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来得及掉落在地,就已经被冷风吹成了细小的冰渣。
“会在我闭眼的瞬间…进行移动吗?”
“还是说……只要我不看他,他就会向我移动?”
想到这,凌掷双目死死盯着哭泣天使一刻也不敢离开!
双手则迅速打开皮箱,从中拿出里面的金币支票,随后凭借记忆对准不远处的玻璃猛砸而去!
“嘭!!”皮箱撞击碎玻璃!
巨大的响声在街道中传出老远……
不多时。
被砸碎玻璃的人家就探出了头,嘴里骂骂咧咧的叫嚷着。
“你这个疯子!白痴!你没事砸我家玻璃做什么!!”
“f**k!别走!给我等着!碧池!混蛋!”
“我这就下来!你TM跟我去治安官那儿!”
“别走!别走!!”
那人一边喊,一边穿上衣服迅速向下跑去。
说来也奇怪……
他下楼的速度并不算快,可等到他跑下楼,刚刚砸他玻璃的那人还是站在那一动不动,一直盯着远处的那座天使雕像。
嗯?
天使雕像?
为什么那里会出现一座天使雕像?
心中虽然如此想着,但他还是没有过多思考。
怒气冲冲的走向凌掷!
“WTF?!你”
他话还没说完。
一把明晃晃的袖剑就抵住了他的喉咙。
锋利的刃锋因力度过大已经有几毫米刺入肉中,滚烫的鲜血被突如其来的状况吓的瞬间变凉!
而且这还没完,凌掷在抵住来人脖颈后,迅速以劫持的姿势将那人挡到了自己的前面。
只不过劫持的动作幅度过于巨大,导致劫持时的视野也会有片刻丢失。
正是这些许视野丢失,等到凌掷再将视野挪回天使雕像时,刚才的天使雕像和他的距离已然只剩三米左右……
他敢肯定!
以现在的距离,自己跑绝对跑不掉!
……凛冽的寒风在街道上不断划过,每一缕寒风都犹如一把开刃的刀子,吹在脸上把人刺的生疼!
根本不用凌掷说些什么,被劫持的那人此时也意识到了面前天使雕像的古怪!
眼睛一刻也不敢挪开。
能直接从那么远的距离直接移动到这,谁都明白此物不是什么正常物件!
“你看到了吧……”
“这东西会动。”
“只要咱们再眨一下眼,说不准就会变成两具尸体。”
“从现在开始,我数一二三,数到三的时候我先闭眼。
等我再数一遍到三时,我睁眼,你闭眼。”
“循环往复。”
“懂了吗?”
“懂…懂……”
男人连忙点头。
尽管寒风吹的他的眼睛一阵干涩刺痛,也没有想过闭眼。
毕竟谁会想用命试他话中真假?
“一。”
“二。”
“三……”
嗖
“啪嗒嗒!!”
脚步声瞬间远去!
直到消失……
孤寂的冷风中,只剩男人一人。
当然,还有刚从赌场里走出的疫医。
在疫医身后,跟着一具手脚倒置,勉强可以走动的活尸。
活尸在看了一眼男人后,并没有理会男人,而是向凌掷离去的方向慢步走去。
直到
“咯吱!!”清脆的骨骼断裂扭曲声在街道上响起。
一切才归于平静。
……
提伯地安教堂。
刘无咎望着十分突兀回到教堂的哭泣天使,停下了手里正在翻阅的圣经。
“没有杀掉他吗?”
“还真是可惜……”
“不过…也正常~毕竟都是老玩家了,这么容易就被杀掉,未免也有些太无趣了。”
嘲讽的合上书籍。
刘无咎站起身站在烛火旁,用蜡烛点燃圣经。
而后拿着燃烧的圣经走入后院厨房丢入了灶台。
“对了~在我下达命令前,你不要随意走动哦。”
转头望向不知从什么时候移至自己身后的哭泣天使,刘无咎轻声道。
说完他拿起灶台旁的热牛奶一饮而尽,慢步走入卧室。
睡前喝一杯热牛奶,这是他的睡前习惯。
……
“芜湖~~逃出来了呢!”
早已跑出几条街的凌掷一边大笑,一边对不知从什么时候走到身旁出来的疫医开口问道:“医生,你不是说这个世界都在流行某种只有你能看到的大瘟疫吗?”
“那在那个天使身上,你能看到“瘟疫”吗?
或者说你觉得它是不是你的同类?”
凌掷转头。
疫医则一边跟在凌掷身侧,一边思考。
沉默良久。
疫医终于说话了。
“同类…我不觉得它是同类。”
“我是这个世界唯一的解药,也是阻止大瘟疫的唯一,不存在同类。”
“至于它的身上有没有瘟疫?很少,但它并非纯净。”
“这样吗?那如果让你治疗治疗他呢?”
凌掷再次提问。
涉及到治疗,这次疫医没有犹豫,直接开口:“乐意至极。”
“不过……先生,谈这些未免有些早了。”
“前面好像有人在等你。”
“等我?”
“没错。”
视线放向远方。
一道身披血红色袈裟,手拿禅杖的人影正堵在街道中央。
在其身后,一座巨大的虚幻肉佛已经堵死了街道。
肉佛后生百臂,手掐法诀。
手臂的每一个关节处,都有大量结缔组织从破损的表皮生出。
巨大的佛脸半边破碎,露出了没有皮肤遮挡,纵横排列的肌肉、牙齿、眼球……
古铜色的五佛冠鲜血汪汪,
座下莲花也皆由合拢的手掌化成,一张接一张的合拢手掌重叠拼凑,汇聚成一朵巨手莲花。
血红色的雾气在肉佛周身上下汇聚成缕,仿若敦煌古画中红色的丝巾与仙雾。
而在肉佛的巨手莲花下,还有一个个由大量圆滚头颅化作的甲虫。
甲虫们用头发抬着莲花,而甲虫需要走路的手足则从五官长出,为肉佛的移动添加了几分怪诞……
阵阵梵音在周遭流淌,可每一声都不像是在颂唱,反倒是像是在用早已嘶哑的喉咙,尽可能的嘶吼。
木鱼声、钟声、铛子声、大磬声、金钵声……
混杂着竭力嘶吼犹如无孔不入的水流,向人们的灵魂涌来。
声音像真实的声音,又像根本不存在。
每每凌掷想要探寻声音的来源时,声音又会消失不见。
啪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