀,是所有人的倾慕对象,蛇君子为人乐善好施,许诺村民一定的好处,去给他装扮洞府去了。”
我张了张嘴巴,看着晚晚父亲,又看了看晚晚道:“这,这我到底该信谁的?”
晚晚立即抢着道:“当然是我了,阿光,你可不能忘恩负义,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你不信我你信谁啊?”
我感到好笑,继续道:“蛇君子召集村民去装扮洞府,也该有个时限吧,怎么过了这么久,整个村子还是死气沉沉的?他们不回来了吗?”
晚晚皱了皱眉头,很快,那眉头又舒张开来,她笑着道:“也许是那些村民,看到蛇君子的洞府太奢华了,不愿意回来了,就在蛇君子那里住下了。”
我笑了笑道:“蛇君子,那里是收容所吗?”
晚晚父亲听到我这么说也笑了出来,他拍了拍我的肩头,道:“说得好啊,哈哈。”
晚晚被我气得对我挥了挥拳头,道:“我不理你了。”
晚晚父亲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对我们说道:“此处途径蛇头村,不要说这些,当心有耳目,传入蛇君子那里,我们可要吃不了兜着走。”
“切,那蛇君子再厉害,又能比龙厉害?阿光,你们村子不是有头蛟龙吗?我看,那蛟龙肯定比蛇君子厉害一百倍,吹口气,就能让蛇君子见阎王爷去了。”晚晚道。
“嘘,噤声,晚晚,你给我闭嘴。”晚晚父亲的脸色骤变。
晚晚也知道现在不是胡闹的时候了,吐了吐舌头,不再多言。
好在我们只是经过蛇头村的村头,没有什么大碍,很顺利地就经过了。
经过蛇头村,还需要走上不短的山路。
山路冗长,有晚晚这个古灵精怪的女孩在身旁,也不觉的多么难熬,很快,我们三人,就来到了卧龙村的外围,进入村子,有好多条路可以选择,我们准备从桥上过去,桥架在卧龙河之上,说来,卧龙河算是我们村子的护村河。
走上木桥,看着不远处的村子,我心如火,很想进村子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也不知道柴伯是不是还在陵墓里面,钟灵她现在醒过来了吗?
我跟晚晚聊得投机,忽视了身旁的晚晚父亲,等我和晚晚回过神来,竟然发现晚晚父亲不见了。
整个桥面,除了我和晚晚之外,再无他人。
我跟晚晚对视一眼,从晚晚眼中看出了担忧,但是很快,那担忧就慢慢地消散了,晚晚脸色好转,道:“别管他,一向如此,神神秘秘的,他这个人就是这样,也许是考察情况去了,我们不去管他,先走吧。”
我点了点头,晚晚父亲是捉鬼人,有本领傍身,我们的担忧,倒显得多余了。
“阿光,看,对面站着一个人。”晚晚突然叫道。
我顺着晚晚的目光,朝对岸看去,惊得心脏突突直跳,那个人,我不陌生,恰恰认识,正是钱寡妇。
她正站在那里,眼神呆滞地,不停地用匕首割着自己的手腕。
一下又一下,她似乎不知道疼痛似的。
钱寡妇猛地抬起头,深深地看了我一眼之后,纵身一跃,跳入了湍急的河水之中,就此不见!
钱寡妇消失之后,木桥中央,突兀地又出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是老王,他正拿着一根黑线一般的鱼竿,做垂钓的模样。
老王坐在木墩之上,身旁还放着一口铁皮桶。
“起!”老王一喝道。
只见,那从桥上垂下的鱼线,竟然拖着一个全身光溜溜的婴孩,鱼钩钩穿了那婴孩的脸颊,婴孩在空中不断地挣扎着,老王欣喜地将婴孩取下,随意地扔到了身旁的那口铁皮桶里面。
我再次跟晚晚对视了一眼,两个人都被惊讶得说不出话来,大气都不敢喘。
我壮着胆子,走近了老王,向那铁皮桶里面一看,只见铁皮桶里面都是鲜血,一个光溜溜的婴孩,正在里面戏水,如同一只灵动的游鱼。
老王这时候转过脸看着我道:“买鱼吗?”
我当即摇了摇头道:“我不买。”
老王愤怒地站起身子,用鱼线缠住了我的脖子,喊道:“你看了我旳鱼,怎么能不买?”
我也怒了,吼道:“你再看看,那不是鱼,那是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