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这时却见刚才突然闯进战场的奇怪男子突然伸出手对白起说道,“不如我先带你离这里如何……?”
白起听了一愣,抬头看向来人……虽然他还不知对方是敌是友,可这会儿能在两军阵前出手相助势必不会是对方阵营的,于是白起也就不再犹豫,抓紧了男人的手一跃便跳到了那只神兽的背上。
韩国的士兵刚才吃了穷奇的亏,因此这会儿见到有位骑着神兽的人救走白起自然是不敢乱追,最后只能眼睁睁看着白起被这一人一兽救走,跑回了秦国阵营之中去了。
此时白起的手下也全都傻了眼,还以为自己的左庶长被怪物吃了呢,结果非但没有,竟然还骑着另一头怪物跑了回来……
回到秦国阵营之后,那人就和白起一同从神兽的背上跳了下来,白起这时仔细端详眼前救了自己的一人一兽。这才发现原来这头鲜红似火,四蹄雪白的神兽竟然是一只硕大的火狐狸!而这只火狐狸的主人更是气度不凡,一看便知并非池中之物。
白起心知此人绝非普通平民,于是连忙抱拳道,“刚才承蒙恩公相救,敢问恩公可否告知在下您的名讳,他日定当结草衔环,报答恩公的救命之恩!!”
白起说的很是诚恳,谁料那人却轻轻摇头道,“将军不必客气,说来惭愧……刚才那只凶兽是为了躲避在下的追捕才跑到两军阵前的,因此给贵军带来的损失还请见谅。”
白起听了心中一阵起疑,心想此人到底是何方神圣?竟然会去追捕那样一头恐怖骇人的怪物?难道他是什么身怀异术的修士不成吗?
想到这里白起便笑着说道,“不管怎样,都是您在两军阵前救下白某,救命之恩定当涌泉相报,恩公切莫推辞才好啊!”
那人听白起这么一说,委实有些不好意思再推辞,于是就也双手抱拳道,“在下姓蔡,名郁垒,是位游方的隐士。前几日途径此处时发现本地有凶兽作祟,本想凭一己之力除了那孽畜,却不曾想那东西狡猾的紧,被我打伤后一看不是我的对手竟四处逃窜,妄想要通过吃死人的脑壳补充元气!因此这才跑到了两军阵前闹了刚才那么一出……”
白起一听那妖物喜欢吃人的脑壳补充元气,就连忙问道,“恩公的意思是说刚才那只怪物还会一直在这附近盘桓?”
第2章
蔡郁垒想了想就点头说道,“极有这个可能,因为此处征战不断,饿殍遍地,是那畜生绝佳的觅食场所,以它贪婪的性子是绝对不肯轻易离开的。”
白起听后顿时心中一沉,他没想到那个怪物竟然还有再回来吃人的可能。这种事情发生一回就已经够他向王上解释一壶的了,如果经常发生……只怕自己如何巧舌如簧估计也是说不清楚的。再加上此事实在诡异,如果不是亲眼所见,真的很难令听者信服。
想到这里白起就连忙抱拳道,“恩公的意思是那只怪物随时都有可能再次出现为祸一方?而您也会一直跟着它继续追踪下去,直到将其猎杀?”
“当然,否则阴司之中又不知道要出现多少枉死的冤魂呢!”蔡郁垒想也不想地说道。
白起听后心中一喜,既然恩公不愿接受他的报答,那就不如助他除了这只怪兽也好。想到这里白起再次抱拳拱手,一脸诚恳地说道,“在下愿助恩公一臂之力降服此兽,虽然我们皆是凡夫俗子,可也是征战多年的勇士,必定不会拖累恩公后腿的。”
蔡郁垒没想到白起会这么说,眼神中多少流露出一丝的诧异,可他随即便笑着说道,“将军客气了,有你们这些骁勇善战的勇士相助,在下自然求之不得……只是这只穷奇并非凡物,乃是上古凶兽,一身邪气不说,还力大无穷,只怕你们一旦插手就势必会有伤亡,对于你们现在的两军交战可能会得不偿失。”
白起听后笑着摇头道,“恩公此言差矣,此兽以人为食,如此祸害如不尽早除之,只怕会成为一方祸害,到时它吃光了战场的死尸势必会四处寻觅活人为食。我们这些身强体壮的士兵尚且不是它的对手,更何况普通的百姓呢?再加上此战对秦国至关重要,不宜久拖,如果这只凶兽一直在此地盘桓,那这场战就不知道要打到何年何月去了!而且最重要的是,在下看恩公心怀天下,势必是要除去此兽的,因此不论于公于私白起都要助恩公除了这头吃人的孽畜!”
