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玫感觉到了我的尴尬,路上一直主动找话题。
她说她堕过三次胎,第一次十八岁,第二次二十,第三次二十二,前两次还好,知道孩子爸爸是谁,第三次由于发生关系的男人比较多,时间又比较近,她根本不知道孩子爸爸是谁!
我这段接触的嫩模和外围也不算少了,她们说起曾经的堕胎往事,或多或少都有点忌讳,不愿提及。
如黄玫这样,毫不隐瞒,风轻云淡的,我还是第一次遇到。
二十分钟后,我到了黄玫的家。
黄玫租住在一个老小区内,房子是大一室的布局。
“陈师傅,你喝口水,我换完衣服,咱们再说事!”
进屋后,黄玫没急着让我看她的问题,而是从冰箱中拿出一瓶水递给我,转身进了卧室,而卧室的门,没关,就那么敞着。
黄玫完全没有避讳我的意思,先慢条斯理的把自己脱光,又不紧不慢的从衣柜中找出吊带和热裤, 侧身对着我穿了起来。
我看了一眼便立马转过身,拧开瓶盖喝了一口水,有点明白黄玫的意思,她想肉偿。
她想我不想啊!
倒不是我有多正人君子,我也是正常男人,碰到黄玫这类身材长相可以打八分的又主动的,我也心动。
关键是,我穷。
这半年多,我大单加小单赚了小二十万,看着很多,可我花的也多。
玄门这么多法脉,各有各的修行法,东北出马的修行靠仙家,两广等地的三法两教修行靠的是师父过法,苗巫炼蛊,而我们陈家,走的是道家的路子,内练呼吸,外练符。
呼吸法不花钱,可辅助修炼的药浴是要花钱的。
我小时候那会野外各类药材多,价格也相对便宜,现在不行了,一次药浴,起码三四千。
一个小单,可能还赚不来我一次药浴的钱。
我要只是一个普通的道士,和爷爷那样,给人做做白事法事,超度超度亡灵,那药不药浴无所谓,呼吸法慢慢练呗,毕竟我们陈家好几代只有两个练出气感的,我这辈子能不能练出气感还不一定。
可入了这行,就不能断了修行,实力是保命的基础,万一碰到一次邪乎事,就有可能完犊子。
还有符,我的修为还没到以气为引,凌空画符的地步,想要画好一张符,从符纸到画符的颜料,哪样都不能差,这都是钱啊。
真让黄玫肉偿了,来回车票不提,这次的五千酬金,我就别想拿到,更别提浪费的材料了。
比如开天眼用的柳叶法,有一味材料是采自清明的露水,我这半年多开天眼的次数太多,爷爷留下的那点露水都快用完了。
露水采集的时候看着好像不要钱,可这东西是消耗品,真要买,眼药水大的一瓶,要一千多,还不讲价,爱买不买。
开一次天眼,仅是消耗的露水,就得好几十。
我这么穷,怎么敢让她肉偿!
等黄玫换好了衣服,我没多说什么,不管黄玫怎么暗示,一律公事公办,一点机会不给黄玫,按部就班的开天眼,点供香,收婴灵。
为了让黄玫痛快点掏钱,不搞幺蛾子,我还替黄玫开了天眼,让她和婴灵见了一面。
这一招果然好使,黄玫吓的小脸煞白,很痛快的掏钱。
收了钱,我又和黄玫说了一下注意事项,不是说我把婴灵收走了就完事了,还要超度的。
不同于油鬼仔,这类由事主堕胎形成的婴灵,在超度时,要求事主七天内不可荤食,不可同房,不可出去娱乐,有条件的,还要在家中上香。
交待完毕,才九点二十。
我看时间来得及,直接买了十点那趟的火车。
主要是黄玫长得漂亮身材又好,她晚上如果钻我被窝,我怕我忍不住。
见我要走,黄玫非要送我去火车站,她说她不敢在家待着了,要找一个人气多的地方。
我没拒绝。
送我的过程中,黄玫主动往后靠,但我能感觉到,这次她没别的意思,纯粹是出于害怕。
到了车站后,黄玫没走,一直到我检票,她才依依不舍的离开。
上车之后,我补了一张卧铺票,躺在铺上,我迷糊了一会,车哐当哐当开了起来。
睡的正香时,我突然感觉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头也疼的厉害。
我踉跄着从铺上爬下来,冲向厕所。
进入厕所后,我来不及锁门,便一阵狂吐。
吐过之后,舒服了一些,我掏出纸,擦了擦糊住眼睛的泪水,觉得有点奇怪。
我从小泡药浴,练吐纳,长这么大,连感冒都没得过,怎么突然间就吐成这样?
我一边想着,一边抬手想要冲水,可一眼下去,一下子愣住了。
便池内,呕吐物中,有几个蛆虫在蠕动着。
看到蛆虫的一刹那,我心里一动,没有冲水,转身出门去旁边的盥洗区,对着洗手池上方的镜子,捏住左眼皮,向上一翻,只见眼白中间位置,有一道漆黑的竖线。
“草!”
