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村旧事 第146节

  说话间恶头带着法袍高高飞起,大有种要突破而出的意思。

  “闪开!”

  此时此刻我也顾不得多想,手中神光一现,天蓬尺的一重封印解开,尺锋猛然看起,通身发紫。

  “神光!你……难道就是和尚说的那个人?”流云道脱口喊道。

  此时此刻我顾不上理会什么和尚不和尚,挥舞着天蓬尺高高跳起,直直刺向快要逃走的恶头。

  “戾……”

  后者收我一记天蓬尺居然没有死绝,挣扎着越升越高,我已经够不着他了。

  “涅剑!”

  流云道眼看形势不对牙关紧咬,咬破舌尖喷出一口鲜血在法剑上。

  法剑应声碎裂激射而上,刺在恶头上,后者发出一声惨叫‘嘭!’的一声炸开,烟消云散了。

  “可算解决了。”说完流云道白眼一翻,晕了过去。

  后来才知道他这招叫‘涅剑’,不但毁了法剑还伤到了根基。本来这招威力奇大,但他修为不够才会伤到自己。

  当天中午包虎大摆宴席款待我们,又是一通胡吃海塞。

  正在吃的正高兴,门外有人敲门打开一看居然是冬生。

  他进门一看我们在吃饭,哭的声音都出来了:“活祖宗,你果然在这里。疙坨堡都炸锅了,你们还有心思吃饭呢!”

  原来昨天李三补好胎后找不到我们便独自回村报信去了,老村长一听就气坏了,直骂年轻人办事不靠谱。

  可是没想到当夜就出事了,又有两个大闺女在家上吊了,同二婶、小兰一样出事前毫无征兆。

  再去孙小蛋家一看里面依旧如常,也就是说他根本就没有回来过。这时冬生行了,老村长急忙让他一刻不停的去三清观找人。

  也就在他跑到包庄听人说包虎闹鬼婴,三清观的流云道和两个小英雄英勇抓鬼的故事,说来说去觉得和我们很像就赶来看看。

  这个时候流云道才知道疙坨堡出了事,三言两语把事情交代清楚。他听的云里雾里不到现场说不出个所以然了,只说了一句:“但凡会鬼缠人的都是厉鬼,不好对付。”

  在路上我忍不住的问流云道,驱除恶头的时候他见我使出神光,说什么和尚提过我。我王羽朋友很多,但和尚朋友只有一个,那就是卓远和尚。

  “就是那秃驴,我前段时间刚见过他,他说下山的时候认识个新朋友,手中有神光,想不到就是你。”流云道笑道。

  还记得在高家空山苑调查石棺图案的时候,和尚就曾经提过自己有一个道士朋友,十分古怪,却博学多才,没想到居然是流云道。

  和尚才多大,也就二十来岁,比我大不了几岁,这流云道少说也有四十岁了,两人居然可以成为忘年交,却也奇怪。

  “你们不是吵架了吗,怎么,和好了?”我笑问道。

  “没有!他信他的佛,我信我的道,这一点无法调解,到死都会争吵。但看在他给的私人感情面子上,我暂时原谅他了。”流云道哈哈大笑。

  “什么私人感情面子,他给你什么了?”我有些不解,这话说不通。

  后者伸出五个手指笑道:“我在那帮和尚里化了五万块钱的缘分。”

  牛逼!

  道士化缘居然化到了和尚堆里,单凭这一点流云道也算古今第一人了。

第两百九十五章 调查

  “等这件事情完了,咱们把和尚约出来喝酒怎样?”

  “好啊!谁怕谁。”

  无论是卓远和尚,还是流云老道,我都没有在其身上感受到出家人的气息,反倒是市井之气很浓,真不知道他们是顿悟到返璞归真的地步,还是压根就没有准备好好修行。

  你们都不害臊,难道我还害臊不成。

  回到疙坨堡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远远的看到老村长守在村口跳着脚等着,看到我们回来,先是一愣,随后骂骂咧咧的走了过来。当他看到满身伤痕时半天才问道:“你是……呼云道长的那个关门弟子?”

