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他的目光如同火焰一样扫视全场:“这一
战,避无可避!”
“这是人道之战的延续。”
“身为炎黄后人,我们没有理由,也没资格避战!”他长长出了一口气:“诸位,拜托了。”
有的战争,明知不讨好,但是不能不打。比如抗美援朝。
有的战争,明知困难重重,却无法阻挡十年饮冰,热血难凉。
比如抗日战争。
明知前方是关山重重,却甘愿斩却楼兰三尺剑,不愿遗恨琵琶旧语。在历史的关头,总要有人站出来,做出那个艰难的,不顾代价,甚至疯狂的决定。
只因,后方已是锦绣江山。
这份情怀,在缄默中传达给了所有人。所有统领的脊背都挺了挺。原本有些许担忧的目光,已然完全沉定。
大不了一死而已。
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人杰他们是做不到了,但……现在难道还要退避吗?
秦夜挥了挥手,四块军令出现半空。他的目光一个个从现场将领身上划过,轻轻捻起一块,阴气灌注,映照出恨妒的外形。
他深呼吸了一口,声音如同利剑出鞘,杀意毕露:“四连凶星,恨妒。谁愿为本王斩之?”
“征东将军高铭全请战!”“征远将军徐梓安请战!”“镇西将军苏维请战!!”“镇东将军房长青请战!!”
刹那间,数位将军同时出列。然而,还不等他们走出座位,一片阴风吹来,将他们全都压了下去。随后,一道身影走到了场中。
“坐下,这不是你们能应付的对手。”阿尔萨斯微微一笑,转身看向秦夜,迅速收敛了一丝笑容,脸色肃然,拱手一躬到地:“六道轮回典狱长,轮回王阿落刹娑请战!”
“你,可有把握?”秦夜没有一丝玩笑的神色,凝重问道。
阿尔萨斯直起身子,冷笑道:“想当年,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现在,他们难道以为地府怕了?不敢打了?”
“邪魔外道敢在华国地府放肆,杀无赦!”
“本宫不魂飞魄散,恨妒就出现不了。哪怕是死,我也要拖着他进轮回。”
刷……没有再废话,一道木质令牌飞入阿尔萨斯手中。阿尔萨斯拱手退下。秦夜捻着第二块令牌,沉声道:“四连凶星,色孽,谁愿斩之?”
还不等所有人说话,谛听已经先一步开口了:“色孽,人头本王记下了。”
他冷笑着走了出来,小小的身躯,每走一步,就连运城市都在颤抖。无不昭显着巅峰状态的地府神兽恐怖的实力。
“可有把握?”
谛听舔了舔嘴唇:“本王不死,色孽不出!”
“此战之后,整个东亚,都会回想起阴差拿人,闲杂退避这八个字有何等威力!”
刷,他一口叼走了军令。
还剩下两块,秦夜却有些犹豫了。
赵云必须和他去阻挡心魔,单打独斗谁都不是心魔的对手,赵云没有欲望祖符更压制不了心魔多久。而在这种大型战争中,一旦这样一个灾祸之源无法被定位,那后果太过严重了。
但是!
心魔手下有四连凶星,虽然他们不是真正的一伙,但面对地府大军压境,蠢猪也会停下内部纷争。他和赵云去阻挡心魔,怨诸和风候怎么办?
还有黄道七十三仙……大型战争中,放任高端战力肆无忌惮,这和自杀没什么两样。
就在此刻,门口一个声音响起:“秦阎王,不知道微臣可够资格领请战?”
秦夜的目光猛然看向门口,门帘一阵飘拂,一片人影已经露了出来。
这间主帐很大。
所以门口也很大,从这里可以清晰看到外面。而此刻,就在帐篷之外,秦长信,秦信忠,村井贞胜,森兰丸……可以说织田信长从曜变天目碗中带出的所有亲信全部来到。后方,还跟着数十位穿着忍者服的黑衣男子。
在他们身后,是一只千人队伍。那是曾经的玄甲军。只对阎王负责,可谓禁军中的禁军。
而就在三只队伍中央,全都拱卫着一具漆黑的棺材。
棺材上用锁链,符完全封死,但哪怕如此,一丝丝漆黑的阴气仍然从棺材中缓缓溢出。宛若雾气一样萦绕四周。只是粗略感受了一下,现场所有阴差都愣了愣,随后不敢相信地齐齐转头,看向四位阎罗。
“这是……”征东将军郑拓嘴唇都有些微微颤抖,他怎么也想不到,在这里看到这种高高在上的东西。
连这种东西都出动了吗?
“这是国本之战。”不等他说完,阿尔萨斯就袖手开口,声音如同利刃,划过整个运城市,落入每一位阴差耳中:“这一战……不知道多少阴差能幸存下来。”
轰声音如同炸雷,在半空炸开。每一位阴兵,哪怕正在修整,正在聊天,全都不约而同地停下手中动作,悄然站了起来。
“本宫话放在这里。”阿尔萨斯平静开口:“退一步者,畜生道,饿鬼道,修罗道就为尔等所设。”
话语不多,但其中森寒之意,坚定的决心,宛如定海神针一般,让所有阴差微微动容。
“而不管谁在哪里,是否牺牲。只要站到最后,天人道,人间道,就为你们打开!”
所有阴差都顿了顿,紧接着一片倒抽凉气的声音陆续响起。
地府目前并没有开放六道轮回。
只有一个原因鬼少。
这就是底蕴,其他三常,积累数千年,都有数亿十几亿甚至几十亿鬼民,华国地府才区区三四亿。还几乎全是自然死亡的老者。
不是没有人想重新投胎,实际上,体会过人间冷暖喜乐的鬼民,大多都希望重新投胎,但是……地府不允许。
然而,现在终于开了这个口子!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虽然大家都必须为地府而战。但是阿尔萨斯这句话,就如同水泼进了油锅,瞬间炸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