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一个好友闺女叫兰花,两人虽然身份悬殊但却是一同长大,在十岁那年兰花就到她家里做了丫鬟。
至此以后是形影不离好的和一个人似得,还曾经发过誓,如要嫁人就姐妹两个一起嫁了,一生一世做好姐妹。
在兰花寨外有一方池塘,据说里面住着一只精怪,每隔三年都要让人送一个妙龄少女过去。
人怎么能住在池塘里呢,说白就是把人活活的沉到塘里献祭而已。
说来也怪,只有有人献祭了兰花寨三年风调雨顺,否则干旱连年。
期间寨主也请了许多法师前去抓怪,但都是些沽名钓誉之徒,不是被打的鼻青脸肿就是骗些钱财跑了。
久而久之也都认命了,每隔三年从外地买些无父无母的孤女沉到塘里,虽然缺德了些,但好在能保三年太平。
今年,寨主早早的就连哄带骗的买回一个孤女,养的白白胖胖,打扮的花枝招展。
可就因为买的早些,出事了,这个孤女为人很好,没过几天就和丫鬟们打成一片,尤其是兰花,两人更是姐妹相称。
李文静知道这个孤女迟早是用来献祭的,就暗地告诉兰花不要走的太近。
可却事与愿违,兰花知道孤女会被沉塘后着急了,几次三番的找寨主求情,结果自然被呵斥了一顿。
眼看献祭的日子越来越近,兰花就把这件事情告诉了孤女,并且私自放走了她。
寨主知道后大怒,说你把人放跑了,兰花寨三年就要遭殃的。
那兰花也是女中豪杰,拍着胸脯说一人做事一人当,自愿沉塘保寨子太平。
但发生的一切都瞒着李文静,直到寨中献祭完毕不见兰花,这才知道真相。
从那天以后她虽生犹死,日夜站在池塘边上哭泣,一哭就是半年。
直到一天午夜,池塘水波一动,兰花的鬼魂悄悄的钻了出来,告诉李文静自己做了那精怪的小老婆,好不容易才跑出来。
并给了她这把红木篦子说自己的魂魄就附在里面,让李文静带着篦子找一个得道高僧超度,否则自己将永生永世被困在塘底。
夜李文静拿着红木篦子逃出了兰花寨,一跑就是三天三夜,最终实在走不动了躺在谭河的一块山石上休息。
就在这时一个大浪卷起来把她拖到水底,等她上来的时候篦子就丢了。李文静一路顺着谭河找了一天一夜也没有找到。
“那你又是如何掉在水里呢?”药婆婆问道。
李文静说:“昨天傍晚我正在走着,就看到前边走来一帮人。穿的还是古时候的铠甲,离近了一看居然没有脑袋,我吓坏了就失足掉进了谭河中。”
“没脑袋的古代士兵,那是什么?”我不解。
这个时候药婆婆点点头说:“那是阴兵借道……”
她说这里叫‘百草厅’,相传在春秋时期是个小国,后来被人灭了,俘虏的士兵都在谭河边被斩了头颅。
至那以后就经常有人看到夜晚有无头士兵巡逻,希望在河中找回自己的头颅。
但这都是老黄历了,近些年见到的人越来越少了,药婆也是年轻的时候远远看到过一回。
这时药婆婆提出一点疑问,说兰花寨距离百草厅虽然远可也不至于跑这么长时间。
李文静说她本来是想去狼头山找一位得道高僧,谁知道去了那里发现庙里都没人了,又听说曾家庄有个梅婶懂这些,这才返回来,一来二去就耽误了不少时间。
话说到这里一切都明白了,李文静掉到水里顺着谭河漂流而下,命不该绝被我救起。
而这个红木篦子比较轻则早些时间冲到了下游落在曾家庄。
兰花上了田娃的身希望梅婶救她,可是后者根本没有多大本事又被我一通搅合才有了后来的事情。
这个时候李文静又回到原来的问题,问我兰花怎么样了。
我只好把绿目蛤的事情说了出来,最后无奈的摊摊手:“事情发生的太突然,我也没办法。”
话音刚落她浑身瘫软,一屁股坐在地上神情凄怨无比:“完了,一定又让那精怪抓了回去。花儿啊,姐姐无能救不了你啊!”
