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完粥以后,庄宁的脸色更难看了,她捂紧了身上的羽绒服,颤颤巍巍地问我:“我还有什么能帮上忙的吗?”
我惊奇地看了她一眼。
庄宁对我的神情十分鄙视,她淡淡的说道:“事情闹得太凶了,再这么下去,我的学业都会受到影响,我也是为了我自己。”
“如果我让你回到之前的寝室,你会同意吗?”我试探性着问道。
庄宁瞬间脸色剧变,恐惧的看着我:“回李晓玲自杀的寝室?”
我认真地点了点头:“我想让你回到那间寝室,帮我做一件事儿。”
庄宁深吸一口气说道:“你不会真觉得缝唇事件,和李晓玲的自杀有关系吧?李晓玲已经去世了,怎么可能……”
庄宁的话说不下去了,她像是想到了什么,不敢置信地盯着我,眼睛瞪得老大。
我冷静地解释道:“有时候人死了,比她活着的时候要可怕几百倍。”
“鬼吗?”庄宁紧张地问道。
“鬼中之王。”我淡淡的吐出了四个字。
庄宁倒抽了一口冷气:“你到底是做什么的?你不会是茅山道士吧?”
我的额头瞬间一片黑线,为什么一提到鬼就想到茅山道士……
庄宁沉默了好半天,才问道:“如果我去了那间寝室,你能保证解决掉这件事吧?”
“应该可以。”为了给她打气,我说得无比肯定。
庄宁被我成功的鼓舞了士气,答应道:“好!那我现在就搬东西回原来的寝室住。”
“先别忙。”我拦住她:“有一些东西要准备,最好能拿到李晓玲自杀时戴过的那只金鱼镯。”
庄宁低着头想了想:“金鱼镯是吗?这个交给我好了。”
我原本的打算是让庄宁把李晓玲家的地址告诉我,由我负责,没想到她却直接挑下了这个重担。
庄宁道:“不管怎么样,我和李晓玲是一年多的宿舍好友,她去世后,我和她爸爸也见过面,应该比你一个陌生人有可信度。”
庄宁说的没错,只不过我很担心她的身体。
她这模样真的能出门吗?庄宁却苦笑道:一时半会儿死不了。
出了武汉大学的校门,我给李麻子打了个电话。李麻子在电话那头十分伤心地说道:“张家小哥,你跑哪儿去了?我一大早就去看望你,你竟然不在家。”
看望你麻痹,肯定是来蹭饭的。
我咬咬牙,没有直接戳破他:“我出去办了点事,李麻子,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我养了你这么久,是时候送你上路了。”
“上路?”李麻子吓了一跳。
用词不当。
我连忙改口道:“上场,隆重登场。”
李麻子吞了口唾沫:“到底是什么事儿啊。”
“你去帮我准备点东西。”我认真交代道:“一百枚用黄绳串着的五帝钱,必须是真货,有一枚铜钱是赝品都不行!还要一只大公鸡,两尺红布,再准备点黑狗血。”
李麻子听出了不寻常:“张家小哥,你是要这些东西对付那阴物吗?”
“让你准备就准备,哪开的那么多废话!”我直接挂断了电话。
庄宁在身旁听到了,小声问我:“铜钱,公鸡……我看电影里,这些都是对付恶鬼的吧?你是要用它对付李晓玲吗?”
我冲她安慰地笑了笑:“放心吧,操作非常简单,一会儿我告诉你一遍,保准一教就会。”
阳光下庄宁的嘴角吓得抽了抽。
作为李晓玲的室友,庄宁是知道她家具体位置的。
庄宁跟我解释道,之前李晓玲旷课了一个礼拜,老师特地带她去家访过一次,所以有点印象。但如此正常的家访,还是被唐双双说成了勾引老师开房之类的,实在无语。
李晓玲的家住在市中心的高档小区。
来到小区楼下后,庄宁对我说道:“你留在这儿等我吧!李晓玲刚刚去世,他爸爸白发人送黑发人,心情不会太好,见到陌生人会有抵触心理的。”
我其实有点儿不太放心,庄宁走路都有些摇摇欲坠的,真的行吗?但她还是拒绝了我的好意,一个人上了楼。
我在楼下等了将近一个小时,期间李麻子打电话来废话连篇地问我:“张家小哥,五帝钱凑不齐那么多啊!黑狗血要多少,一瓶还是一桶?”
把他骂了个狗血淋头之后,我暗暗后悔起来。
不该让庄宁一个人去的,谁知道金鱼镯里的阴灵会不会上李晓玲爸爸的身?如果那样的话庄宁岂不是很危险。
但我不知道李晓玲家的具体位置,只能站在原地干着急,又过了个半个小时左右,庄宁才脸色苍白地下了楼。
我急忙走过去问道:“怎么样?”
“拿到了。”庄宁灰白的脸色难得有些笑意:“我对她爸爸说,这个金鱼镯原本是我的,但李晓玲特别喜欢,那天也是趁我不在宿舍,才自作主张戴上的。原本这也没什么,可是金鱼镯是我奶奶留给我的遗物,我必须得要回来。她爸爸一开始不信,后来还是给我了……”
庄宁说完,从口袋里小心翼翼地取出了金鱼镯递到我的面前。
或许是因为吸收了李晓玲的鲜血,黑色玉镯里的金鱼显得更加鲜艳夺目,仿佛活过来一般,红的都有些刺眼了。
庄宁的手指轻轻颤抖着,似乎冷极了的模样:“接下来我们怎么做?”
我想了想:“回武汉大学。”
我在路上给李麻子打了个电话,要他在武汉大学门口跟我汇合。等我赶到的时候,李麻子一手提着一只活公鸡,一手提着一瓶黑狗血,惹来了各种学生保安围观。
我只觉得眼前一黑,恨不得上前一脚踢死他,能不能稍稍注意一下影响,在角落里静静等我们不行吗?
果不其然,周围路过的学生议论纷纷。
“那瓶子里是血吧?这个人是干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