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大鱼很是眼馋的瞧了一眼已被我装在背包里却仍留出流苏的古剑,还有雪亮马尾的拂尘,这才扭头看向了那尸骨。
江大鱼上上下下翻看了好半天,眼中的疑虑之色却是越来越重。
范冲虽然伤势未愈,可急性子却是改不了,瞪着眼睛看了好半天,终于忍不住问道:“这老道是怎么死的?”
江大鱼捻着胡须皱了皱眉道:“身上没有外伤,也没有中毒的迹象,内脏虽已干瘪,可从其他理象来看,也不是筋脉错乱所至。由此看来,他的死因只可能有两种情况,第一就是寿数已尽,天命而终。另一种情况就是他自行离魂出窍,却未归来。”
说完他扭回头来,看了看我道:“张家小哥……”
“这我可不懂!”我直接拦住了他的话头:“我跟您老相比那可是后知晚辈,有关道门之事更是一窍不通。”
江大鱼被我这一下噎了住,不由得又看了一眼被我装在包里的宝物,满眼怨恨之色,仿佛在说:“你什么也不懂,咋还知道把好东西都装起来?那地上的水囊和硬干粮你咋不装呢?”
我全就当成没看懂,拍了拍衣服站起身来:“既然没什么危险,那就继续前进吧。”
说着,也不等他吩咐,极为主动的提着手电筒,大步向前先和他们拉开距离再说。
虽然无端得了几样宝贝,可我心里的疑惑却更加浓重了起来。
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这么多的炼丹士,道士,乃至西方老外,都卷了进来。
还有,梁明利跑哪去了?
他不应该是走在我们前边的吗?遇见这么好的东西,他怎么会不拿。
他连这些都瞧不上眼?这不太可能吧。而且就算他不拿,那藤田刚呢?
这家伙早在一天前就进来了,可我们一路走来,竟然没有发现半点痕迹。
他就是个共生畜生道,半人半章鱼,那个羊头干尸阵,他是怎么过去的?难道他也和范冲一样,仍然保留着一些压箱底的本事。
嗯?不对!
我走着走着突然想了起来,我们自从上遇到威廉祖先的尸骨之后,是一直在往下走,按照这个高度,不是早就应该又沉入水里了吗?
可这四面的空气怎么会越来越干燥?
我刚想回去和江大鱼他们说出心中的疑惑,突然手电光照下又闪出一片白骨来。
刚刚就在白骨上捡了宝,我立刻就暂时把顾虑抛在脑后,一边加快了速度向前走去,一边叫道:“大家不要动!我先去查看查看!”
“我也帮你看看。”江大鱼也扫见了那一片白骨干尸,鉴于方才的经验,他终于耐不住性子了,急匆匆的跑了过来。
这一片干尸,共有八具。
全都穿着一模一样的黑色长袍,足蹬软底薄靴,手中的刀具,腰上挂着的水囊也都完全相同。就连他们的死因也没有任何差别,一看便知,全是被人砍断了脑袋。
江大鱼急匆匆的跑近前一看,顿时极为失望。
还没等他说什么,我就笑盈盈的扭头问道:“江老,你怎么看?”
江大鱼下巴很不自然的抖了抖,这才有些气恼的回道:“这还用看,这些人都是龙吼卫,全是死于……不对!快走!”
他说了一声快走,转身就跑。
我还有些奇怪,再一看,那几具横卧在地的无头干尸瘦骨嶙峋的手指一起动了起来,不约而同的抓紧了刀柄。
咔咔咔咔!
八柄钢刀同时出鞘,干尸也猛地一下竖立而起,向我扑杀而来!
第一千五六零章 八刀大阵
那八具干尸各持长刀,有的凌空飞跃,有的就地翻滚,有的侧面绕行,有的迎头而上,配合的极为巧妙,顷刻之间,把我团团围在了中央!
我赶忙抽出斩鬼神双刀,挡开正面向我劈来的刀锋,随即左右一分,架住左右两柄砍向我肋骨的寒光。
正这时,斜刺里又是一刀直奔我胸口。
同时,我脑后冷风乍起是绕到我身后那具干尸发起了突袭!
我赶忙身形一转,侧身缩颈,极为惊险的避开。
那两抹刀影紧贴着我的鼻尖咽喉飞掠而过,只差一点就把我扎个对穿!
“他娘的!几根烂骨头还敢撒野,看老子不劈了你们。”范冲倒是很仗义,一见我陷入重围,当即就抽出长刀、要冲过来帮忙。
江大鱼一把却拦住:“这可不是普通的干尸,龙吼卫很难对付。”随即朝派克道:“先带他们俩返回避一避,我留下来帮张小哥。”
派克愣了一下,马上带着丽娜和还未复原的范冲往回便走。
那几具干尸,趁这时机,又移身换位把我围在了当中。
这几个家伙虽然都早已死去数百年,甚至连脑袋都没有,可刀法却是极为狠辣,尤其是相互之间的配合,更是巧妙至极,天衣无缝。
此时,这八个家伙分成了内外两圈,里圈四个盯住我前后左右,外圈四个全都守在空隙处。
里圈一轮狂击之后,就退后,不等我喘过气来,外圈的攻击又已杀到。
内外两圈,四尸一组,竟对我展开了车轮战!
而且,每一组的四具干尸都各攻一面,劈,砍,扫,挑招式诡异。
若是单个应战,我极有把握十招之内就能把它砍翻在地,可这群家伙使用的是刀阵,我刚要发力猛劈一个,其他三个干尸的刀锋就已迎风而到。
先不说这帮家伙都是干尸,我这一刀劈上去能不能彻底灭杀?就算是劈碎了它,我也会被其他干尸捅死,这又怎么划得来?
而且,他们两组不停更替,每一次袭击的方位和招法都不尽相同。
比如刚才那个砍向我脑袋的,下一次再来的时候,可能就是砍向我双脚。而且他们刀法狠辣,处处奔着我要害。顷刻之间,我就已经有些手忙脚乱,额角见汗了。
“江大鱼这老家伙不说要留下来帮我吗?人呢?”我偷眼一望,差点没把鼻子气歪了。
这家伙正在我身外十几米的地方盘膝而坐,一边美滋滋的抽着烟枪,一边笑呵呵的看着我。
不时的还微微点了点头,好像对那些干尸的手段极为赞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