她掩面而泣,声音百转哀怨,看的药婆婆都落下泪来拍着她的肩膀安稳:“娃儿啊,这是命,人怎么能斗得过邪祟呢。”
不想这李文静猛一抬头仰天长啸:“生不能和花儿在一起,就让我死了去陪她。”
说完卯足了力气撞向木床,真没想到它这么冲动。
亏得我眼疾手快,用身体挡在前面否则就算不死也废了。
“你有病啊,老子好不容易救了你,你却要寻死。早知道这样,救你干什么?”我气的大叫。
李文静本来身子就虚,这么一撞,我没事她反而没了力气,躺在药婆婆的怀里嘤嘤啼哭起来。
“够了,不就是个池塘的精怪吗,老子什么大妖没见过,这事包在我王羽身上了。”我拍拍胸脯夸下海口。
“你……”李文静一听来了精神,再看看我又萎靡了下去,说出一句让人吐血的话来:“你连蛤蟆都打不过!”
草……真是岂有此理。
你可以怀疑我的人品,但绝对不能怀疑我的能力。
当下再一拍胸脯:“哼,那是因为我没吃饱,要不……不会这样。再说了,那精怪用几只不吃符咒的蛤蟆过来,分明就是害怕我。等老子真身一到,保管它吓得屁滚尿流……”
第三百四十章 再见关梦(下)
我这话说的确实是违心了,那精怪没有亲自前来是摆明不把我放在眼里。
不过,这个时候男子汉的尊严胜过一切,就算刀山火海也要滚一滚,在女人面前老子可丢不起这个人。
药婆婆一听哈哈一笑说:“傻孩子,你中了这姑娘的激将法了。”
再看李文静双腮一红,好像心机被揭穿了。
也是,眼下除了依靠我,她还能去找谁,至于灵不灵,最起码聊胜于无。
我一听也反应过来,可还死不承认,只说自己本来就打算会一会那精怪,她激将不激将的没用。
李文静有了依靠心情大好,吃了点东西就睡下了。
这边刚刚完事就听到房门一响:“药婆婆,我们在你家地里抓到一个偷瓜贼,你快来看看吧。”
药婆一听赶忙打开门,看到七、八个年轻人拿着棍子,脸上青一块紫一块,鼻青脸肿。
药婆一看就问:“你们这是怎么了,不是抓贼吗,怎么好像被贼抓了一样。”
那几个后人一听也不好意思只说那贼人狡猾了,做了很多陷阱,不过还好,使了些手段抓住了。
“看你们这点出息……”
药婆一听没嘿嘿一笑,随即向外看了看也没有偷瓜贼疑惑的问道:“那贼人呢,哪去了。”
后者一听挠着脑袋说:“他太狡猾,我们兄弟几个怕他跑了就绑在树上,放心,结实着呢!”
“没出息,带我去看看。”
时间不大来到一片菜地,大老远的就听到有人在破口大骂:“我日你姥姥的,一帮无胆鼠辈,敢拿石灰粉阴你爷爷,不就偷几个南瓜吗,等老子出来弄死你们……”
我一听急忙向前跑了几步,看到一棵大树上绑着一个人,正在那里张着大嘴,露着大板牙破口大骂。
那绳子扎的叫个结实,足足用了十几米,都快把他包成粽子了。
不过这个的脸上撒着石灰粉,却是睁不开,只能闭着眼睛叫骂。
我坏笑一声,把那几个年轻人叫过来嘀咕了几句,随后都点点头说一定配合。
说完我捏着嗓子喊了一句:“小的们,是哪个不长眼的偷咱们的瓜呀。”
人们也都配合只喊道:“老大,就是这个不长眼的东西。”
“好,让我看看是那个不长眼的东西,呀……长眼了啊,就是有点白。”
“我日你姥姥的,无胆鼠辈们,有种把你爷爷放下来,咱们单挑,我让你一只手都行。”
那人看不见,只好漫无目的叫骂。
“哎呀,英雄好汉啊,你说真的让我一只手?”
