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宫梓兮对臻黎说的第三个请求,虽然那时宫梓兮一点请求的语句都没说。
其实,以宫梓兮的能耐,他又怎么会不知道祁连山上的事情,他拿到了宫家之宝,并不代表他没有再追查一些事情,现在,齐夏一统,他也是齐帝的人,他不入朝为官,他的很多势力化整为零,现在他唯一想做的,就是找到能治紫音的高人。臻黎送上门来,对于宫梓兮来说,那是求之不得,这个像是少年的人,可有着不一般的身份,当然,臻黎背后的故事,他不想知道,只要臻黎帮了他,他亦会回馈臻黎。
“如果我说你要的一切,需要水上城来换,你可愿意?”臻黎问。
宫梓兮笑了笑,捋着紫音的发,爱恋地注视着爱人,然后再对臻黎坦言,“你不过是要我对宗政家忠诚,我可以签下你要的卖身契约。”
臻黎怔了一会,他完全没想到宫梓兮还会开玩笑,不过,既然宫梓兮有这么大的诚意,他就收了,反正宫梓兮的几个要求,他都能完成。
“如果我还要你认我为主,怎么说?”
“承索齐文帝看得起宫某。”
不愧是奸商,连认个主子还抬高了身份。就这样,臻黎成了水上城城主的主子,宫梓兮当时还有一个补充,就是他只效忠齐文帝。言外之意就是,他与宗政倾华是盟友,但与臻黎之间,才是真正的主仆。
“我不需要仆人,我需要的是朋友,你和紫音都是我的朋友。宫城主不必担心我之前提出的条件,我只是在试你的诚心。”
这次,轮到宫梓兮怔愣,以他的性格,这时的他是半信半疑,等以后的日子里,臻黎真心待他们为友,并无条件找到鬼医和弘虚子治好紫音之后,宫梓兮不仅承认了臻黎,还决定倾宫家之力,护得臻黎安全。也因为有了宫家的支持,宗政倾华和宗政墨宇在找臻黎时,遇到了重重阻力,等他们知道臻黎在宫家里,已经是臻黎离家出走的几个月之后。
“你真的不见他们?”紫音的声音是最早恢复的,现在他与臻黎要好,每日和臻黎、宫耀会有一段时间一起讨论曲乐,谁叫他们有共同的爱好。
“想。”
紫音在那肯定的语气里,听出了臻黎的无奈,这种无奈因何而来?那两人如此爱臻黎,都愿意为臻黎放下身段,还共侍一夫。
“紫音,你不知道,我一直以为自己只会跟一个人携手白头,但他们却……”
“却是一双?是啊,三人成灾。臻黎,你可知道,我心里一直并不只有宫梓兮。”
臻黎征地一惊,紫音和宫梓兮如此恩爱的一对,紫音竟然也……不过紫音不同啦,现在紫音只跟宫梓兮相守。
“他的生死我不知道,但是我一直爱着那个人,只是后来被兮感动,兮的包容让我无法不爱他,所以我决定藏着心里的人,一心一意爱兮。我不比你幸运,另一个人也许就死了,兮说过会帮我找他……兮爱我至深才会这么说,我如果还纠结着爱谁不爱谁的问题,那么真正对不起的,是爱着我的人,我希望我的爱人开心幸福。”紫音陷入往日的回忆里,他的细长眼眸里,泛着雾气,就在要汇成泪水时,他又接着说:“臻黎,随心而走一回,别等到知道错了,后悔莫及,我的情况跟你也不同,你有一颗玲珑的心,应该能解决的。别辜负了他们。”
臻黎被说得哑口无言,只能说他开始有些想通。
两人正沉静时,突然一个下人慌张地跑来,“虞公子,那两个要见你的公子,打起来了!城主都劝不了,他们打得很凶……”
“他们又打!”臻黎站起来,受伤之色已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恕气。“快带我去!反了他们!”
