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道内人工开凿的痕迹很明显,不过由于年头过久的缘故,两侧的墙壁上长满了青苔,有的青苔,还散发着淡淡的绿色磷光。
这些磷光,提供了一些光亮。
借着磷光,可以看到,带着水汽的墙壁上,有些地方,有一张张惨白的人脸在挣扎。
这些人脸被禁锢在墙壁里,嘴张着,似乎在喊着什么。
除了墙壁,脚下的树根也有异常。
在外面还不觉得什么,进入这里后,能够看到,树根上也堆叠着一张张人脸,以至于我一时无法数清,到底有多少张人脸。
只是这一段的距离,便有这些人脸,那么整个通道内,到底有多少张人脸,谁也不知道。
而人脸代表着什么,我很清楚。
一张人脸,代表着一个死人。
这里到底死了多少人啊!
就这么静静的站了将近一分钟,张月娥回过头,对我们比了一个向前的手势,然后率先迈步。
我和二叔对视一眼,跟了上去。
沿着通道向前走了大约二十米后,前面豁然开阔,一座长在树根里的庙宇,出现在我们的视线中。
树根自庙宇的内部长出,贯穿了整个庙宇。
最让人惊诧的是,庙宇下面,树根之上,垫着的不是泥土,也不是砖石,而是一具具被压的看不清形状的尸骨。
这些尸骨到底有多少具,根本无法数清。
看到这些尸骨的一瞬间,我张大了嘴,看向前面的张月娥,这他妈到底是什么地方啊?
到底是谁,建了这座庙宇?
这些尸骨,又是怎么来的?
当初的伍姓和甄姓这两大家,又是怎么选的址,把村子建在了这里?
我有太多的问题想问了,可这会,我什么都不能问。
除了这些堆叠在一起的尸骨,最让我惊诧的,是自庙宇顶部穿出来的,有七八人合抱那么粗的树根上,长着一张人脸。
这张人脸,不是之前在通道里看到的那些苍白而又虚幻的脸,这张人脸,是由树根本身组成的。
就好似,树人一般。
对于这些,张月娥已经见怪不怪,她根本没看那些白骨和树上的那张人脸,她看的树根底部。
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我看到了三朵散发着淡淡白光,晶莹剔透,彷如水晶一般的花朵。
看着这三朵花,张月娥的呼吸有些沉重,下意识向前,却不知道踩到了什么,发出咔嚓一声。
声音响起的一刹那,树上的那张粗糙的人脸动了一下,由深褐色的树皮组成的眼皮向上撩起,露出了一双幽绿色的眼睛。
张月娥瞬间顿住,屏住呼吸。
那双眼睛向张月娥所在的方向看了半响,没有发现什么后,又重新闭合。
张月娥缓了几秒,才再次迈步。
这一次,二叔也跟了上去。
我则是站在原地没动,手却悄然握紧了五雷印。
走到那三朵晶莹剔透,彷如水晶一般的花前,张月娥蹲下采摘,二叔则再次拿出三尸香,将三尸香点燃。
烟气燃起的一刹那,张月娥采下一朵幽冥草。
这朵幽冥草被摘取的一刹那,树根上的那张人脸,再次睁开了眼睛,看向幽冥草所在的方向。
二叔没说什么,只是向后指了指。
张月娥点点头,收好幽冥草,一边盯着那张人脸,一边后退。
至于另外两朵,她看都没看。
等张月娥退到我身边,二叔也跟着后退,至于那截三尸香,二叔根本没有收回的意思。
树根上的那张人脸,则好似陷入了某种幻觉中,树根组成的鼻子,一个劲的抽动,吸取香气。
我们仨小心的后退,一刻都不敢停留。
顺着通道一路回撤,从井壁上的洞口钻出后,又沿着树根向上爬,爬出后,我们依旧不敢停留,一路小跑着往外撤。
大约五分钟后,当我们跨过环绕邓边村的那条小河,身后的杂树林,突然晃动,发出一阵簌簌的声响。
伴着这阵声响,村里面又响起了一阵呜咽声。
“走,快走!”
听到村里面响起的哭声,二叔二话不说,拽着张月娥便跑。
我也没犹豫,跟着一起跑,
沿着村头向外的小路跑了将近五分钟,我们才停下来。
“妈的,树根上长的那是什么东西?”
我喘着粗气问道。
“树魅!”