蔡郁垒听白起将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也就只好同意了他的提议。其实倒也不是他看不上白起他们这些凡夫俗子,只是因为穷奇这东西实在凶悍,就连他和火狐狸联手都未能将其一击制服,因此他实在不愿看到白起和他手下的这些士兵为此有所伤亡。
他见白起一身正气又心系苍生,不免为之动容,想着有他们帮忙也是好的,总比自己和火狐狸两个孤军奋战强的多。于是当天蔡郁垒便留在了白起帐中,二人连夜商量该如何围捕穷奇。
可让白起疑惑的是,不知何时起,蔡郁垒的那只坐骑火狐狸竟然消失不见了。碍于情面,他又不好意思直接问蔡郁垒,只得暂时压下心中疑惑,先商议眼前的正事要紧。
谁知没过一会儿的功夫就听帐外一阵喧哗,似乎是有什么人正和帐外站岗的哨兵发生了争执。白起闻声出去查看,就见一个一身素服的少年脸色难看的站在帐外,正和负责把守的哨兵说着什么。
白起走近一看,发现这少年虽然一身素服,可是却长得相当俊美,细皮嫩肉的,和他们军营中一个个的大老粗有着明显的不同。看守的哨兵估计是看这少年长的标致,所以说话才故意有些流里流气,惹的素服少年一脸的怒容,似乎随时都要拔刀相向一般。
“小哥儿,看你这一身细皮嫩肉的,听军爷一句劝,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一个哨兵满脸坏笑地说道。
素服少年脸色阴沉,语气不佳地说道,“我再说一次,让开……”
白起见了也是心中疑惑,自己的军中怎么会出现这样一个俊美的少年呢,谁知这时却听身后一个声音沉声地说道,“小庄,不许无礼!”
白起闻声回头一看,见蔡郁垒此时正负手站在自己的身后。原来在帐中休息的蔡郁垒也被外面的声音惊动,走出来查看情况……白起见了立刻上前相迎道,“恩公,您怎么也出来了?”
这时素服少年一见蔡郁垒从军帐中走了出来,立刻收起了刚才一脸嚣张乖戾的神情,目光低垂的走到蔡郁垒的身边小声说道,“君上,您怎么进去这么长的时间?”
蔡郁垒这时才发现天色竟然这么晚了,就笑着对白起说,“你看咱们一聊起来竟然忘了时间,不如今天就先到里吧,我就不打扰将军休息了。”
白起一见蔡郁垒竟然要走,就忙对他说,“恩公这是说的哪里话,能助恩公除掉凶兽是我三生有幸,又何谈打扰呢?而且现在两军交战,新城早就城门紧锁,没有可以投宿的地方了。恩公如果不嫌弃军营条件简陋,不如就在这里休息一晚,明天一早我们再继续商讨如何?”
蔡郁垒闻言就笑道,“这样也好,不过我可不可以向将军提个要求?”
白起一听立刻正色地说道,“恩公请讲,只要在我的能力范围内,莫说是一件,就是十件百件也不是问题。”
蔡郁垒听了就笑着摆摆手说道,“我的要求就是你能不能不要总是这么客气,我虽然在两军阵前救下了你,可那也不过是举手之劳,不必如此挂牵。你我也算是一见如故,可你这左一句恩公,右一句恩公叫的实在略显生疏,莫要再这么称呼了。”
白起听了一愣,犹豫了一会儿才沉声说道,“那在下就只好不客气的称恩公一声……一声郁垒兄了!”
