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丁家该高兴了吧!”
“这你可说错了,听说丁夏秋一大早便带了钱来给赖光福,说是救急。”
“不可能,姓丁的有那么好心?”
“这不做样子嘛!赖光福能要他的钱,人家又不缺,这不……又从银行提了五百万,说今年的半年奖翻倍,叫他家不要担心。”
“看来这次赖光福是急了……”
众人正在你一言我一语的聊着,谁也没发现人群中有一个戴帽子的年轻人快速的离开了。
阁楼之上我和东子将下面的一切尽收眼底,看到那人走后东子哈哈大笑:“没错,昨晚上追我的人里有他。”
我点点头笑道:“鱼饵已经撒出去了,等着收网吧!”
身后的高小美有些不放心,想了想说:“这能行吗,对方又不是蠢人,不可能不知道这是一计。”
我转头笑道:“小美!你听过贪狼嗜血的典故吗?”
“贪狼嗜血?”她不明白我在说什么。
传闻以前猎人在冬天捕捉恶狼的时候有一种非常讨巧的办法,那就是用一把双刃剑埋在雪地里,剑锋抹上一层猪血。
恶狼嗜血,闻着味道就会前来,但是这个时候刀刃上的血已经冻住了,要想吃血必须用舌头使劲的去舔。
这一用力舌头难免会被利刃割破,嗜血的恶狼顾不得那么许多依旧拼命的舔血,其实这个时候刀刃上的猪血早已没有了,有的是狼舌头上的血。
只是这个时候恶狼已经红眼了,见血就舔,殊不知自己的血正在一点一点的流逝。直到最后身上的血液流干,倒在地上被猎人捕获。
我不知道恶狼到死时明不明白自己舔舐的是自己的血,但即便它明白想必也是控制不了自己的。这就是‘嗜’,贪欲掩盖了理智。
对破头老祖来说钱就是刀刃上的那点猪血,只要他看到了就不会放弃,甚至不顾一切,不死不休。
还有一点是他无所顾忌的资本,那就是他以为我没有看破他的伎俩。只要这伎俩没被看破,他就有把握再次神不知鬼不觉的把钱偷走。
果然,下午有人来报说丁家老宅里没有异动,也不见有什么外人出过村。
这帮人……上当了。
当天夜里我、东子、高小美、老戴和赖光福几个人坐在二楼的电脑前死死的盯着屏幕,屏幕里面显示的是新买保险柜的内部画面,此时里面堆了满满的五百万,看的让人眼红。
“我还是不能理解,这个什么破头老祖是怎样在这种环境下把钱偷走的。”赖光福对我还是有些怀疑。
我不确定的摇摇头说:“坦白点说这只是我的一个猜测,是与不是一会儿就知道了。”
的确,破头老祖的传说我只是在《邪异物志》上看到过,到底有没有传言中的那样神奇,真说不准。
第两百一十二章 蠹金虫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了,墙上的钟声整整响了十二下,人们都有些犯困了。
就在这时高小美忽然惊叫一声:“那是什么东西?”
被她这一喊所有人心神一震,全神贯注的盯着屏幕一点也不敢松懈,却看了半天没有看出什么异样来。
“看那个角,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动。”小美一指保险柜内角的黑暗区示意我们仔细看。
就在这时我才看到那个角上的确有东西在动,随着时间的推移那东西越来越明显,直到最后探出了十厘米长的身体,赫然是一条红色的肉虫子。
“天啊!这是什么玩意,居然能把保险柜咬破。”赖光福惊呆了,这怎么可能。
“蠹金虫!”回答他的却不是我,而是老戴。
“吆!你也听过?”我不禁对他多看两眼。
老戴有些不好意思的说:“你戴叔我好歹也是懂得木魇术的人,怎么可能没有听过呢!传闻五行之内生克五虫,蠹金、迷木、柔水、吞炎、腐土,这东西难道就是稀有的蠹金虫吗?”