紫音跟在臻黎身后,捂嘴偷笑,明明就很着急,还得让那两人找台阶给他下。
等来到出事点,紫音也被那阵式吓到,不会是真的打架吧?一地的残物……金夕也受伤了……
“墨宇!倾华!给我住手”
那两人身形稍顿,然后都丢了手中的武器跑到臻黎身边。一个划伤了脖子,一个划伤了手臂,只有臻黎知道,刚刚这两人是真的在打,并不是做戏,难道他不在的日子,他们都是在打架?
越想越气,越想越难过,难过中带着心疼,眼前长得一模一样的人,怎么能受伤,又怎么能去伤害对方?
“本来我这些日子想通了就要回去的,现在……”
两人屏住呼吸。
“现在我不回了。”
“为什么?”连问题和表情都如出一辙。
“没为什么,旭南都比你们贴心,我去跟他相依为命。”宗政旭南被鬼医带去修练,就住祁连山,而一直以来,宗政旭南都很粘臻黎,臻黎也喜欢这个小儿子。
“不行!!”两人同声,一个说宗政旭南是他皇位的继承人,另一个说宗政旭南是未来的黑飒之主,最重要的是,臻黎跟宗政旭南只能是父亲与儿子的关系,如果将臻黎放在宗政旭南身边,那危险。
“旭南还小,我照顾他也是应该。再说你们的表现如此差,还有什么好提反对意见?我不就才离开三个月,又不是三年,就将自己弄成这样,比旭南还不让人放心……”
臻黎不一会就心软了,本来很有气势训话的人,结果说到后来,眼里都带着湿润,那关心的模样,谁都看得出来,宗政倾华和宗政墨宇自觉理亏,只得同意臻黎的要求,可他们却不知道,这一次,臻黎上了祁连山住了好几个月,还是不愿下来。臻黎这次的理由是,他想知道谁是他前世的情人。
两人得到答案,兼是心头一恕,立即上山绑人,他们是不能再纵容了。
“你们可别乱来……我真的在等师父给我托梦啊,他三个月前才托梦给我,说是这一次一定要说清楚的,你们……住手……快放我下来……宗政墨宇,快放开我!倾华,救我……”臻黎再求救也没用,宗政倾华肯定是帮凶。
……
“呜呜呜……不带你们这样的……”某人眼泪汪汪,那是他被双生子弄得腰酸背痛,而且他还被两人绑下山,没给衣服穿,没给下车,没给自由……
“倾华……我不跑了嘛。”扯了扯身边的人,好像没啥动静,臻黎又转向另一边,“墨宇,我会感冒的,我要……”见墨宇双眼放狼光,臻黎还是省了后面的话,但是,但是,他要穿衣服啦,师父,你不是说要托梦的,都三个月了。
……
天界,梧桐真人打了个喷嚏,然后继续跟福神下棋,这么一下,他便跟福神斗了三天三夜,等他想起答应臻黎的事,赶紧打座,才要入定,他又想,现在下界已经过了三年,刚刚从镜子里看到臻黎幸福的生活,好像也没必要说了吧。
嗯,就这么决定了!不要说也许还好些,谁让跟臻黎有缘份的是两人。
赶紧再找财神喝酒去。早就约好的,这次一定要跟那老家伙喝个几天几夜。
……
就这么滴,一直在等梧桐真人托梦的臻黎,很久很久都没有等到该来的梦,可是梦有没有来,应该也不重要了,从他被绑下山之后,跟双生子生活得那么美满,他又何须再知道一个灵魂的归属?再说,灵魂只有一个,而现在臻黎爱着的,是两人。
辕德十年,正值壮年的齐惠帝,将帝位传给宗政旭南,然后与胜宠不衰的虞美人双双消失在公众视野。
至此,故事的主人公三人,终于踏上了臻黎一直希望的蜜月之行,那一年,刚好是齐国与楼兰贸易通道建立的第二年,而且在那之后的五十年里,齐国与楼兰和平共处、共同繁荣。
【正文完】
推倒魅帝 最爱蔷薇(宗政郦篇) 第一章 魂入黎体
“许医师,快看!他动了!”
