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说呢,我感觉波浪姐的一颦一笑都在演戏。
看了几眼又睡过去的孩子,老鲁夫妻两个,开始给波浪姐讲孩子这两天的近况,早上斗法的情况,老鲁也说了一下。
在听说香炉炸开,我演戏假装受伤时,波浪姐没忍住,看了我两眼。
我没吭声,只是在她看过来时,点了点头。
“陈师傅,小陈师傅,孩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等老鲁夫妻俩说完,波浪姐带着一丝担忧问道。
“别的我不清楚,我可以告诉你一点,和我们斗法的那位法师,想请他出手,没有五十万,下不来!”
二叔意味深长的看着波浪姐,说道:“你好好想想,你儿子,在哪得罪了一个有钱,还有资源的人吧!”
一个八岁的孩子,每天按时上学下学,能得罪什么人?
二叔暗示的很明显了,根子在波浪姐自身那。
波浪姐不知道是听懂了还是没听懂,脸色没什么剧烈的变化,而是顺势带着一丝迷惑道:“不应该啊,安安这么小,能得罪什么人啊!”
这个表现,可谓是滴水不漏。
该说的,二叔已经说了,剩下的就不关我们的事了。
下午三点,二叔找的那位奇人到了。
二叔称这位奇人为老葛,这位老葛,上半身是黑色的对襟长衫,下半身是黑色的布裤,脚上是一双黑色的老布鞋,肩上挎着一个黑色的布袋子,再加上精瘦的身材和黝黑的皮肤,看着很像是在苦窑里熬了几十年才出来一样。
而给我印象最深的,是老葛的那双眼睛,他那双眼睛,看人的时候,就和刀子一样,被他看了两眼,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丹田内的真气更是一阵涌动,险些造反。
幸好,他只是看了我两眼,便将眼睛眯了起来。
最不堪的是波浪姐,她被老葛看了两眼,差点尿出来,腿都夹紧了,等老葛将目光移开,她赶忙去厕所。
我怀疑,老葛是不是修炼了某种关于眼睛的术法,否则的话,难以解释,怎么会有这种效果。
二叔早料到会发生什么,老葛看我的时候,他甚至还有点期待。
等波浪姐从厕所出来,我们一起进入儿童房,二叔简单说了一下孩子的情况,斗法的事情,也说了一下。
老葛听了之后,眯着眼睛若有所思的看着孩子,但没吭声。
“你有把握把我儿子的魂,没有损伤的招回来吗?”
过了一会,见老葛还不出声,波浪姐忍不住问出了口。
“能!”
老葛低沉的吐出一个字,道:“只要钱到位,一切都好说!”
“治好了我儿子,五百万我一分都不会少!”波浪姐马上说道。
“你们俩个,出去!”
老葛没回答,却指了指老鲁夫妻两个。
老鲁夫妻看波浪姐,波浪姐点头后,他俩才出去。
等他俩出去,老葛朝窗户方向努努嘴,道:“把窗帘拉上!”
波浪姐这回没犹豫,直接走到窗边,拉好窗帘。
老葛则上了床,盘膝坐在了孩子对面。
等波浪姐回来,他又道:“你是孩子母亲,给我一根你的头发,再拿一根孩子头发给我!”
说完,老葛没管波浪姐,将跨在肩上的布包取下,从里面拿出一根枯黄色的骨笛。
自打进屋,老葛的两只手,始终笼在袖子里,没有伸出来。
这次取下布包,他的双手露了出来。
看到他的双手,我愣住了。
原因很简单,他的左手无名指和小拇指,齐根而断;右手的无名指和小拇指,也是如此。
也就是说,他只有六根手指。
而老葛接下来的操作,彻底惊住了我,他将波浪姐和她儿子的头发,缠在左手中指的第一节,又将这一节中指塞入骨笛中,然后猛地一拧,只听咔嚓一声,他将自己的一节中指,掰断了!
第170章 血肉秘法
我张大了嘴,看不懂这个操作,这他妈是在干嘛,自残吗?
可老葛接下来的操作,让我的嘴,根本合不拢。
掰断手指之后,骨笛横斜,我这才发现,骨笛内是有刃的,这一横斜,将这一节指头,彻底切断。
左手中指,就这么少了一节。
古怪的是,指头被切断后,并没有血流出,断裂的截面上,骨茬森白,皮肉分层,层次感非常清晰。
而老葛,从始至终,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切断指头后,老葛眯着的眼睛睁开,带着一节指头的骨笛指向孩子眉心,口中厉喝道:“以我血肉,召汝之魂!”
“魂”字出口,骨笛中的那节断指飞出,正好打在孩子眉心。
断指飞出的一瞬间,老葛左手拇指和食指弯曲,断裂的中指中陡然蹿出一道血箭,打在那节断指上。
断指触碰到孩子的一瞬间,孩子抽了一般,一下子弹起,从床上坐了起来。
人坐了起来,断指却没掉,牢牢的黏在眉心。
“鲁安安,归来!”