说白点就是金木水火土有五类虫子可以克制,这不奇怪,例如白蚁就转破木头,蚯蚓专克土质,也有很多虫子可以在水中搞破坏。
但能够啃食火焰和金属的却很稀有,这蠹金虫就是其中之一,已经近百年没有出现过了。
我点点头说:“是的!书上说蠹金虫的口器中可以分泌一种腐蚀金铁的酸性液体,只是十分稀少罢了!它就是用这些液体把保险柜烧出破口的。”
“你是说有人养蠹金虫专破保险柜,但……这么点破口又是怎样把钱运出去的呢?”老戴表示不理解。
我笑了一下说:“继续看着吧!破头老祖可是专门偷钱的门派,他们的方法往往令人拍案叫绝。”
不知道是不是这蠹金虫为了配合我,接下来它慢慢的爬到钱堆上开始用口气一点一点的把封条咬破,然后在一张人民币上咬了起来。
“不会吧!他们吃钱?”东子叫了起来。
“你坐下,好好看看。”我白了他一眼,示意他别老一惊一乍的。
这条蠹金虫看似在吃钱,其实不然,它只不过是把钱一点一点的卷了起来,将人民币硬生生的卷成一根细小的纸棍,然后小嘴一张把纸棍吞了进去。
“绝了!绝了!”赖光福看到这里忍不住赞了起来。
是的!把钱卷成小纸棍然后吞到肚子里,便可以从那大米般粗细的破口出去了,完全行得通。
蠹金虫这种东西很奇怪,它的肚子只消化金铁,对于纸币不会构成半点损伤,等到吐出来时依然是一张完美的人民币,到是只用轻轻的熨烫一下,谁也看不出来。
与此同时更多的蠹金虫从破口处爬了出来,如法炮制的把钱吞进了肚子。大约三个小时后,一半的钱已经没有了。
我点了点头,看来昨晚就是这些虫子把赖景的钱运回丁家老宅的,我在房檐上看到就是它们回来时的场景,难怪觉得这些虫子的肚子有些僵硬,原来里面藏了钱。
“妈的!换成硬币我看你们怎么吞。”东子有些不服气。
赖光福没有理会他的抬杠,转头看向我说:“小兄弟,我这可是下了血本了,再运下去五百万就没了。”
我笑了笑说:“别着急嘛!这前面的钱就是‘猪血’,真正的利刃还在后头呢!”
又过了段时间,三分之二的钱运的差不多了,我看了看表,大约是凌晨五点多钟,天光即将破晓,快鸡鸣了。
很显然对方也着急起来,鸡鸣破晓,妖法便会有所牵制,多生奇祸,他明白这个道理。但是,那是钱啊!将近一百五十多万呢!怎能轻易放弃。
蠹金虫好像打了鸡血一样的加快了速度,却在这时发生了变化,最后两捆钱的封条上我做了文章,上面撒了盐。
蠹金虫不怕金铁却怕盐,一遇到盐巴便会僵硬萎缩,无法行动。时间不大数十条虫子躺在钱堆上动惮不得了。
“早知道盐能破它们干嘛费这么大劲?”东子表示很不理解。
我没有说话,屏气凝神,死死的盯着屏幕。我在等,等最后的那一条出现,我知道……他已经着急了,马上就会出现。
忽然,一条红的发紫的蠹金虫从破口处钻了出来开始拼命的用尾巴拍打将死的虫子,似乎在发怒。
“就是他……”
我大叫一声夺门而出,以最快的速度冲到楼下打开了保险柜。那条紫色蠹金虫正在鞭打着手下,忽然看到柜门打开便发觉不妙转身想跑。
我怎么给他这个机会,双指一撑探出一个红色的橡皮筋,轻轻一抖便把它给拴住了。
“嘿嘿!老祖,这下咱们该好好谈谈了吧!”我得意的大笑起来。
不错,这些蠹金虫就是他豢养的,不过这虫子没什么智力无法号令,所以他必须将自己的元神附在虫王的身上来发号施令。
我等了这么长时间就是要等他出现,用沾了鸡血的红绳将他牢牢困住。
“你……你是何人,为什么会知道本座的罩门。”他被我制住难以挣脱,居然口吐人言叫骂起来。
“什么本座!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们破头老祖一门不过是个懂得旁门左术的小偷而已,还敢自称本座,简直是不要脸了。”
“你……你怎么会知道我的底细。”他十分惊讶,万万没有料到我会知道这么多。
与此同时东子他们也从楼上跑了下来,看了看被我困住的虫子,不可思议道:“老羽,你说什么,他就是昨晚坐在房里施法的人?”
