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专门买我们的病毒？图啥呀？”许夜不解。
李导师神秘一笑，没有回答这个问题：“等到了明天，你就全部知道了。”
“慢点吃，来杯葡萄酒，以后这样的好日子，咱师徒俩多了去了。”
李导师喝的酒有点多，情不自禁发出感慨：
“想我当年也是熠熠生辉，在新生里最耀眼的一个。”
“年纪轻轻，被誉为学霸，又是成绩优秀，拜入院长名下。如果不是那场人为制造的车祸，我或许现在已经……”
前途璀璨。
自从他腿断了，人们都知道他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所有的奖项，成绩以及圈子里的提名，全部变得和他无缘。
他的人生，算是毁了。
李杰迷蒙着眼睛，有些神志不清的看着许夜：“你不一样，你的腿没断，前途依旧璀璨，可以不用蹉跎在这个地方，要不你……”
“你喝多了。”许夜夺过他手里的酒杯，转而端起旁边的红酒瓶子，一口气全部倒进男人嘴里。
他不明白了，怎么又遇到这样的人。
好就是好，坏就是坏。
既然已经犯下错事，何必遮遮掩掩，满怀愧疚呢，干脆当个彻头彻尾的坏人算了。
人总是喜欢给自己找理由，找借口。
喜欢既要，又要。
更喜欢说自己干的不好的事，全部归因为身不由己。仿佛这样，就能把犯过的罪责，逃避掉一样。
做了就是做了，没什么可解释和饶恕的。
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代价。
夜色漫漫，许夜踏着月光，再次回到实验室。
这次他来到仓库。
随手拿起几个试剂，按着张猛之前在宿舍里说的方法，将生长因子调配出。
说来也是怪，他说要调配病毒的高级培养液，李导师要花一天的时间准备材料。
他之前想配生长因子，因为研究方向的不同，实验室缺乏大部分材料。
而这所有的一切，在这所小小的不起眼仓库内，却都能轻而易举的找到需要的材料。
如同百宝箱一般。
许夜摸了摸包里的钥匙，觉得有点蹊跷。
但他到底还是没有忍住，兴奋的调配了一大堆不同功效的试剂。期间那个绿毛怪又被人从地下升了上来，伊伊哇哇的大叫，情绪非常激动。
许夜只举起新试剂，挑眉看着他：
“要不要来点试试。”
“反正你也有之前的经验了。”
吓得绿毛怪浑身打了个哆嗦，当场败下阵来，不敢多说一句话。
研究了大半夜，许夜回到宿舍，打开门的那一刻，张猛在一旁照镜子。
赵晓辉坐在许夜的床边：
“回来了？”
第477章 光明实验室19
“嗯，回来了。今天玩的很开心。”许夜认真回答。
至于“玩”了什么，两人心知肚明。
张猛在一旁看着他们，总觉得其中氛围怪怪的，有种自己被人孤立，插不上话的感觉。
但至于怎么个被孤立法吧，一时间又说不上来。
他挠了挠头，又赶紧把翘起来的那缕头发压下去，保持一个良好的形象。
直播间的观众们都看的无语了，他们在屏幕前蹲守了N天，多少发现张猛的奇特之处。
这人做事和睡觉，都特别那啥……
比如时刻要保持最完美的形象，坐要坐的漂亮，选一个好看的侧脸角度。站起来的话，脊背笔直，衣服上不能有褶皱。
最最最无语的是，他连睡觉也要保持一个看起来“优美”的姿势，晚上从不瞎动。
更别提第二天早上弄乱发型这种事，
简直就是，比爱豆还能表演……
不让他进演艺圈真是屈才了。
但大家一想到对方是个为了减肥，能狠下心每天挖自己肉的主，又释然了。
“我打赌，这个张猛一定是美死诡，为了漂亮把自己作死的。”
“你说我进入怪谈，会变成啥呢？”
“那我一定是饿死诡，我妈每天都这么叫我。”