老葛再次厉喝一声,手中的骨笛向回一拉,孩子的身体随着他的动作向前倾,眉心上的那节断指却发出咔嚓一声,就好似被千斤顶挤压了一般,瞬间变形,和皮肉混成一团。
但孩子的眼睛,依旧没有睁开。
“归来!”
这时,老葛第三次开口,那双原本浑浊的眼球,却变的如墨一般漆黑。
随着这次厉喝,还有一点形状的指头,彻底碎裂,被某种力量压成了一团血色的骨球,嵌在孩子眉心。
我也在老葛的眼睛里,再次看到了那位法师的身影。
那位法师,脸上手上好似被硫酸腐蚀了一样,向外冒着白烟,人佝偻着,没了上次的自负。
我刚想看的更清楚一些,这道身影一闪而逝,原本关闭的房门突然打开,一道透明的孩子身影飘了进来,和床上的孩子合而为一。
孩子的眼睛也在这时睁开,里面没了之前的呆滞痴傻,小孩子该有的灵性回来了。
而在看到坐在对面的老葛后,孩子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声音大而响亮。
“乖宝,不哭不哭!”
看着大声哭叫的孩子,波浪姐有些不知所措,直到老鲁夫妻两个进来,孩子的情绪才稳定下来。
老葛吐出一口气,神色间满是疲惫。
“有人跳楼了!”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响起一阵喧闹声,我起身走到窗前,拉开窗帘向外望了望,隔壁单元的地面上,躺着一个穿着黑色法衣,脸好似被硫酸腐蚀了一样的男人。
“草!”
我没忍住,骂了出来,和我们斗法的那位,竟然在我们隔壁单元。
二叔听到动静,过来看了一眼后,转身对波浪姐道:“查一查最近到底得罪了谁吧!”
波浪姐脸一白,但没说什么。
唯有老葛,在那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一样,默默的将骨笛放入布包内,又拿出一小瓶药油,涂抹在断指上。
涂抹完毕,又在断指上系上一根红绳,做好这些,老葛默默的下床,重新眯起眼睛,不知道想着什么!
“这位师傅,孩子眉心这个……”
老鲁这时开口了,他看向老葛,指了指依旧嵌在孩子眉心,缩小为黄豆粒大小的骨球。
“三天过后,会自然脱落,脱落后,辅以阴阳水,喂孩子服下,便不会有事了!”老葛沙哑着嗓子说道。
话音刚落,波浪姐的手机响了,她拿出手机看了一眼,眉眼间因为孩子恢复的那点喜色,瞬间消失不见。
“什么叫我做了什么?”
接起电话,只听了一句,她脸上便浮起一层怒气,音调也跟着拔高。
“你儿子昏睡不醒时,你有问过她做过什么吗?”
波浪姐边说边往外走,最后进了主卧。
“什么叫不是她做的?谁做的谁心里有数!”
“我做人做事,一向清楚,是我做的,我认,不是我做的,我为什么要认?”
“我在哪?我能在哪,我在儿子这!”
即便是隔着一扇门,波浪姐的声音依旧传了出来。
接下来,好似对方说了好话,波浪姐的声音小了一些。
过了大约五分钟,波浪姐面带寒霜的走了出来。
“有一个词叫术法反噬,我不知道你听没听过!”
二叔看着走出的波浪姐,来了这么一句。
“什么?”波浪姐怔了一下,旋即反应过来,道:“陈师傅,你的意思是……”
“做法拘孩子魂的那个法师,就在隔壁单元,他刚刚受到反噬跳楼了,类似这种黑法师,不可能把因果全部摊在自己身上的!”
二叔意味深长的说道。
波浪姐脸上浮出一抹喜色,问道:“那这种术法反噬,能治吗?”
“治不了,后果只能自己承担!”二叔说道。
波浪姐脸上的喜色更甚,说道:“陈师傅,你们先等一会,我去打个电话!”
说完,她急匆匆的钻入卧室。
我看了二叔一眼,二叔这是故意的,这是在拱火啊!
这一通电话,打了差不多五分钟,等波浪姐再出来,脸上的喜色几乎遮不住。
“陈师傅,葛师傅,安安能好的这么快,都是你们的功劳,我决定再加一百万酬劳!”波浪姐毫不废话,手一挥,一百万洒了出去。
很显然,大房那头,或者说正妻那头,有人被反噬了。
这次的事,从头到尾,就是正妻和小三间的斗法。
接下来没什么好说的,波浪姐赚钱,我们留下一个安神的方子,告辞离开。
这里面的纠葛,我们不想参与。
多出来的那一百万,二叔没要,给了老葛。
“老陈,你侄子不错,适合修习我们这一脉的血肉秘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