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大敌窥伺,凌日法王显然已经没有了刚才那份嚣张,手中印决一变,冷冷道,“也好,先解决了你这个碍事的,再跟这些老不死的算账也不迟!”
魏求喜口中黑水狂吐,将凌日法王围的水泄不通,在‘浪’头之上,以无比迅疾的速度,一剑此处,凌日法王如法炮制,再次捏决,头顶上密意化身同步而动,又一个金光灿灿的“卐”字,出现,如山峦压顶,对着魏求喜压来。
“同一招还能伤我两次不成!”魏求喜口中大喝,手中捏决,顿时间
“哧、”“哧”……之声不绝于耳,那柄铜钱剑再次分开,数道金芒乍起,在空中不断的转动,一化二,二化三,三化无穷,顿时间,天空中铜钱芒影闪烁,遮天蔽日。
而如此同时,魏求喜往下一按,黑水滔天而起,如同一道黑‘色’的龙影一般,对着那金‘色’的‘卍’字席卷过去,龙头中水声震震,如雷贯耳,汹涌磅礴,硬生生地将这‘卍’字吃了下去!
凌日法王微微错愕,显然魏求喜的实力已经大出他的意料之外,正要变换手决,而此时,那漫天的铜钱已经洒落,铜钱眼大如轮,轰轰轰地向着凌日法王的密意化身落下!
“封!”魏求喜嘴里如‘春’雷乍嘣,吐出来一个清脆到了极点的字。
那些铜钱眼纷纷锁住了凌日法王的手臂,然后不断的收紧,指节、手腕、头、颈均被锁得死死的,饶是凌日法王千般厉害,此时也结不了印,运不了功!
六大喇嘛和白寒均是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场面上这场惊天动地的苦战,眼神中都‘露’出了惊愕之‘色’,任谁也想不到,这区区不过二十余岁的少年,居然能够在与黑教法王凌日的单挑中占据上峰。
传出去的话,在整个西域,必然会让很多人感到不可思议!
魏求喜脸‘色’无喜无悲,一招得手,他根本没有半分得意之情,催动身下黑‘色’水龙,双手如电,对着凌日法王的双目猛刺而下!
凌日法王心下震惊,头稍微一偏,虽然没让魏求喜刺中双目,但是魏求喜双手擦脸而过,已经伤了他。
汩汩的鲜血从凌日法王的脸上流出,凌日法王用手揩拭,看着满手鲜血,脸‘色’变得狰狞恐怖,沉声道:“小子,是我轻敌了,不过不论怎么样!今天……你必须死!”
说完,手中印决一变,头顶处黄光漫天,那头顶的密意化身开始发出嘎嘎之声。
八面,十六眼!二十八之手,同时一震,那些锁身铜钱均力不能胜,纷纷掉落,密意化身仰天长啸,声势震天!
“密意化身第二重!”白寒跌声道,“魏求喜,你速速退了,你绝不是他的对手,让高僧们上,不然你会死的!”
“死?”魏求喜嘴角‘露’出一丝残酷的笑意,道,“战斗,难道不是你死我亡的游戏吗?不过,我今天就偏要试一试,你,杀得了我吗?”
凌日法王二十八只手瞬间迎风长大,如无数条金龙横空,每一只手都捏出一个不一样的手势,二十八之手齐齐向魏求喜拍来!
轰!
首先碎裂的是魏求喜的铜钱剑。
轰!
其次,魏求喜座下幻出的黑水巨龙一掌之下,也化作无穷黑水,没有了行迹。
轰!
第三次,大手劈天下来,“咔嚓”一声,魏求喜神‘色’惨变,已经没有丝毫闪躲的余地,仰天大叫一声,拼劲了全部力气,双手顶天,来迎这凌日法王无坚不摧的一掌!
“嗡班札萨垛吽!”
梵音再起,六大密宗高手齐结大莲‘花’手印,顿时无数朵莲‘花’在魏求喜的身边飞速绽开,护住了魏求喜,同时也救了魏求喜一命。
魏求喜鲜血大口大口地从口中喷出。
凌日法王面‘色’‘阴’狠,看着六大红衣喇嘛,狠声道:“你们为何坏我好事。”
“施主,你年纪轻轻,便能有此修为,实属难得,我等都钦佩地很,但是到此为止吧,剩下的事情,就由我们来了结这桩公案吧?”
