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这棵树,是不是有别的气息存在,是不是长得年份太久了,成了气候?
于是,我转身就往病房小跑了回去。
这个点,住院部的病人们几乎都在病房里准备睡觉。
护士见我,还问我干嘛。
我随便找了个借口,说睡不着,想走动走动。
回到病房,我从床头柜里拿出了我进医院时,带在身上的开眼药水。
腥涩的气息,外加冰凉感觉过后,天眼开启。
我没迟疑,转身便往外走。
等我走出房间,来到过道的时候。
刚才还空空荡荡的过道,此时却多出了十几个穿着病服的男女老少。
这些病人面色都非常惨白,微低着头,不停的在过道内来回走动。
我刚开门出来,这十几个病人全都停了下来,齐刷刷的看向了我。
那一张张惨白的脸,无色的嘴唇,外加灰色的眼眸。
能看得人心头发毛……
可我,却显得很平静。
我知道他们是什么,也知道他们为何在这里。
我不仅没害怕,反而对着他们微笑的点了点头。
算是打过招呼了。
因为这十几个病人里,其中几个,我还知道一些讯息。
正前方,正在玩兔子玩具的病服母女,吃了菌子,食物中毒,前天来的,昨天死的。
在她们旁边的老太太,就住我们隔壁病房,今早突发心脏病,没抢救回来走的。
还有最远处的一个大爷,术后并发症,中午过世的,
……
他们的魂魄,都还没离开医院,这会儿都扭头看着我,也没表情。
我只是和他们对了一眼,没说话,也没停留,直接就往楼下走去。
过道内的鬼也不拦我,见我过去纷纷让路。
然后他们继续在过道内走来走去。
因为人死过后,鬼魂是没有温度的。
可能他们觉得,这样走着,会舒服一点,身上会没那么冷。
来到电梯口,按了电梯。
等电梯门开的时候,我却愣了一下,电梯里竟然挤满了病人。
他们都穿着病服,一个个瞪大了灰色的眼眸,全都一脸麻木的盯着我。
不过我很快的就回过了神,对着他们说了一句:
“接过一下!”
然后就和没事人一样,走了进去。
他们纷纷往两边退,没有和我发生身体接触。
就这样,我一个人站在电梯中间,他们就站在电梯四周把我围住。
瞪着眼睛对着我看,也不眨眼睛。
整个电梯里,就我一个人的呼吸声,气氛极其的压抑。
到了一楼,我直接离开了电梯。
而他们,还是站在电梯里,等待电梯门的自动关闭。
一楼大厅,明明没有人。
这会儿也有十几个病人在走来走去。
我没有理会他们,快步的往后走,来到了住院部后花园。
因为开着天眼,整个后花园我都看的很清晰。
一眼扫过去,我发现一个奇怪的事儿。
医院里不管是过道、电梯还是大厅,都有脏东西,都有死去的病人。
可唯独这清冷的后花园,一点鬼影子都没有……
第177章 问情况,吃人的老槐树
我站在花园边缘,注视着整个后院休闲区。
月明星稀,夜晚带着清凉。
按理说,鬼祟是最喜欢在这种天气出来晒月亮的。
他们见不得太阳,但却能吸取月华。
就和活人晒太阳,会有舒服的感觉一样。
可情况是,医院里那些死去的病人,宁愿挤在电梯里,宁愿在过道和大厅来来回回走动,他们也不来这后院晒月亮。
说明他们在害怕什么,在这花园里,有什么威慑到了他们。
我瞪大了眼睛,仔细扫过整个后花园。
特别是,仔细观察了那棵大槐树。
没有任何怨煞气,也没有别的什么气息存在。
在天眼里,它就是一棵很普通的大树。
我没有看出这里有任何异常。
可又是什么?
让这些鬼祟不敢靠近后花园,也不愿意去大槐树下面去呢?
既然看不明白,我打算找一只鬼直接问问,那就直观了很多。
我往回走了一段,见到不远处有个青年鬼。
他靠在走廊边上的椅子上,闭着眼睛,看着像在睡觉。
但我知道,他根本就不用睡,睡也睡不着。
我也不怕他,就那么走了过去。
然后直接在他旁边坐下,他还是闭着眼睛没动。
我则主动道:
“兄弟,打扰一下!”
青年鬼听我开口,闭上的眼睛微微睁开。
发现我看着他,他还愣了一下,随后有些惊讶道:
“你在和我说话?”
看他这样子,明显不相信我能看到他?
毕竟我们已经是两个世界的人了。
我点点头:
“是啊!这里除了我们,也没别人啊!”
“你、你能看见我?”
那青年浑身一震,直接坐直了身子,双手指着自己,满脸的不可置信。
我继续点头:
“能!”
青年鬼一拍脑门:
“我去,你、你还真能看见我啊?
你小子完了,你看见我算你倒霉,你肯定活不长了。”
他指着我,一本正经道。
我却笑了笑:
“我是个道士,我开了天眼,所以能看到你。”
“道、道士?我擦,真的假的?”
青年鬼有些不相信,上下打量我。
和他穿着一样,都穿这个病服。
我也没过多解释,直入正题道:
“兄弟,打听个事儿。
后花园明明能照到月亮。
怎么大家伙儿,都不愿意去后花园似的?”
青年鬼一听这话,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然后对着我摇头道:
“去个屁啊!谁去谁倒霉。
就刚不久又死一个,魂儿都被吃了一个干净。
你说咱们谁敢去后花园,这特么不是去找死吗?
只有躲在这楼里,才安全些。”
青年鬼吐槽道,还习惯性的做出了一个吐口水的动作。
不过他是鬼,毛都吐不出来。
我听得眉头一挑,想到了那个保安队长,从老槐树上拿下来的一件带血病服。
“是那棵老槐树吗?”
我微皱眉头,带着严肃。
青年却是怒气满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