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是为了一己私欲而害了那么多的人!
他顿时手中幻化出一道带着毛刺的长鞭,对着地上还在细数罪孽的刘义闻的脸颊狠狠抽打过去!
“啪!”血肉炸裂的声音。
“啊!”
刘义闻顿时惨叫一声,捂着侧边正汨汨流血的脸颊痛哭嚎叫!
虽然是梦境,但因为有了杜白的插手所以痛觉也是如此的真实,但为了避免对方因为过于剧烈地疼痛而醒来,他尽量将这种疼痛控制在一定的极限范围内,既能让对方痛苦不堪,也不会惊醒的程度。
足以保证梦境的延续下去!
“你可还有脸说?你可知,我死后每日的魂魄都在地下受尽煎熬,便是在替你们还债?!”
杜白随口杜撰,反正也无人能探究真假,只要能唬住对方就行。
在地上痛苦翻滚的刘义闻一惊,见那刘景泰化作的恶鬼似是欲要抬手再来一鞭,顿时心惊胆颤,急忙跪地猛地连连磕头,哭喊道:“我明白了!我明白了!”
“你明白什么了?”杜白收住鞭子,凝眸震声问道。
刘义闻伏地颤声喊道:“我定当会弥补那些匠人们的损失,也决计不会再干坏事!求求大哥便放过我罢!”
“若是如此,那自然是最好!”杜白冷哼一声,不忘震慑一句,“如若不然,日后我定再寻上你,带你一起下地狱受苦难!”
闻言,刘义闻心底刚松了一口气,忽然便听一道头顶破空声传来,随即背脊上连着三道血肉破碎的剧烈疼痛传来,火辣辣得让他几欲痛不欲生!
“这三鞭是给你的一点教训,莫要忘记我的话!”
耳边隐隐传来这么一句话来,似是深深印在他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嘶!”
“记住了记住了!”
迷迷糊糊间,大喊一声,刘义闻猛地从床上坐起,面色惊恐地手舞足蹈,生怕大哥又给自己一鞭子!
只是一阵凉风袭来,他浑身一个冷颤,随即从那半梦半醒的迷糊状态中恢复过来,瞳孔里依然满是惊惧不安。
略有几分僵硬地转过头望去,身边那个宠爱的小妾还在熟睡,窗外还是一片漆黑,时而有乌鸦的鸣叫声穿过。
房间内的烛火早已经熄灭,只剩下一片空荡荡的黑暗,哪来的恶鬼与鞭子。
“是……是梦?!”
他喃喃自语着,下意识一抹额头,却已满是冷汗。
自己怎么会突然做这么奇怪的一个梦?!
可刚才梦里那一幕幕却是如此的逼真,无论是那仿佛真的抽在自己身上的鞭子,还是刘景泰变成的那恶鬼的凶恶模样皆是历历在目,以至于他根本无法忘怀!
“如果是真的……”他想到这里,不禁浑身一抖,瞳孔微缩。
“唔?老爷,怎么了嘛?”
似是被子掀起带来的一丝异样让旁边的小妾醒了过来,撒娇般地便想靠到他的怀里,却不料被他一把推开,面上几分愕然地望着忽然穿衣下床的刘义闻。
“老爷您要去哪里?这大半夜的……”
“找人!你一个妇道人家别管那么多!”
刘义闻没好气地道,待匆匆忙忙地穿好衣服之后也来不及再整顿一下,便快步打开门走了出去!
他是一刻也不敢多等,生怕那死去的刘景泰真会来把他一起给拖下水!
此时院门外恰好有几个巡夜的家丁走过,瞧见深夜里出门还行色匆匆的“代家主”不禁心中疑惑,却也不敢多问,只是恭敬问一声好,不过还没走远,却又被叫住了。
“不知三老爷有何吩咐?”
“去……把丁三给我叫来,叫来书房!”刘义闻眉头微皱,指示道。
丁三便是之前那个与他一起商议阴谋的下人。
“现在?”几人面面相觑,看了看天色,已经是深更半夜了。
“废话!让他赶紧滚过来,不然就给我滚!”
刘义闻面色不善,本就被吓醒的他此时心情更是糟透了,冷声怒道。
几个家仆赶紧应下,也不敢再多说,提着手里的灯笼便欲要通知。只是这还没走开几步,就又被叫住了。
“你们……唔……”
刘义闻皱紧眉头,欲言又止,原地踌躇片刻,还是下了个主意道:“你们立刻去城外的寺庙里请一个佛法高深的大师过来,香火钱不是问题!就说我有问题想要请教他,或许还有一场法事要做!”
“……”
几个家仆更是愕然,一人试探着问道:“现在?”
“废话!不然让我亲自去?”刘义闻面皮一抖,怒道。
几个下人吓得赶紧跑着去办事,生怕动作慢了一点被迁怒。
看着这几个蠢货在晨雾里快步走远的背影,他冷哼一声,转而继续向书房走去。
只是陡然孤身一人,周围一片黑暗的景致愈显幽森可怖,夏夜一阵寒风吹来,他浑身一颤,缩了缩衣服,尽量不去想刚才梦里的那恐怖的场景,只得继续加快脚步,眼神躲躲闪闪,仿佛背后有什么恶鬼在追赶一般。
“刘景泰,你可真是害惨我了!”
空旷无人的走径,只留下他唉声叹气的声音……
而这边,杜白见已经震慑到对方,便也没有继续留在这刘家里。
毕竟那里就连空气之中也含着几分邪气,让他浑身正气有所预警,颇有些不舒服的感觉。
离去的时候他也在心中想着,“若是这刘义闻能学好,真的把承诺落到实处,那自己也可以暂且先放他一马。但如果做不到,那自己恐怕还要再来一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