魏求喜面‘色’一暗,这凌日法王确实太过厉害,自己已经拼劲了全力,但是,蚍蜉撼树,根本不是一个等级的对手,长叹一声,口中鲜血喷出,身形已经摇摇‘欲’坠。
他确实已经尽力了。
“三十年前,魏天君以行将就木之身,便能将此人打的满地找牙,但是我苦修二十余年,却连此人近身都难,魏家绝学盖世,奈何我却学艺不‘精’。”魏求喜心中暗叹,脸上羞愧难言。
他之所以要与这凌日法王死斗,便是要掂量掂量自己,现在他明白了,现在的自己,与当年的魏天君有着云泥之间的距离,而这段距离,饶是他奋起直追,也是永远追赶不上的了……
【728】朝得道,夕可死矣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微弱到了极点的声音响起:“这,就是魏家子弟应有的本事和态度吗?”
所有人同时一震,虽然此人声音极小,但传入众人耳朵中,却如黄钟大吕一般震撼。
“魏天君!!!”
几乎所有人同时脱口而出,而凌日法王更是一脸喜‘色’,大声道:“十多年了,十多年了,你终于肯开口了,终于肯开口了……告诉我,告诉我那十个字,快告诉我,告诉我……”
魏天君微弱蚊蚁的声音断断续续地响起:“凌日,你当真想知道?”
“嗯,嗯嗯。”凌日法王几乎兴奋地快要发狂了,连连点头,而六大喇嘛却是同时皱眉,知道此时已经节外生枝。
“那好。给我杀了他。”魏天君断断续续地道,“给我杀了那个姓魏的小子,我就告诉你。”
“啊……”凌日法王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直以来,他用尽了手段,不过是想让魏天君说出黑典中那最关键的十个字,但是魏天君却如同铁石心肠一般,任他威‘逼’利‘诱’,就是不愿开口,而现在,他居然主动开口,而且说出了一个让他轻而易举就可以办到的条件。
天上掉馅饼的事情,这次算是真的砸在了凌日法王的头上了。
白寒忙道:“天君,是我,白家白寒,你还记得吗?是我啊,你居然没死,真的太好了……”白寒‘激’动地不住的搓手,连忙循着声音,在已经残破不堪的木屋中寻找魏天君。
当白寒找到魏天君的时候,灰尘已经将他全身遮蔽了,一代天骄,现在却沦落到手不能动,脚不能移,实在让人唏嘘不已,白寒看着魏天君,忍不住几乎要老泪。
“那个小子是你魏家唯一的传人啊,你怎么可以让凌日杀了他,他要死了,魏家就真的断种了啊。”白寒以为魏天君‘弄’错了,连忙解释。
“魏家之人,只有战死之徒,何来逃跑之辈?”魏天君气若游丝地道,“他若是连凌日法王这样的垃圾都打不过,有什么资格继承我魏家衣钵,还不如死了好。”
“可是……”白寒连忙还想解释,魏求喜忽然站了起来,慢慢地收拾手中铜钱剑,点头道,“魏天君,你说的没错。今日我若是不战而退,便永远过不了这道心劫,也永远无法再道术上再有寸进,从今以后,我便是行尸走‘肉’一具,活着还不如死了,凌日!今日,如我不能胜你,那便是我命中该有此劫,魏家,只有战死的英雄,没有逃走的孬种!”
魏天君嘴角微微一抬,似‘露’出了一丝笑意。
凌日法王仰天大笑,道:“魏家小儿,就凭你?当年连魏天君都栽在我手上,你拿什么跟我斗?”
魏求喜用手揩拭了一下嘴角的血渍,如一杆标枪一样‘挺’得笔直,眼神冷酷深邃,看着眼前这个几乎不可能战胜的强大存在。
凌日法王嘴角‘露’出一丝不屑的笑意,魏天君既然已经开口了,只要杀了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自己就可以得到关于黑典的最关键的那十个字,然后……
“杀!”凌日法王大喊一声,头顶上华盖弥漫,那尊佛像同时捏出手印,一个个金‘色’的‘卐’字带着雄浑无匹的力量,杀向魏求喜。
没有任何可以支撑的力量,魏求喜心中已经了无牵挂,只有一颗死战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