  “是啊!老村长,家师还健在的时候我们还见过一面,想不到转眼已经过去小三十年了。”

  没时间闲聊太多,老村长直奔主题说孙家父子活的时候祸害乡民,死了也为非作歹,一定要除去。

  老道却不接话,只说这孙家父子死了这么长的时间忽然出来害人,有些蹊跷。

  老村长带领着我们来到孙小蛋家看了一遍,检查了一下二婶的尸体,又去新死那家两家看了看。

  这家人姓陈,也是个寡妇和孤女,平日里也算和善,前天二婶那档子事她们还积极参与忙活到傍晚。

  昨天下午也没有人见她们出来,今天早上邻居到她家借点东西就发现母女两个已经上吊了。

  又是寡妇,难道只是巧合吗?

  流云道显然也注意到这一点,将两家人的生辰八字拿过来做了一番对比,并没有发现什么共同点。

  所以说如今之际唯有找到孙小蛋才是突破口。

  “还有!那个孙小蛋的父亲是怎么死的?”流云道问道。

  “这点我已经和王羽说过了,好像被仇家拿枪打死的,到现在还不知道凶手是谁。”村长说道。

  “知道出事的地点在哪儿吗?”

  “知道,就在村外的小溪边上。”

  “好!现在兵分两路,关梦你带人继续寻找孙小蛋,王羽你和我去小溪边看看……”

  兵分两路,关梦带人扩大范围继续寻找孙小蛋。而我和流云道则在老村长的带领下来到村外的小溪旁。

  当年老孙就是在这里被人打死的,据老村长回忆他们收尸的时候那叫一个惨,天灵盖都打翻了,脑浆喷了一地,现在想想还瘆的慌。

  老道没有说话沿着河道一路查到上游,最终在一颗歪脖柳树下的沙砾里发下一枚椭圆形的金属,上面已经锈迹斑斑。

  但老村长却一眼就认了出来惊讶道:“这是两枚弹壳呀,当初收老孙尸体的时候就没有找到,怎么会在这里?”

  老孙死的时候在小溪的下游,但现在弹壳却出现在上游,且这么多年过去才被发现。

  这不太可能,因为这里水草茂盛是个放羊的好地方,平日里也有孩童过来戏耍。

  不要小瞧了羊群和孩童的力量,他们几乎会将整个沙砾翻个遍。如此显眼的弹壳是不会遗漏的。

  老道闻了闻说这枚弹壳上岸没多久,最多一年的时间。以前怕是掉在溪水里的,还说上面有些鬼气。

  他怀疑老孙的鬼魂其实是被困在了弹壳上掉进小溪里,只是这弹壳又是如何从小溪里爬出来的呢?

  他无法回答这个问题,但有一点可以确认,那就是老孙的鬼魂已经脱离了弹壳自由了。因为上面的鬼气非常淡薄。

  正在这个时候冬生喊叫着跑了过来说找到孙小蛋了。村长很纳闷,因为二婶的尸体流云道说可以下葬了,他就让冬生带人去李婶家的祖坟准备下葬,并没让其有参与寻找孙小蛋。

  一路跑来冬生累得上气不接下气,断断续续的喊道:“坟里……棺材……孙小蛋……躺在……”

  祖坟前挤满了人,地下有两个半米来高的坑,正是前天下雨时临时挖出来的。

  李二婶的尸身放在外面没办法下葬,因为原本属于她的那口棺材里面已经有了人,正是孙小蛋。

  而他旁边原本属于小兰的坑里却没有人,这是因为小兰的尸体还没有找到。不过令人奇怪的是,她那口雷劈木的棺材居然也不见了。

  李大栓说他们来的时候已经成了这个样子,孙小蛋就那么弯曲着双手瞪大了眼睛好像看到什么极其可怕的东西,僵硬的死了。

  此时天色已经大黑,在火把的照耀下孙小蛋狰狞的表情,显得格外诡异和恐怖。

  “他是被人掐死的,力量非常大。但是很奇怪,如此大的力量一掐就毙命应该不会让他做出这么恐怖的反应。”流云道说着跳进去检查。

  这个时候他发下孙小蛋脖间的掐痕很小,看样子掐死他的人年龄并不大。这可就奇了,一个小孩居然可以瞬间掐死一个成年人。

  而且照尸体的僵硬程度来算不超过二十四小时,也就是说孙小蛋的死亡时间就在昨晚。

  这就怪了,新死的陈家母女就是在昨夜上吊的,难道不是二赖子做的?

