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也是吃惊无比,大白鸡对于力道的掌控,竟然如此精妙,已经到了“练力如丝”的地步,这等控制力道的精确程度,我简直望尘莫及。
我定了定心神,大白鸡也落了下来,有些不耐烦地看着神色低糜的雷正阳,道:“雷正阳,我现在,要问你几个问题,若是你回答的好的话,那我还可以考虑,让你死得痛快一些,若是回答不好,你也知道,有时候,痛快的死,也是一种奢望。”
“哈哈哈……”雷正阳的头发,蓬乱如同垢面的野人,此时他的样子,没有意气风发,只有狼狈和落魄,他的眼神,也没有了昔日得意的神采,显得有些无神、空洞,他抱着脑袋,喃喃地道:“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天心,没了,道行,没了……我一无所有了……哈哈哈……”
“雷正阳,我再说一遍,你若是听到我之前的话,就点点头,否则的话,我不介意临死前,让你吃一些苦头。”大白鸡冷声,道。
雷正阳撩动额头垂落的发丝,冷笑一声,看着大白鸡,有些自嘲,道:“说与不说,还不是都要死,想不到,我雷正阳,也有今日,我不甘,真是不甘,今日,我落在你们手中,要杀要剐,速度点吧。”
“妈的,你都这样了,还死鸭子嘴硬。”岳伦看不惯雷正阳破罐子破摔的作态,就欲出手,教训教训雷正阳。
岳伦一拳捣出,还没有击在雷正阳的脸庞之上,便被大白鸡拦住了,“鸡爷,你这是?”
大白鸡摇了摇头,有些怜悯地看着雷正阳,道:“罢了罢了,我也懒得对你使用那些小伎俩,既然,你执意如此,鸡爷也便成全你,鸡爷先毁去你的肉身,再灭掉你的元神。”
大白鸡话音刚落,不过须臾的光景,妖气鼓荡间,竟然飞射出无数的妖气巨鼠,除了这些妖气凝结而成的巨鼠之外,天空之中,还凝结出了不少的妖气蝗虫。
“鸡爷?这是……何意?”我惊道。
大白鸡含笑瞥了我一眼,淡然,道:“你看着便是,你自然就知道了。”
我无奈地点了点头,便在这时,那些妖气巨鼠和蝗虫,纷纷都找到了目标一般,竟然都朝着地上被裹成血茧的雷正阳飞扑而去。妖气蝗虫不知道有多少,可以用铺天盖地来形容,而起给我的感觉,这些妖气蝗虫的气势,就像是真实的蝗虫一般,那些妖气巨鼠,自然也不甘后,也不断地游窜到雷正阳的跟前,有一些妖气蝗虫,甚至钻进了雷正阳的耳洞之内,不过眨眼之间,雷正阳的耳洞,已经开始出血了,接着,又有不少的蝗虫,钻进了雷正阳的鼻孔,嘴巴,甚至,还有一些妖气蝗虫,试图钻进雷正阳的眼睛之内。
“呜呜……呜呜……”这个时候,雷正阳的嘴巴里,塞满了不少的妖气蝗虫,如今,他只能勉强发出沉闷的抗议声。
那些妖气巨鼠,一落在雷正阳的身体上,便开始噬咬起雷正阳的身体,不论何处,几乎是见到肌肤就啃食,场面极度血腥,令人无比的心悸。
“唔——”坐在小绿身上的钟灵,再也无法忍受,连忙转过身子,呕吐去了。
雷正阳被裹在血茧之内,除了脑袋,其他的地方,根本动不了,此时,他的脸色无比的狰狞,上面的表皮都被那些妖气巨鼠和妖气蝗虫给啃食掉了,有不少的蝗虫还在顺着雷正阳的七窍,往里面钻着。此时的雷正阳,全身上下,没有一处完肤,周身的道袍早就被那些妖气巨鼠和妖气蝗虫,啃食一空了,此时,他赤着身子,宛如一个血人一般,浑身缭绕着令人心悸的血煞之气。
雷正阳的眼睛,已经流出了无数的污血,也被毁掉了。
雷正阳现在,连惨叫都发不出了。
岳伦这个时候,出声道:“鸡爷,你这个方式,会不会太狠了些?我看啊,比师傅提议的将这个老狐狸扔到虎啸崖之下喂虎妖要凶残多了。”
大白鸡冷哼一声,漠然道:“刚刚叫得最欢的就是你,你现在倒装起好人来了。”
岳伦道:“我也没有想那么多,之前,就想着按照师傅的话,将这老狐狸喂虎妖算了,没有想到,你这一手,着实够狠的。”
大白鸡继续道:“据说,十殿阎罗之中的六殿阎王卞城王,其下所设的十六小地狱之中,其五为‘割肾鼠咬小地狱’,其六为‘棘网蝗钻小地狱’,我不过是简单地模仿了一下,不得全义,这是地狱的刑罚,我看他,能够撑多久?”