“我老公是厕所诡，整天蹲在里头拉屎。”
“我老婆是唠叨诡，我妈催婚诡……”
这个话题一开始就有点收不住，观众们忍不住发挥自己的想象力。
可以看出，大家现在对成为诡异没那么排斥了，
或者说，有种已经认命的无力感。
……
第二日，早上四点，天将亮未亮的时间。
张猛从床上坐起来，优雅的将自己被褥叠好，吃了两片面包后，穿上防护服出门。
“要走了吗？”背后传来男声。
张猛没回头，顺口说了句：“是的，不好意思吵醒你了。”
“你有没有想过，自己为什么需要每天做手术？”
张猛浑身颤了颤，没说话。
“胖”这个字，无论如何他都是开不了口的。
可许夜拉住了他，好像非要找一个答案。
张猛颤抖的更厉害了，带着哭腔，泪水跟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滴答滴答个没完：“你昨天看见了，一定觉得我很恶心吧。”
“你是不是心里想吐？”
“你放心，我这就申请换宿舍，不会再出现你跟前了。”
说着，就挣脱开许夜，朝着门外跑走了。
？？？
许夜懵逼了。
啥啊，咋又哭了，他刚刚有说过他一个胖字吗？
许夜再次回忆了一遍早上从睁开眼后说过的所有话，确定真不是自己的问题。
他放心了，一个健步冲向楼道，把张猛抓回来，按在墙上，啪啪打了两巴掌。
又找出团没穿过的袜子，塞进这人嘴里。
张猛眼里的泪水更汹涌了，只不过这次他没办法哭叫出声。
“终于能正常沟通了。”许夜满意的点点头，一只手按着人，继续开口：
“你有没有想过，自己为什么需要每天做手术？”
“据我观察，你每天的摄入量好像只有两片面包吧？又是怎么多长出两百斤的肉呢？”
“别告诉我天生这样，就算按照你以前增肥的速度，也断没有一天长二百斤的说法。”
许夜掏出怀里的试剂，正是张猛每天喝的“生长因子”。
“答案就在这里面。”
从昨天轻轻松松把这玩意配置出来，许夜就感觉不对劲。
说好的生长因子呢，促进人皮肤表层伤口愈合。
他啥时候有这本事了？连这么好的东西都能做出来。
许夜当时就有点飘飘然，差点都以为自己成长了，变的牛逼了。
不过在一阵狂喜后，还是理智拉回了他，开始认真审视手里的药剂，最终被他发现了猫腻：
“这个东西，确实能够促进伤口愈合，但副作用就是催肥。”
一边帮人治疗伤口，一边增加肥胖。肥胖后再做手术，再治疗。
所以张猛真用了这个东西后，相当于陷入了一个死循环。
对面的男生猛的睁大眼睛，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眼睛里雾气笼罩，眼看就要吧嗒吧嗒的流下来。
许夜恶声恶气的对着他：“你要再哭，我不介意直接把你从窗户扔下去。”
那断了线的珠子，便停了下来，只剩下水雾在小男生眼眸里打转。
张猛长相算不上多好看，只能是清秀。这么一哭，还真多出来几分楚楚可人的意味。
也不知道是故意装的，还是真就天生哭这么好看。
这些乱七八糟的心思，在许夜面前自然是一下也看不懂的，相当于全部白瞎了。
他见人终于消停，将塞在嘴里的袜子掏出来。
张猛脸色惨白，似是回忆起什么：“怪不得，我刚开始来的时候不这样。”
许夜：“什么？”
“刚开始那一次做手术，我只取了几斤的肉，生长因子足足修复了三天才好。”
“效果也只比普通的抽脂手术好一点。”
“他们，一定是把我当做实验体了。”
许夜无语：“你才知道？”
“不是这个，我说不是研究生长因子的实验体。”张猛开口：“是肉……肉瘤子。”
他天生体质特殊，属于喝凉水要长二斤肉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