  鬼缠人这种邪术是需要活人帮忙的,就是说如果死去的老孙要施展鬼缠人是必须要有活人帮忙的。

  “哎呀我草,谁他娘在这挖个洞。”正在这时忽然听到前面有人喊,抬头一看居然是关梦。

  原来他早就得到消息赶了回来,只是看到我全神贯注的看着孙小蛋就没来打招呼。而是绕到坟堆后面想撒个尿,却不想险些掉进洞里。

  我和流云道过去一看,这个洞有脸盆大小,开在坟堆的后方左侧,旁边又长满了草不细看还真看不出来。

  这分明就是一个盗洞,可是谁会在这穷坟上开个洞呢?

  老道绕着盗洞看了看一伸手喊道:“给我挖开。”

  疙坨堡村民几铲子下去挖开了这座坟。李二婶的男人叫王财,十年前采药从山崖上摔下来死了。

  据老村长说把他抬回来的时候七窍都流出血来,俩眼瞪着二婶和小兰愣是坚持到最后才不甘心的咽了气。

  不大一会坟挖开了,老道第一个冲了进去发出一声惊叹:“果然在这里。”

  我跳进去一看,里面是用土积快堆砌而成。两边的土墙上挖有两个洞寓意银库、粮仓。

  中间摆着一口漆黑的棺材,那个盗洞就打在棺材的右上方,站在棺材上轻轻一跳就能爬上去。

第两百九十六章 空坟

  而此时的棺材上也摆着两个纸人,上面画满了说不上来的符咒,正是‘鬼缠人’。

  流云道说这就是孙小蛋新设的鬼坛,众人也恍然大悟,怪不得到处找到找不到他,原来这家伙居然躲到王财的坟墓来了。

  这是典型的‘灯下黑’,谁能想到这小子居然敢来王财的墓穴里设鬼坛。

  不过流云道的注意力却不在鬼坛上,而是盯着王得财的棺材发愣,最后让人打开来看看。

  等到棺盖打开再看,众人不由得惊叫出声,里面居然只有一床皱巴巴发霉的被子,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

  老村长连连摇头说不可能,当年可是他看着王财下葬的。流云道倒是点了点头说:“难怪他敢在这里设鬼坛,原来墓中已经无人了。”

  至于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一时半会他也猜测不透。

  坟都挖开了,老村长说二婶的尸身还在外面,老这么凉着也不是个事情,干脆抬进来算了。

  流云道没有反对,就这么暂时把坟重新的封上,各自回家休息去了,孙小蛋的尸身也暂时看管起来。

  至于王财的枯骨到底去了哪里?

  孙小蛋为什么又会死在这里?

  小兰的尸身去了何处……都是谜团。

  当晚我们暂时谁在老村长家,流云道和村长有些话要谈,所以我和关梦谁在一间房子里。

  关梦这种没心没肺,又随遇而安的性格让我十分佩服,刚刚躺下便鼾声如雷。只是苦了老子瞪着两只大眼睛挨到后半夜才昏昏的睡去。

  懵懂之间感觉有些异样,一睁眼就看对面站着一个人,就这么瞪着眼睛死死的看着他。

  突然的变故使得我啊的一声大叫,挣扎着坐了起来。这个时候那人做了一个‘嘘!’的动作,然后迈步走出了房门,至始至终关梦都睡的和死猪一样没有醒来,这些天他实在是太累了。

  我拍了拍他,根本没有反应。我将怀里的天蓬尺拿在手里,追着那人出去。直觉上感到这个人没有什么而已,难道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你不要紧张,我没有恶意。”那人站在院子里,看了看我手中的尺子笑道。

  “你是谁!为什么半夜三更引我到这里?”我并没有因为他的话而放松警惕。

  “我……我是王财!”他忽然语出惊人。

  什么!他居然是王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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