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
这个念头刚一出，张辰就否定了，在自己踏入这个舞台之前还是好好的，自己是在这里慢慢变得失控的。
很有可能是自己莫名其妙的违反了什么规则，自己的侵蚀进度加剧了。
他心中又呼唤了一次系统，系统还是没有回复自己，就像是系统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
想到这里，张辰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情绪，张辰还是觉得不保险，于是他又把目光转向大灰。
张辰告诉大灰，只要自己产生冲动、想用暴力解决问题的时候，大灰就要及时提醒自己。
大灰不明所以，但还是点了点头。
做完这些，张辰又深吸一口气，努力露出一副和善的样子看向面前的精灵。
“这位精灵对不起，刚才大灰能力失控把你吓到了吧？
“造成你身体上或心灵上的伤害，我在这里代替大灰向你道歉。”
“你要是有什么需求我会尽力满足，作为我和大灰无礼的补偿。”
看见从刚见面到现在一直很猖狂的张辰罕见地朝自己道了歉，精灵面色也缓和了许多。
接着精灵无所谓地朝着张辰摆了摆手，然后装作一副过来人的样子，老神在在地说道：
“算了算了，懒得和你们这群后辈见识，你们没礼貌的这件事情就这样翻篇了，补偿什么的也算了。”
张辰看见精灵心情变好了许多，趁热打铁地问道：
“那敢问前辈，为什么你知道冥鸦鸟的事，那是我在上个副本遇到的怪物。”
精灵对张辰的称呼很是满意，它环顾四周，然后指了指一棵人头大树。
“诺，就是他告诉我的，他的记忆里面有冥鸦鸟，应该是和你参加过一样的副本。”
张辰顺着精灵指的方向望去，不禁怒从心起。
“可恶，它敢如此嚣张！杀了人，夺取他人记忆，还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张辰低着头，强忍着心中的怒火。
张辰握紧拳头，捏的棒球棍“吱吱”作响，暴露了他此时的内心并不平静。
精灵也发现了这一幕，它面带可怜的神色看着张辰开口道：
“你们这些人呐，听风就是风，见雨就是雨，只相信自己的眼睛。”
精灵双手叉着腰，一副站在道德制高点的模样。
“你们殊不知，有很多东西是看不出来的，要用内心去感受！”
第48章 她也曾纯白无暇……
“难道你还是在救他们吗？”
张辰本来已经忍住了，但是听见精灵的嘲讽，张辰再也压抑不住心中的怒火。
他大口喘息着，眼睛赤红的地盯着面前的精灵大声呵斥。
看见张辰发火，大灰急地用力拽着张辰的袖子，但是张辰没有任何反应。
“我就是在救他们！怎么？不可以吗！”
精灵这次没有退缩，反而和张辰对线了起来。
张辰怒极反笑，他用手依次虚点着那已经变成树的八个半截人类。
“好好好，那你说说你是怎么救的！”
“要是你说不出来个所以然来，今天我就是拼着不过副本，也要把你给宰了！”
精灵也是愤怒至极，它气冲冲地盯着张辰。
“你以为你是谁？你要我说我就得必须告诉你？”
从张辰刚进来到现在，它就一直服软，一直礼貌对待张辰。
真以为自己身体素质高，自己就奈何不了他了吗？
大灰发觉张辰已经情绪失控，张辰和精灵的矛盾正在在不断激化。
想起刚才老大的叮嘱，大灰便急匆匆地朝张辰开口道：
“老大，你冷静一点，你情绪已经不稳定了！”
大灰说完，它还转头对精灵劝说。
“这位精灵，对不起！我老大平时不是这样的，他一定是身体出问题了！”
得到大灰的提醒，张辰也是回过神了，他的眼睛不再那么赤红。
但是张辰还是寸步不让，他盯着精灵，表达的意思不言而喻，张辰就是要问精灵一个结果。
精灵看见张辰坚定的目光，又看了看周围的八棵人头大树，罕见地陷入了沉默。
一人一狼一精灵就这样坚持着，谁也没有先开口。