我定了定心神,原来,大白鸡凝结出的妖气巨鼠和妖气蝗虫,竟然是为了映射地狱之中的小地狱之景,虽然不得全义,但还是令我们很是震撼。
大白鸡又等待了一会儿,便两只翅膀一挥,那些妖气巨鼠和妖气蝗虫通通从雷正阳的身体里离散开去,此时的雷正阳有不少的地方,已经可以见到深及骨头的伤痕,那伤痕两侧,都是利齿的牙印,凌然心惊至极。
大白鸡不紧不慢地走到雷正阳身畔,低头看着雷正阳,道:“怎么样?还打算回答我的问题吗?”
雷正阳发出虚弱的低吟声,像是一只受伤的走兽一般,狰狞可怖的脑袋,晃了晃,又垂在了地上,呜哇一声,从他的口腔之内,又喷出大量的热血,大白鸡妖气一挥,那些热血,并没有喷到大白鸡的身上。
第642章 质问
此时的雷正阳的躯体,变得血肉模糊,有不少的地方,已经深可见骨。
对于恶人,不能心软,即便如此,我还是感到有些忌惮。
大白鸡居高临下地看着垂垂等死的雷正阳,漠然道:“怎么样?现在,还想说吗?如果,你还想说的话,就点点头,否则的话,我不介意再对你用刑。”
雷正阳这个老狐狸,似乎真的要不行了,也没有什么表示,嘴唇张合间,又喷出了不少的污血,污血有些腥臭,看来,他的内脏也受到了极重的创伤,不然的话,即便是血气,并不会令人感到有些恶臭。
“嗬嗬……”
雷正阳又喷出了一口热血,显得更加的萎靡了。
岳伦脸露惊骇之色,看着雷正阳,低声道:“鸡爷,这个老狐狸,怕是不行了吧?”
大白鸡笑了笑,道:“你放心,即使这家伙死了,鸡爷我也有办法,知道他脑子里的东西,现在,就看他自己,愿不愿意主动说了,若是不愿意,那我不介意多费一些力气,若是这家伙再嘴硬,那我也只能使用一些非常手段了。”
“嗬嗬……”雷正阳的嘴巴里,除了喷出污血之外,还喷出了不少的碎肉。
我们静静地看着他缓和了一阵儿,他才虚荣至极地说道:“水……给我口水……水喝……我就说……我要……水……”
“鸡爷,给他水喝吗?”岳伦道。
大白鸡轻轻地点了点头,岳伦走上前,使出一个御水咒,又用道气凝结出一个器皿,将器皿里盛满净水,送到雷正阳嘴边,雷正阳就跟一个久渴的旅人一般,贪婪地吞着器皿之中的净水,直到雷正阳将所有的净水都吞干净了,岳伦也退了回来,有些忌惮地看着雷正阳。
“你水也喝了,该回答我的问题了吧?”大白鸡问道。
雷正阳剧烈地咳嗽几声,喷出一口血雾,道:“好……你们问吧,我只求一个痛快。”
“这个简单,只要你如实回答我的问题,我会做到的。”大白鸡无所谓地挥了挥翅膀,继续道:“我且问你,你可知道金羽教的事情?”
雷正阳面色一僵,有些狐疑地盯着我们,道:“你们想知道什么?”
“回答我的问题,记住,是我问你,不是你问我们,知道吗?”大白鸡冷声道。
“我想知道,关于金羽教的事情。”大白鸡道。
雷正阳沉默了几分钟,旋即,似乎认命了一般,又咳嗽了一阵儿后,道:“罢了罢了,不就是金羽教吗?其实,我对于金羽教了解的也不多,我只知道,这个神秘的教派,信奉迦楼罗这种凶鸟,他们有着自己的教义,至于我是怎么跟金羽教扯上联系的,此事倒是有些意外,当年,我在山林里狩猎大妖,没有想到,无意之中救下了金羽教之中的一个长老,他为了感念我,便送给了我一点小东西,这一点小东西,包括迦楼罗死后的烟毒,以及一颗迦楼罗的心脏。”
岳伦急忙接道:“金羽教的长老?那个长老什么样子?”
“解开我的束缚,我用道气模拟出来……出来……他的模样。”雷正阳道。
“你快说,休要耍什么花样。”岳伦道。
“光是动嘴皮子有什么用?我说了,只有用道气,才能模拟出来,这样,也最贴切……你们不是急于知道关于金羽教的信息吗?怎么,我现在丹田已经毁了,如今,留在体内的道气,十步存一,你们又在担心什么?”雷正阳笑了笑,显得有些渗人。
我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旋即对赤血鬼猿,道:“血刀,你去撤掉你对他的束缚。”
赤血鬼猿对我点了点头,走到垂死的雷正阳跟前,张嘴一吸,便将那些血色丝线,纷纷都给吸食回去,雷正阳露出一个可怖的笑容,冷笑了几声,又道:“看好了,这个事情,过去也有不少年头了,我也只能凭着脑子里的印象,大致地模拟出来。”
雷正阳单手挥动,调集一些道气,在身前慢慢地聚拢。
不过数个呼吸,便凝结出来一个有些丑陋的老者模样,这老者,身着金色羽衣,头上顶着金冠,面容有些惨白,一双眼睛,无比地阴鸷,就像是鹰隼的眸子一般,给人一种很是犀利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