二叔吐出两个字,站起身对张月娥道:“幽冥草已经摘了,我们欠你的已经还了,该分手了!”
“二叔,你的心怎么这么狠啊!”
张月娥闻言泫然欲泣,悄然抓住了二叔的衣角。
二叔呵呵一笑,道:“那这朵幽冥草分我们一点,让我们继续欠你的,可以吗?”
“二叔,这朵幽冥花,我是要回去救命的!”
张月娥立马变了脸色,绝口不提继续在一起的事。
第166章 破命门,女星来电
回到酒店,收拾好行李,张月娥叹了一口气,道:“二叔,小天哥哥,今日一别,不知何时才能再见!”
说完,她主动拥抱了我一下。
我没敢动,身体僵的和在冷库里冻了一宿一样。
“胆小鬼,送上门的都不敢抱!”
松开的一瞬间,她咬了我耳垂一口,又拧了我一把。
我根本没敢吭声,她这个时候哪怕说我是绿王八,我都认了,主要是,她亲手把陈朗的卵子籽挤出的那一幕,给我留下的阴影,实在是太深了。
这样的女人,我惹不起,也不敢惹。
下楼退房,出了酒店,临上车时,张月娥再次抱了我一下,道:“小天哥,别忘了我哦,忘了我,后果会很严重的!”
说完,她再次咬了我一口,然后起身,钻入出租车内。
看着远去的出租车,我松了一口气,张月娥太难缠了。
等出租车消失在视线中,我问道:“二叔,邓边村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个问题,我憋了有一会了。
不论是那座庙,还是庙底的白骨,亦或是那需要几人合抱的树根,都说明一件事,这里面有故事。
“不清楚!”
二叔摇摇头,道:“天儿,这世界上有太多解释不清楚的事情了,不该我们探究的不要探究!”
二叔的意思很简单,邓边村的事情,不该我们管,我们也管不了,好奇心,能害死人的。
至于那口古井下剩余的两朵幽冥草,二叔说不是我们的东西不要惦记,为此,二叔特意警告我,说采摘一朵幽冥草已经是极限了。
他怀疑,再采摘一朵,树根上的那张人脸,会彻底醒来。
到时候,别说幽冥草了,能不能活着出去都是问题。
“二叔,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安排,回京城吗?”我问道。
“不回!”
二叔摇摇头,说道:“先躲一段再说,现在回去,红姐得找我拼命!”
提到红姐,二叔眼角的疤跳了跳。
“那去哪?”我问道。
“去东北,把大黑接回来!”
提到大黑,二叔嘴角罕见的露出一抹温柔的笑。
“行,回东北!”
我也想大黑了。
于是,先飞机,后火车,再三轮车,折腾了两天一宿,我们又回到了大兴安岭下的那个小村子。
看到我和二叔,大黑尾巴摇的快飞起来了。
我们在村里没多待,住了一宿后,花钱找了一辆私家车,回了老家。
一千多公里的路,开了两天。
到家后,我和二叔好好招待了司机一顿,又给了八千车费。
司机离开后,我和二叔在老家很是逍遥了几天,中间大佬还打了一个电话,问我们什么时候回去。
二叔的打算是,先在老家这边逍遥一个月,等风头彻底过了再回去。
对于红姐,二叔现在是惹不起躲得起。
说白了,二叔还是狠不下那个心。
其实休息一段时间也好,我正好趁着这个时间冲关。
冲关前,我和二叔说了一声,二叔让我放心冲关,他替我守着,还给了我两丸药。
三爷的药,一直都是寄到二叔在京城的别墅。
我们离京前,药正好寄到,我和二叔还没来得及制作。
二叔给我的两丸药,是之前省在下来的。
“咱们叔侄两个,不用多说什么!”
见我有点愣住,二叔拍了拍我的肩膀,道:“静心守一,冲关的时候,情绪不能有大的波动,去吧!”’
“嗯!”
我点点头,什么也没说,我们叔侄两个,虽名为叔侄,实则情同父子,有些话,是不用说的。
上次冲关,破开了尾间关,还剩命门、夹脊、玉枕三关。
回到卧室,盘膝坐好,我将两丸药和着酒服下,然后意守丹田,舌尖轻贴上腭,全身放松,眼睛微闭,以鼻吸气,以意运气,下丹田内充盈的真气随着我的意,如流水一般,缓缓动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