最终，还是精灵的一声叹息打破了寂静。
“罢了，你也被影响了，情绪有些失控。”
“他们都是主动变成这样的。”
怕张辰又和自己吵起来，精灵急忙往下说。
“这些天选者和我签订了契约，要是他们在怪谈世界死亡，我会让他们来我这里，变成大树。”
“他们就会以被污秽力量侵蚀的结果，算作挑战副本失败。”
说到这里，精灵又叹了口气。
“按道理来说，死了就一了百了。”
“这些天选者变成这样，每天都要承受着非凡的痛苦，直到意识被磨灭。”
“但是每个来到这里的天选者，几乎都和我签订了契约。”
说完这些，精灵觉得自己已经仁至义尽了，它转过身去，不再看张辰。
张辰目光复杂地盯着生气的精灵，脑海里面思绪万千。
在第一次副本中，就有天选者堕入怪谈世界或者死亡。
张辰发现，天选者堕入怪谈世界，自己的国家会减少一年资源产出的20%，减少20点国运值。
而天选者死亡，自己的国家只会减少一年资源产出的10%，减少10点国运值，但是国民寿命会减少10年。
对一些大国来说，一些资源和虚无缥缈的国运值，是肯定不如国民寿命重要的。
许多高技术领域的顶尖人才，都是老教授之类的，他们年纪很大，扣除十年寿命，几乎一半以上的人才都会陨落。
一个国家的资源再多又有什么用？国家没有人才，国家没有保护资源的能力，就只能像是一摊软肉，任人宰割。
天选者也是人，他们也有家庭，他们也是孩子的父亲，是妻子的丈夫，是爸爸妈妈的好儿女。
每个人减去十年寿命，有多少本来幸福美满的家庭得破裂啊？
所以，他们不假思索地选择和精灵签的契约，为的就是给家人、给人民设下最后一道屏障……
“看来精灵也是出于好心，和怪谈世界对抗，隐瞒怪谈世界，精灵也付出了不小的代价吧？”
张辰看到精灵黑乎乎的身子，全身上下只有帽子是白色的。
张辰看见精灵竹竿一样的身体，是如此的弱不禁风，自己还要凭武力欺负它。
把精灵看作人类，只有柚子大小的头才正常的形态，其他地方都不正常。
“难道精灵为了把本要死去的天选者变成大树，自己也承受着侵蚀？最终变成这副鬼样子？”
“它也曾洁白无瑕……但是为了别人……”
张辰想到这里，张辰只觉得喉咙干涩，他张了张口，却说不出话来。
精灵还是一副赌气的样子，它背对着张辰，就这样站着板板正正，像是在站军姿一样。
最终张辰还是鼓起勇气和精灵搭话，自己误会了别人的善意，道歉是必要的。
“那个，你……”
“你什么你！我说了要和你说话吗？”
“那个，我……”
“我什么我？你以为你是谁啊！”
……
很好，根本说不上话……
罕见地看到张辰吃瘪，观众们乐开了花。
［哈哈哈！辰哥吃瘪的样子好好玩。］
［我敢打赌这个精灵一定是女的，我女朋友发脾气的时候就是这样的！］
［楼上说的是真的吗？呜呜呜……我还没有女朋友……］
［嘿嘿，女人发脾气，路过一只狗都要挨几声骂！］
［呵，女朋友发脾气时，那滑溜的跟过年的猪一样难抓！］
［我把直播拿给妈妈看，妈妈问我，为什么辰哥这么帅一个小伙要找个黑人女朋友……］
［好家伙，踩一捧一？可不兴这样啊，那精灵看起来可不是坏人。］
……
“怎么感觉这个精灵是女的一样，这怎么安慰啊！”
张辰也是没有没办法，只能急得直挠头。
大灰不知道张辰心中的纠结，没心没肺地说道：“老大我饿了……整点吃的呗……”
听见大灰的话，张辰也是十分无语，他摁住大灰的肩膀就往下压。
“吃吃吃，你怎么就知道吃！”
“现在我背包被那个精灵封印了打不开，你吃什么？”
大灰一脸委屈，它低着头，撇着嘴，眼睛向上，偷偷看着张辰。
大灰不知道为什么老大要说它，老大不也是没吃晚饭吗？难道他不饿？
“那老大你让精灵帮你开背包啊。”
大灰傻里傻气地问道，不疑有他。
张辰听见大灰说这些没营养鸟话，气的牙痒痒，他不再解释，只是示意大灰别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