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大师却拦了他一把,冲我道:“九麟,现在还不是时候,我只能告诉你,担在你身上的责任极为重大,不但关乎着整个阴物界的生死存亡,甚至还有可能影响到所有人的命运。记住,是所有人!”
他的语气极重,而且脸上的表情更是从无仅有的凝重。
“不过,有些事情倒是可以告诉你的。”t恤男似乎是怕我继续追问,稍稍顿了一下继续说道。
“当年,你爷爷知道了龙泉山庄的秘密之后,来不及等我们聚齐,就遭到了龙泉山庄的暗算,虽然他的实力在我们几人当中是最强的,不过也架不住对手众多,强忍重伤逃离后,就已支持不住了。”
“我们得知之后,火速赶到了武汉,看见了他留给我们的遗书。他说你是注定的宿命之子,一定要保护好你,等你实力够强之后,龙清秋的阴谋自然就破灭了。”
“当时,我们决定为你爷爷的死讨个说法!可龙泉山庄却有了防备,把看守祭坛的十三太保请了出来。”
“十三太保是龙泉山庄一个特令独行的队伍,极为隐秘,除龙清秋之外,其他人都不知道他们的存在。它是当初第一任庄主深怕被仇家覆灭全庄,偷偷组建的神秘力量,历来都供奉着全庄上下最厉害的打手,而且一直以来只有十三个人。”
“这几天你所见的懒罗汉,金蛇叟,智多星,全都是其中之一。”
“还有一个刀魔阿七。”我补充道:“昨天晚上被老六杀死了。”
t恤男点了点头道:“他们虽然个个实力不凡,可是所要面对的也都是各界高手,所以死伤更替也是难免的事,比如你见过的这几个人,几乎都是后来加入的。当年的十三太保要比现在的实力强劲的多!那一批人中,你见过的只有冰隐子和丑皇。”
“冰隐子和小白龙同出自天山冷家,而且还是他的大师兄,当年我们七人刚刚钻入龙泉山庄,就中了埋伏,白眉和老鼠为了救护我们,挡在后边断后,身受重伤,由此实力大减,这么多年也一直未曾复原,这才……”t恤男说着,不忍的轻轻晃了晃头。
一想起鼠前辈和白眉禅师来,我的心里也很不好过。
t恤男顿了下,看了看我继续说道:“九麟,你也不要心怀自责和愧疚,老鼠,白眉乃至我们剩下的人也是在完成自己的使命。”
“我们的使命,就是护佑你平安无事,尽快成长,足以……”t恤男说到这儿,突然停住了话头,随即话锋一转道:“这次龙泉山庄布下天罗地网,不仅是想对付你,更是想把我们几个引来,一网打尽。”
“他们知道,只要抓住了你,我们几个就算都活着,也掀不起什么风浪来。不过若是能一并除去,更是永绝后患!所以,这次无论如何,我们都会把黄昏之剑夺回来。”
“小子,你记住!”凤大师突然面色沉重的插话:“无论发生了什么事,你一定不要冲动,一定要活下来,活到最后。否则老鼠和白眉就白白牺牲了,我们这么多年的努力也全是白费!你明白我这话是什么意思吗?”
我愣了一下,随即重重的点了点头。
他这话的意思是,如果遇有不测,他们当中的每一个人都会义无反顾的用自己的性命替我去死。
而我,在没有彻底成长,还没有能力完成那个神秘而又重大的使命之前,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去死!
“好!”凤大师点了点头,从怀里掏出那个刚刚在石门前,极为不舍的小葫芦递到了我手中:“这天灵液,只剩最后一滴了。若是一会儿真有什么避免不了的恶战发生,尤其是撒旦之父一旦出手,你什么也不要管,马上喝下去,转身就跑,能做到吗?”
我手里抓着小葫芦,满心纠结。
他这话里的意思再也清楚不过了,可是……
“你必须要做到,因为这就是你的使命!你现在的使命就是活下去。”凤大师重重的说道。
“九麟,这次的情况的确非同寻常,危险程度远远高于以往的任何一次,你一定要活到最后!就算是我们几个全都命丧与此,你也一定要活到最后,剩下的最后一个人会把所有真相都告诉你的,答应我!“t恤男也面色凝重的望着我。
“好!”我强忍着眼泪,没有流出来,冲着两人重重的点了点头。
我知道,这个承诺意味着什么!
我清楚,这个决定肩负着什么!
凤大师和t恤男都没有说话,他们先后在我肩头重重的拍了一下,扭头向前走去。
我们都沉默着,谁也没有说话。
蜜蜂伴随着哗啦啦的流水继续奏响着欢快的乐章,可我的心里却是沉重无比,紧紧地捏着手里的小葫芦,怎么也欢快不起来。
嘎嘎嘎……
突然之间,弥漫在河面上的迷雾之中,发出一阵极为刺耳的声响。
走在前边的t恤男猛地一下刹住了脚,一手按住了剑鞘,凤大师则展开折扇,挡在了我身前。
嘎嘎,嘎嘎嘎。
声音接连不断的传了过来,隐隐约约的看见,有一个黑乎乎的东西从远处的河面上飘了过来,声音就是从哪里发出来的。
第一千四一二章 铁索囚尸
那东西越来越近,我们三人也都做好了随时出手的准备。
“好像是船!”站在最前方的t恤男突然说道。
我和凤大师定睛一看,果真如此,河面上远远的飘过来一艘船。
只见那艘船遍体乌黑,两头稍尖,正顺着水流缓缓而下,只不过有些年头了,在波浪的拍打下,不时的发出嘎嘎声响来。
又离得近了些,我们这才彻底看得清,船上空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t恤男紧走两步,靠近岸边,用八面汉剑把小船拨了过来。
船头上拴着一条黑绳子,想来是栓桩用的。只是现在只剩了半截,从断口处上痕迹来看,应该是刚断不久,而且绝对不是因为绳子老化,而是人为的。
“这倒怪了!”t恤男暗自思索了下道:“按照刚才的推算,船应该是冬老他们驾走的,即便上了岸,暂时用不上,也应该先拴好,以便回来的时候再用,怎么会弄断了绳索放回来?”
“也可能不是他们弄断的。”凤大师捋了捋火红色的胡须:“很可能是那个灰袍老头,或者……魔冢里边还藏着什么我们所不知道的怪物。”
“先不管那么多了。”t恤男说道:“只要还没拿回黄昏之剑,我们就得一直追下去,无论是与他们碰面还是遇到怪物都是迟早难免的事,既然有船了,那我们改就走水路吧!建造者留下船来,必有道理。”
说完,他摆正船头,示意我和凤大师先上去。
我们俩刚在船上坐好,t恤男猛地一推,小船又回到了河心。
水流的方向,正与我们逆道而行,我和t恤男赶紧挥起手中的刀剑,暂时充当船桨,奋力划行。
河水的速度并不快,几乎没有什么阻力,在我们俩大力挥划之下,小船行进的极快。
划动了二十几分钟之后,原本清亮透明的河水阴沉了起来,河水越来越深,河道也越来越窄。
紧接着,钻过了一道黑乎乎的洞口之后,河道两边全都变成了高耸如切的石壁,只剩眼前的水路可走。
幸好我们刚才选择了乘船,若是继续走在岸边的话,恐怕现在就得下水了。
水流越来越急,我和t恤男丝毫不敢松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