“正合我意,白兄!”蔡郁垒欣然说道。
白起随后就立刻吩咐手下将自己的军帐收拾出来,想让蔡郁垒住进自己的营帐之中。蔡郁垒听了立刻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白兄怎么能将军帐让给我住呢?随便找个可以休息的地方就行了,大丈夫不必拘于小节。”
可白起听了却面露难色地说道,“郁垒兄有所不知,军中的条件恶劣,通常都是十几个士兵挤一个军帐,就算我白起再怎么粗鄙不知礼数,也断不能让恩公去和他们挤啊?”
第3章
“你看你又来了,不是说好不许叫恩公了吗?”蔡郁垒假装不悦地说道。
白起是个平时很少与人玩笑的性格,所以一时并未看出蔡郁垒只是在和他说笑,还以为他真的生气了呢,于是就连忙有些歉意地说道,“对对对,是我一时不太习惯,还请恩公……还请郁垒兄见谅。”
蔡郁垒听后噗呲一声笑道,“你们军中全是像你这般无趣的人吗?我和你说笑呢你没看出来吗?”
白起听后愣了一下,然后一脸苦笑道,“我常年征战在外,军中又一向军规严谨,所以……性子有些木讷,还请郁垒兄见谅。”
蔡郁垒一脸笑意的摆摆手说,“既然兄弟相称你就不必一口一个郁垒兄见谅了!对了,这位少年兄叫庄河,也是我的一位挚友,不知白兄是否方便让他也暂留军中呢?”
“当然,既是郁垒兄的朋友,那自然也是白起的朋友!让他和郁垒兄一起住在我的军帐之中可否?”白起想也不想地说道。
蔡郁垒笑着说道,“那到不必,他有自己的居所,白兄只要让他能自由进出军营即可。”
白起听后想了想便从身上拿出一块腰牌递给庄河说道,“这块腰牌庄兄弟拿好,有了它你自然就可以进出自如了。”
庄河接过了白起手中的腰牌,然后面无表情的对他点了点头。不知为何,白起感觉这个俊美的少年似乎对自己有种天生的敌意,虽然在他的记忆之中自己从来未曾见过这么一号人物……
还有就是这位蔡郁垒的身份,虽然二人现在以兄弟相称,可是白起对于他的身份却一无所知,倒也不是他并不想知道,而是他感觉蔡郁垒的身份绝对不简单,出于尊重还需他自己主动说出才行。
这时白起见天色已晚,想起自己和蔡郁垒之前一直在商量如何围捕穷奇,始终水米未进,于是就连忙吩咐手下去准备吃食,让蔡郁垒和庄河吃过再去休息。
不消片刻,饭菜就已经准备好了,虽说都是军中的一些粗茶淡饭,可是蔡郁垒却吃的津津有味,丝毫没表现出任何不悦的神情。
到也不是他白起小气,而是他平时治军严谨,对自己更是十分严苛,从来都是和下属一个伙食标准,所以军中就没有什么相对精致可口的饭菜……就今天这些还是他特意嘱咐厨子尽量做的精细一些。
白起见蔡郁垒神色自如,吃了不少,悬着的心这才下放,同时心里不由得对眼前这位气度不凡的男子又增加了几分由衷的佩服。可白起哪里知道,蔡郁垒正是因为平时不常吃这些人间的吃食,因此才会觉得新奇好吃。到是一旁的庄河,眼中不时会流露出一丝鄙夷之色,但也只是转瞬即逝,普通人很难察觉得到。
可白起并不是普通人,他虽然平时是个不苟言笑之人,但他的洞察力却极强,他一眼就看出蔡郁垒和庄河虽然在表面上是朋友的关系,可二人的身份一看就相差悬殊,因此庄河才会不由自主的露出敬畏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