“对,让你一只手。”
“好嘞!”我一笑叫道:“小的们,砍下他一只手。”众人答应一声就开始上前。
“别别别,别呀。”那人软了:“我说让你一只手,又没说砍一只手。”
“不一样吗,反正你欠我一只手,小的们还愣什么,上刀!”
后者一听急了想挣扎又挣扎不脱最后喊道:“你们如果杀了我会后悔的,我大哥要是知道我死你们手里,一定会把你们都杀光,一个也不留。”
“吆!还有大哥,是谁啊!说来听听。”
“听好了,他就是地灵师的后裔,真武大帝的干儿子,五角仙楮月的相好,人称‘衣冠禽兽’的王羽,怕了吧!”
我一听差点气的跳起来,你吗的,没见过这么扣屎盆子的。
关梦,今天老子非要好好玩玩你。
话说到这里都应该明白了,这个偷瓜贼不是别人,正是在墓中失踪的关梦。
虽然他脸上盖着石灰,但这破锣般的嗓子大老远就听了出来。
“我草!这么屌,我吓坏了。小的们,我有点害怕了,你们快把他的心给我挖出来,泡点酒压压惊。”
“好嘞!”众人吃了他的亏,难得看到关梦的囧相心里这个痛快啊。
“别别别……”关梦一听声音软下来:“其实王羽也很扯淡,他什么也不会,虽然是地灵师却没有法力,他干爹其实不是真武大帝,而是我……他就是个天津包子‘狗不理’。不用管他,我们还是商量一下赔南瓜的事吧!”
“不行!”我的短处被揭起,气的大叫:“开膛破肚挖出来,放鼎里煮,煮它七七四十九天。”
“烹尸鼎!”
我一急话里露出了破绽,关梦也不是傻子一听就听出来这个法子正是墓里面烹尸鼎的做法。
低头一想破口大骂:“王羽你个王八蛋,敢戏弄老子,快放我下来。”
眼看自己的把戏被戳穿了,再玩下去也没有意义,回头向药婆一解释说这个人是自己兄弟,三言两语的就把话说开了。
关梦的眼睛进了石灰,药婆说不能见水要拿采油去洗,这才带回木屋里弄干净。
好不容易睁开眼后,他说出了这些天来的经过,当初龙须用邪灵度难法把他传出来的时候就在这座大山里。
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走了好长时间才找百草厅,实在是饿极了跑到地里偷南瓜,结果被抓了个正着。
这个家伙真是到哪也不省心,我没有关心这个,只问他后来还见没见过这个龙须。
“没有。”关梦摇摇头:“再没见过,王羽,你们后来怎样了?”
我正要说话,李文静醒了。
梳妆打扮以后小模样还是很俊俏的,至少关梦看的时候眼睛都直了。
李文静一看又多了个色狼,当下没好气的骂道:“一对登徒子。”
后者敏锐的抓住了话把子,一推我笑道:“怎么,你登徒她了?我说你这小子能不能专一一点,采花贼人家还是一朵一朵采呢。你倒好,走哪儿采哪儿,准备凑桌麻将打一打呢?”
“我去你的……”
三言两语说清了情况,当然,剥衣服那段没说,事关人家清白绝不能让第四个人知道。
关梦听完大手往桌子一拍怒道:“什么,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居然有这种事情。文静你放心,这事包在我关梦手上了,我有神光在手,管他山河精怪一掌过去打死它。”
“是是是!你牛逼,我觉得你不用神光,一口气就能吹死它。”我乐了。
他一听话锋一转对象我:“王羽你个怂包蛋,还好意思损我,几只蛤蟆都对付不了,真他妈丢我们男人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