“快准备……”
宗政郦头痛欲裂、身体仿佛被什么碾过一般,魂魄都差点要再一次脱离而去,他虽然有心理准备承受新身体的冲击,却没想到会是这般,模糊间,他听到了有人在对话,具体什么内容他不清楚,那些人估计是救治他的,现在都在摆弄他的身体,他只有麻木地任由动作。
接着手臂上一痛,一股清凉的药注入臂膀,他可以感受到药随着血液在快速流动,那药可以让他的身体麻醉,但却没有麻醉他的意识。
“快做心脏激活!”
……
很久之后,所有围着他的人都散去了,宗政郦可以感觉到身体与自己的灵魂开始融合,原来的身体被救过来了。
这时他又感到了疲惫,反正已经开始了新的人生,先睡一觉,理顺一下思路再说,就算他再着急着找到同时重生的人,也得等身体好了再说。
这一睡,就是三天三夜,等宗政郦再醒过来,他的床前,站着一个陌生人。
这人的装扮……白色长袍不文不类,头发也只到耳上……
宗政郦蹙着眉,这里的一切他得适应,就算这些人的装扮他不喜欢。
许是察觉到宗政郦的视线,站在床边的人转过头来,男子先是怔了怔,然后微笑地对宗政郦说:“你醒了。”
很简洁的问候。宗政郦打量着对方,这人可以很好相处,是个温文尔雅的大夫,不知道医术如何?
“我是你的主治医生,许于凡。”许于凡见病人不答,男子那一双冰潭般的美丽眼眸和不怒而威的气质,很有气场,他不着痕迹地打量病人的同时,开始他的工作。
就在他想掀开被子的时候,病人阻止了他。
许于凡愣了愣,对方有气无力,碰触他的手指很冰冷,像没有温度一般,再看病人的警惕,他不以为意地笑了。“我是例行检查。”
宗政郦再一次蹙眉,这男人刚刚的眼眸里,闪过一种奇怪的情绪,他在笑自己吗?反正是被这人救活过来的,就随他吧。
见病人松开手,许于凡掀开了簿被。
立即,露出来满是伤痕、无着半缕衣衫的身体。这具身体真的很完美,那些伤痕忽略不计的话,完全是T台上男模的标准,身体的主人平常都有锻炼,平坦小腹上还能看到腹肌,而且这人是精瘦纤长型的……
“看够了没有?”
作为一个专业医生在病人面前失水准,许于凡先是震惊自己的反应,再理了一次情绪后,他才动手,很多伤口愈合得不错。
“嗯……”被碰触的疼痛和不适,让病人发出轻声的呻|吟。
因为更多的伤口是在隐蔽处,甚至还有排泄的地方,所以,只能让病人做不雅的动作配合,许于凡已经很专业很温柔地检查,没想到病人还是会痛苦。
“其实你愈合的情况是好的,这些伤还得半个月以上才能完全好,这段时间的食物得清淡些……”
宗政郦的脸色越来越差,臻黎的身体竟然被人糟蹋成这样,他自己打开腿也能看到那些伤,等着瞧吧,等他好了……痛……那个该死的医生,动手也不轻点!
推倒魅帝 最爱蔷薇(宗政郦篇) 第二章 甜美BOY
鉴于自己只知道臻黎的身世而已,宗政郦养病期间,不动声色观察着周围,通过电视或者杂志、网络等途径,他慢慢了解这个高科技的世界,随着身体的康复,还有他每日按前世的方法修炼,他发现新的身体如果长期修习下去,是可以恢复他前世的武功,而且这身体的柔韧性和灵活性都很好,体质也不错。
说到体质,宗政郦有点郁闷,臻黎的身体耐力是不错,但太敏感了,那些疼痛会加倍,而被人碰触到某些地方时感觉也会很明显。现在检查身体就是他最头痛的,原来一开始检查全身时,痛感掩盖了许多其他方面的感觉,但随着后来的伤口的愈合,他有时竟然会无法控制地起生理反应。
想他本就是冷情帝王,一生对所有事情都很冷漠残酷,在那方面的需求更不多,现在突然钻到一个不同的身体里,敏感的反应他无法掌控,还有,想尽快寻找燕夜桦的心思越来越强烈,所以,他的烦燥与日俱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