看到黑线的一瞬间,我爆了一句粗口。
阴门中人看事救人有一句顺口溜,叫黑降灰咒红小鬼,意思是说,眼球上方的眼白部分,出现一条黑色的竖线,是中了降头;出现灰色的竖线,是中了符咒;出现红色的网状丝线,是被小鬼缠。
所以,我中降头了。
我是在家里出生的,没上医院,所以我的八字,还活着的人里,除了我二叔,没人知道,想要用八字对我下降,不太可能。
那只能是在我的食物里下降了。
我这几天,吃的是自己做的,坐车也没和人发生冲突。
我在脑子里过了一遍这几天接触的人和吃喝,黄玫那张精致的脸,出现在我的脑海里。
第5章 皮条客梁总
是不是黄玫对我下的降头,我不知道,但她的嫌疑最大,不过现在不是追究的时候。
我缓了一口气,左右扫了扫,这个时间点,车厢内的人都睡了,盥洗室附近,除了我,没有别人。
见没人关注,我左手掐祖师诀,以无名指指腹压在中指背中节上,食指指腹压在无名指指甲上,大拇指指腹顶在中指内侧中节上,小指伸直。
掐好后,祖师诀朝上,即中指朝上,抵在眉心,然后咬破右手中指指腹,掐剑指,在左手手背上一边画符,一边念咒。
“须弥山上一棵草,光见生来不见老,长在深山无用处,弟子扯来解法草,一解天法、二解地法、三解雷神官将法、四解龙虎花王法、五解黄眼道人法、六解化缘和尚法、七解怀胎妇人法、八解放牛童子法、九解神仙口眼法、十解百般艺人法、百般邪法都解了,来来来,同走老君殿内来,世法原是法主王,千个老君供炉香,你法高一尺,我法高一丈,你法高一丈,我法在天上,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随着解万法咒最后一个字诵出,解万法符也在左手手背上完成,我以剑指在左手背上一点,喝道:“敕!”
“敕”字吐出,我全身的力气都好似被抽离,恍惚间看到一座法坛炸开,耳边也响起一道惨叫声。
半晌后,我恢复过来,抹了一把脸,有些庆幸,又有些兴奋,我明白刚才发生了什么,我和人隔空斗法了,还赢了。
兴奋过后,我拿出手机,给二叔打了过去,把情况说了一下,尤其强调了一下黄玫。
“他妈的,敢对老子的侄子下手!”
听我说完,二叔咬牙切齿的骂了一句,让我把黄玫的电话和地址给他发过去,其他的不用我管。
凌晨三点五十,火车到站,四点二十,我到了家。
到家之后,我顾不上休息,马上烧水,准备泡药浴。
半个小时后,当我爬入浴桶,闻到那股熟悉的辛涩味道时,全身都舒坦了,我下意识运转呼吸法,很快便进入一种似睡非睡,似醒非醒的状态。
四个小时后,我醒了过来,感觉全身通透,有一种说不出的清爽,只是身上黏糊糊的,全是泥垢,肚子也开始叫。
我顾不上其他,忙上卫生间,拉了个干净,心里有种说不出的痛快。
我上一次经历这种情况,是十七岁那年。
这种情况叫去垢,能够排出体内暗病杂质,让人体恢复到最佳的状态。
按照我们家传吐纳法里的描述,经历过三次这样的去垢后,便能修炼出气感。
再来一次,我便能修出气感,以气画符,到时候如果再有c那样的女明星求我双修固运,我要是答应就不算是骗炮了。
说起来,我爷练了一辈子吐纳法,也不过是我如今的境界,我这次能够二次去垢,从某种意义上讲,还得感谢那个给我下降头的人。
我感慨一番,重新洗了个澡,又把内衣裤放在铁盆里面用一把火烧了。
按照我爷的说法,出现去垢的情况,沾染了泥垢的衣服不能留,因为泥垢是从我体内排出的,一旦落入一些人的手里,后果不堪设想。
我这边刚收拾完,就听到门口有车声,我向外望了一眼,发现是二叔,而且二叔不是自己到的,他下车后,如同拎小鸡子一样,拎下来一个人,是黄玫。
我有点意外,从我打电话到二叔回来,一共也不过九个多小时,就这九个多小时,二叔还顺手把黄玫抓住了。
“二叔,你这也太速度了吧?”
我迎上去,诧异的看着二叔和他旁边的黄玫。
“我亲侄子都被人下降了,我回来的能不快吗?”
二叔眼角的疤抖了两抖,上下打量了我两眼,有点意外道:“小天,你气色挺好啊?”
“因祸得福,二次去垢了!”
我伸出两根手指抖了抖,有点瑟的说道。
“好小子!”
二叔眼睛一亮,抬手摸了摸眼角的疤,有些感慨道:“怪不得你爷说你是咱们老陈家这几代最有可能修出气感的,以你现在的道行,配上咱们老陈家的法坛,算是立住了!”
二叔说着,眼里冒出一股凶光,侧头看向黄玫,道:“臭婊子,你说我得怎么感谢你?”
黄玫如同鹌鹑一样,缩成一团,带着哭腔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行,你什么都不知道!”
二叔气急而笑,对我使了个眼色,说道:“小天,走,咱们先进屋,看看她到底知不知道!”
“嗯!”
我点点头。
进屋后,我和二叔没费什么劲,只是替黄玫开了天眼,让她和婴灵相处了几分钟,黄玫就全招了。
问题还真出在她给我的那瓶水上。
黄玫说,谁给我下的降头,她也不知道,她只是按照梁总的吩咐,把那瓶水给我,并引诱我喝下去。
二叔听到梁总这两个字,眯了眯眼睛,拿出手机,在电话簿里翻了一会,播出一个电话,接通后,二叔叫对方梁总,还和对方聊了一会,聊完还约晚上见面。
“二叔,你也认识这个梁总?”
看二叔挂断,我忙问道。
“屁的梁总,就是一个拉皮条的!”
二叔有些不屑的说道,随即给我解释起来。
类似黄玫这样的模特出来接客,一般有两个渠道,一个是他们签约的模特公司,二就是那些有人脉的经纪人。
所谓经纪人,其实就是中介皮条客。
而这个梁总,就是我们省城最大的一个皮条客,手下的嫩模和外围女加起来,得有三四十,在黑白两道都很有能量。
按照二叔的说法,一个模特,如果签约了模特公司,那就算是被拿捏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