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发起愁来,t恤男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玻璃瓶:“我这里有一瓶,应该够用。”
我打开盖子闻了闻,像是黑腹蛇的血,这比黄鳝血高级多了。
我叫李麻子哪也别去,就站在酒店门口等着,等那对叔侄回来想办法稳住他俩。
然后我和t恤男来到附近一家停车场,兰州的夜晚风特别大,路边的树都被吹歪了,风里还夹杂着颗粒很粗的沙子,打在脸上生疼,眼镜都睁不开,我几乎是用吼的对t恤男说话,叫他用手机替我照着。
借着手机的光,我用剪刀把苟明义的贴身衣服绞成小人的形状,剪好之后就在嘴里咬着。这小子是不是从来不洗衣服,衣服上有股汗馊味,叼在嘴里别提多恶心了。
剪完之后,我在一个小人上面沾了点黑腹蛇的血,小瓶里的血量不多,我只是把小人捂在瓶口上,快速地倒一点点,然后往半空中一扔,便被风不知刮哪去了。
连扔了三四个,我心里有点没底,这招不管用吗?
旁边的t恤男静静看着,一言不发。
然后我又扔了一个,小人飞到半空中的瞬间,一个红色的影子突然冒出来,银光一闪,便将小人切成两半,这刀、这身法让人惊叹不已。
白狼公主飘飘荡荡地停在那里,四下张望,冤魂要是有思想的话,估计心里也很纳闷,哪里冒出来这些‘鬼’的?
我快速地给小人沾血,往外扔,白狼公主便循着风的方向追杀出去,只见她飘在半空中,不停地挥刀斩杀,动作轻盈灵动,看得我都有点着迷。
t恤男说道:“九麟,你在这里守着,我回去布置一下。”
“好。”我随口答道,刚想问他打算布置什么,可t恤男已经走了。
瓶子里的血也不多了,我把剩下的几个小人叠在一起沾上血,全扔了出去,然后连带着血气的瓶子也扔得远远的,白狼公主很快就把它们‘杀’光了。
她在空地徘徊起来,我心里有点发怵,怕她找上我,身上带的天狼鞭、无形针、圣母杖一样也不敢用,这些东西都是克制阴气的,现在用反而会激怒她,水能降火,可火大了也能反降水。
我思忖着怎么能再拖住她一会,灵光一现,把尾玉叫出来,她一现身就缩在我怀里,瑟瑟发抖地说:“那个大姐姐身上的阴气好可怕。”
“你能不能制造点幻术,拖她一会?”我问道。
“不……不行的!”尾玉吓得语调都变了:“幻术只能对活物使用,对鬼不起作用,下次遇到这种危险的事情别叫上我啦,你自己想办法。”
说完就回去了,卧槽,养你何用?
我光顾着说话了,一抬头发现白狼公主站在我面前,正阴恻恻地盯着我。
我经常和阴物打交道,想必身上也带着一股阴气,她该不会没东西可杀,把我当成潜在目标了吧?
我一步步后退,白狼公主一步步接近,她那一米八的个头和一身戎装光从视觉上就足够有威慑力,更不要提她身上散发出的强大阴气。
这时,白狼公主突然停住脚步,把脸转向一个方向。
只见十字路口飘飘荡荡地过来几个‘人’,有的脑袋被压扁的,有的身上有道轮胎印,还有的后背戳着一大丛钢管造型跟刺猬似的。
这些都是死于交通事故的孤魂野鬼,十字路口是一个阴魂汇聚的这地方,它们大概是被这股强大的阴气吸引过来了,我以前听人说,鬼也有地盘意识,外来的鬼闯入,本地鬼往往是不欢迎的。
白狼公主的嘴角突然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一瞬间我甚至怀疑自己看错了,想必她生前也是个极其好战的女人!
她当即冲过去,一刀宰掉一个鬼,剩下的鬼被激怒了,疯狂地扑过来,被白狼公主左一刀右一刀杀得魂飞魄散,四周溅得到处都是鬼血。
白狼公主一边厮杀,一边露出嗜血的笑容,看得人毛骨悚然。
这时t恤男打电话给我,说道:“九麟,赶紧回来吧,我已经布置好了。”
第七百五二章 山沟沟里的小村庄
我回到宾馆,刚到走廊就听见苟明义在屋里又吵又闹,还有一清道长安慰他的声音。
进屋一看,t恤男、李麻子、尹新月都在,屋子四周还有窗户上贴了好多符,上面墨迹未干,显然是新画的。
我问怎么了,t恤男说道:“我布了个阵把这个屋子的阴气和外界隔绝开了。”
苟明义吵闹的声音陡然提高了几个音调:“我不要那个小白脸给我屋子里贴这些纸,全部撕掉,全部撕掉!”
一清道长实在哄不住,说要不撕掉几张?t恤男说绝对不行。
最后李麻子想了一个高招,打开电脑,让苟明义在网上玩扑克,苟明义连赢了三四把,赢了好多欢乐豆,亢奋得不得了,总算消停下来。
百战将军甲当然不可能远距离影响网络上的人,他为什么有一直赢呢?原来李麻子跑回自己屋登上qq游戏平台,在陪他玩。
看苟明义终于安静下来,大家就回去休息了,只是苦了李麻子,陪苟明义玩了一晚上扑克,光兑换欢乐豆就充了几千块钱。
这一夜总算平安无事地过去了,隔日一早,我去找李麻子,他守在电脑前面,眼圈黑黑的,烟灰缸里积了许多烟头,抱怨道:“妈的,连输一晚上真是郁闷,有几把牌好几个炸弹都得拆开用,这小子牌品太差了,赢了我几百局,一直在发埋汰人的表情,他怎么就玩不腻呢?我困死了。”说着,打了个长长的哈欠。
“你休息一会吧,我来替你!”我说道。
李麻子躺下之后,很快睡着了,我接手陪苟明义玩,一直玩到八点,苟明义终于困得不行下线睡觉去了,我长松口气。
我简单吃了点早饭,然后和尹新月、t恤男出门,买了几件御寒的厚衣服,之后去置办了一些东西,等到了乡下想买这些东西就困难了。
我又去了趟汽车站,打听全家村在哪?
兰州附近果然有一个叫全家村的地方,只是去那里可麻烦了,先要坐大巴到东岗镇,全家村位于一片深山里,可能要走很久,我买了几张当天下午的票。
吃完午饭,下午就准备动身,这时苟明义还在睡觉,一清道长给他穿衣服,这小子睡得迷迷糊糊的,任凭道长摆布。
尹新月问道:“道长,你侄子小时候是不是惯得很厉害?”
“唉!”一清道长叹息一声:“明义是苟家唯一的根苗,是我弟弟托付给我的,我怎么能怠慢,所以从小我就一直拿他当儿子养。”
“道长,你不是出家人吗?”我问道。
“为了明义我才还了俗,替人看看风水做做法事挣钱,不然还能在道观里照顾他不成?”一清道长无奈道。
我小声地说道:“媳妇,以后小凡大了可不能这么惯着。”
尹新月笑道:“好好好。”
之后我们到车站坐车,一路上苟明义各种不消停,一言难尽。
这天兰州阳光很充足,阳光足,阳气就足,所以不必担心阴物作祟,下午四点我们到了东岗镇,想找一辆车去全家村,司机一听说要去山沟里都不乐意去,说那段盘山公路太难走了,经常出车祸,加钱也不干。
眼看着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我开始发愁,难道我们要在这个小镇过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