我点点头说:“不错,他就是那个自称老祖的人。书上说过破头老祖修的一样法门,可以将元神附在鳞介之物身上,干些鸡鸣狗盗的勾当……”
《邪异物志》中曾经有过记载,古代南蛮之地有一群梁上君子信奉‘破头老祖’,专门在客栈、船渡中偷盗来往客商的盘缠,手段十分诡异。
传闻修行这种术的人必须在破头老祖神像面前叩拜发誓,七生七世不再投胎为人,堕入畜生道沦为牲畜,这样才可以学习此术。
第两百一十三章 破头老祖
而且修行此术的人必遭雷劫,唯有用七个产妇的马桶才能避开,所以破头老祖的传人身边必带七个产妇马桶,以应付突如其来的雷劫。
当有雷劫来临之时,他便开始钻马桶,传闻雷神最忌污秽,所以不会劈到马桶身上。当钻完七个马桶以后,雷神便不会再劈,此劫就算暂时过去了。
“原来如此,前天那场雷电就是劈他的。”听完我的述说东子恍然大悟。
“没错!”保险柜里的老祖嘿嘿一笑说:“此法我已经好几年没用了,没想到刚刚开始便遭雷劫,否则也不会被你们发现。”
“老祖!”这时赖光福开口说:“我不管你是什么老祖小祖的,我来问你,是谁指示你来偷我的钱,又是谁让你做法害我家小毛的?”
“嘿!你应该知道是谁,我只不过是收人钱财替人消灾罢了!”
后者听完咬着钢牙骂道:“丁夏秋……果然是你这个王八蛋,好好好!现在人赃俱获,我看你怎么说……”
“嘿嘿嘿……”就在这时老祖忽然阴笑三声看着我叫道:“你以为凭着一根破红绳就能制住我吗,做梦……嗨!”
说完那紫色的蠹金虫忽然凭空涨大几分,将身体鼓成一个大球,橡皮筋被他撑的快要自撑不住了。
“不好……快撤!”
我的话刚刚说完蠹金虫便应声炸裂开来,他的元神趁势逃脱,想要追已经来不及了。
“带人……去丁家老宅!”
有道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他的元神虽然跑了,但肉身却还在老宅中,只要我们的速度够快就能够截住他。
果然,当我们来到老宅的时候那帮人正准备离开。
“给我打……”
赖光福一发话手下的人便冲了起来,霎时间丁家老宅外面杀声阵阵,尘土飞扬。
“住手!”
正众人打得难解难分时,远远看到丁夏秋带着人冲了过来叫道:“谁吃了豹子胆了,赶在我丁家老宅闹事。”
赖光福等的就是他,推开众人看着他冷哼一声:“丁老弟来了,正好,我有事要问你。”
后者一看老祖的人在这里,便知道事情败露,只好硬着头皮笑道:“原来是赖大哥,您这是干什么,我哪里得罪您了吗?”
“当然。”赖光福占着里丝毫不惧,回头一指那些人叫道:“你指使妖人偷我的钱,现在人赃俱获,还有什么话说。”
“他们?”丁夏秋回头看看老祖的人裂嘴一笑说:“他们是谁,我从来没有见过。”
“你还狡辩,他们就住在你家老宅,难道敢装作不认识吗?”
“我就是不认识啊!”后者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表情说:“前些天我老婆,你弟媳妇有个远方表舅来投靠我,我看他那样子不像好人就把他打发到老宅看门,别的什么不知道啊!”
“你……你可真是一推六二五,把责任推得干干净净。好好好!你不承认是吧!给我搜……我那钱上可是有编号的,银行一查就能查出来……咱们就让警察来判吧!”
说完赖光福就要让人往里冲。
“等等!”丁夏秋忽然一叫,笑着来到他面前压低了声音说:“赖大哥!咱们借一步说话。”
说着两人搭着肩膀去了远处,不大一会儿再次走出来的时候赖光福脸上的阴霾散了很多,随机向手下人喊道:“这件事情不关丁老板的事情,完全是他们自作主张,给我抓起来……”
“丁夏秋!”这时那个老祖冲了出来一指他的鼻子骂道:“你他妈过河拆桥,当初是怎么和我说的,要我把赖家的钱偷出来然后……”
“表舅!”丁夏秋急忙出声打断他的话:“我可待你不薄,你不能这么栽赃。现在你犯了法我也保不了你,还是早点向公家自首,争取宽大处理吧!”
说完向手下一指:“你们几个,快把他们抓起来。”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