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门紧锁着,我连撞了好几下才撞开。
我本以为在里面的会是富婆,可是推门一看,居然是她那个胖秘书。胖秘书一个人坐在监控台前,地上倒着被打昏的两名保安,他手里捏着一块金牌,头发已经花白一片,皮肤松驰,身体干瘦,整个人仿佛瞬间老了三十岁,眼窝深陷,从眼睛里流下了两行血泪。
我不禁皱眉,就算是为了再多钱,把自己小命搭上值得吗?
见我闯进来,胖秘书发出一声毛骨悚然的笑,笑着笑着咳起血来,手里的金牌掉在地上,我趁机捡了起来。
金牌一阵阵发烫,正面刻着一串龙飞凤舞的篆文,反面刻着一只大蜘蛛,蜘蛛背上有一个骷髅头。
这想必就是操纵红衣大炮的东西了,老实说这种东西我还是头一次见。
只见监控器里,金甲武士正追着t恤男砍,突然浑身往外喷血,然后变回了一尊锈迹斑斑的大炮。
胖秘书用手撑着控制台,颤巍巍地站起来,我真担心他随时会倒在地上死掉。
“你来晚了!”他笑道。
“什么意思?”我眉头一皱。
“我在这里演的这出戏,不过是为了拖延时间,转移你们的注意力,合同现在应该已经签下了……”
“不可能,大亨在我们手上!”我大声叫道。
“哈哈,你真糊涂,亏你还是干这一行的,他的肉身确实是在你们手上,可他的魂魄呢?”
我突然间明白了,富婆在大亨动手术的时候,把他的魂魄给抽了出来,这件事不可能是她一个外行做的,当时有一个高人在场,富婆之所以要杀那些医生就是为了防止这件事泄漏出去。
他们一定花了不少心血折磨大亨的灵魂,然后找来一具尸体,让大亨的魂附在上面,强迫他签下合同,只要笔迹一致,在法律上就是有效的。
想到这里,我瞬间汗流浃背,这么歹毒的手段,我这辈子都没见过。
我转身就向外走,给尹新月打电话,问她现在在哪?她说在一直在附近转圈,没把车开远。
“你马上把人带到酒店来!”
挂断电话,我又给沈鸿宾打了通电话,叫他把t恤男一起带下来。
几分钟后,沈鸿宾和t恤男刚从电梯下来,尹新月便带着大亨从正门走进来了,沈鸿宾大惊:“我哥为什么在你们手上,我还以为他被劫走了呢。”
“来不及解释了,你要是不想股权和遗产被那女人夺走的话,就照我说的做!”我板着脸说道。
我叫他去找几样东西,沈鸿宾立即吩咐下去,然后我叫几个身强力壮的保镖把袁崇焕按在地上,他一个劲地挣扎乱叫,我心想要是待会警察来了看见这场面肯定要干涉,到时就麻烦了。
沈鸿宾看出我的顾虑,说道:“大师,不要紧的,放手去干,警察来了有我挡着。”
我把事情经过简单地说了一遍,在场之人个个大惊,尹新月问我:“张哥,你现在打算做什么?”
“再把大亨的魂给召回来!”我咬牙说道。
第三百七九章 回魂大阵
没一会儿,保镖就把我要的几样东西找来了,三只公鸡,一袋子黄鳝,螃蟹壳磨成的粉末,针,木钉,还有鞭子。
召魂本不是什么难事,普通召魂只要跳个大神就能召回来,但眼下的情况非常棘手,大亨的身体里还住这个袁崇焕,富婆那边又把大亨的魂给困住了,究竟有多少胜算,连我都说不太准。
我叫人把大亨的衣服脱掉,拿起一把刀给黄鳝放血,在他身上写上生辰八字,然后在地上画了一个召魂阵,把螃蟹壳磨成的粉末铺在上面,再叫他们把大亨按在上面,千万别让他挣扎。
t恤男也来帮我,用刀扎破公鸡的冠子,用鸡冠血在外围开始画起大阵。
最里面的小阵,叫做阴阵,是专门用来引魂的,不过一开阵,四面八方的冤魂都会涌进来。
所以就需要外面的大阵阳阵来抵挡!而且一阴一阳会形成一种无形的吸附力,把大亨的魂魄强行拽回自己的体内。
但这也只是理论上可行,回魂大阵我以前一次也没用过。
袁崇焕被螃蟹壳咯得直叫,骂我们是妖道、奸人什么的,我埋头作准备,只当听不见。
沈鸿宾见我t恤男配合的这么默契,似乎已经明白了,叼着烟说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俩本来就是认识的,劫走我哥的人也是你,但我不明白你为什么突然又要帮我?”
“我想咱们有些误会,我从一开始就没替你嫂子卖命,我劫走你哥只是作为谈判的筹码。”我说道。
“谈判的筹码?”
“我朋友被她绑架了,她逼迫我替她搞到股权转让合同,我也只能将计就计。”我解释道。
“原来如此!”沈鸿宾恍然大悟:“你应该早点告诉我才对,我虽然只是个副总裁,但凭我在黑白两道的关系,救个人还是绰绰有余的。”
“那多谢了,但你得保证他的安全!”我说道。
“我以我的家族名誉发誓!”
沈鸿宾立即派人去救李麻子,我叫他留几个人下来,待会有用。
我让两个保镖拿着鞭子站在旁边,等我下令,就一起抽打大亨的双腿,其它人用木桩把那些公鸡钉穿,但不要钉死,扔在圈子外围,公鸡痛得无法忍受,嘹亮地啼叫起来。
“得罪了,袁将军!”
我一边说,一边将沾了黄鳝血的针刺进大亨的胸口,袁祟焕突然开始翻白眼,身体抽搐得越来越厉害。
“打!”我一声命令。
两名保镖不敢下手,在沈鸿宾的命令下才开始抽起来,大亨的双腿立即被抽出几道血痕。
大阵外面的公鸡血突然沸腾起来,插在大亨身上的针也开始抖动,显然大阵已经发动了。我对剩下的人说道:“朝外面喊你们老板的名字,声音越大越好!”
众人开始对着外面吼道‘沈雁臣,快回来,沈雁臣,快回来。’,这情况维持了足足一分钟,袁崇焕的抽搐才算停止,我叫拿鞭子的两人住手。
一缕阴风飘飘荡荡地消失在了天花板上,袁崇焕已经被送走了,但大亨的魂魄还没有回来!
周围渐渐变得很黯淡,所有的窗户都在哗哗作响,阴风在大阵外盘旋呼啸,里面夹杂着一些鬼哭狼嚎的声音,保镖们一个个吓得面如土色,但是不敢停,还在那里喊大亨的名字。
地上的公鸡血已经快要干了,我急得一头大汗。现在这里阴气汇聚,外围的防御阵一旦崩溃,数不清的冤魂会从四面八方涌进来!
t恤男突然把剑往大理石地板上一插,盘腿坐在地上念起了《道德经》,公鸡明明叫得很响,可是他念咒的声音却十分好听的传进我耳朵里。
过了五分钟,大亨仍然没有任何动静,公鸡的叫声越来越小,血已经快要干涸了,光靠t恤男在那里念《道德经》恐怕是抵挡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