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婢女站了出来,昂首又大声地道出了她所知道的罪罚,玲儿很聪明很识体,而且她一直都不喜欢这个在府里横行的太师府千金左娴淑,仗着太师与太子的关系,都快将自己当成府里的女主人了。
不过,他们倒错估了左娴淑会知难而退,左小姐是娇横了点,但也有观察之心,本来她也被吓到,但静心细看眼前人的容貌,就觉得有些怪异,“皇……皇上哪……哪有这么年轻,别开玩笑了,你不会是假冒的吧。”
臻黎还是笑容不变,如果女孩知道自己是假冒的,那为什么她还那么没底气,想来她也没见过皇帝,再看女孩,娇蛮了点,不过那双漂亮的清澈眼睛,很大很圆,明明是害怕自己,却还是强撑面子,估计也是被大人从小惯坏了,他不必跟小女生计较。
收敛了之前的气息,臻黎笑着说道:“小姐还是带着下人们走吧。这里很安恬静谧,相思树又那么美丽茂盛,任谁都不舍得毁了这份宁静,毁了它。”
灿烂和煦的笑容让站在阳光下的臻黎,亲切又温和,俊美又闪光,他,一直都有一种让人想接近的温暖气息。
纵使是蛮横又娇滴滴的左小姐,也被臻黎的笑容影响到了,她的周围,最缺的就是这种温暖,就算是父亲和大哥,就算是她最喜欢的太子哥哥,也从来没有给她这么和煦的笑,一个个都是冷情的人。再者,臻黎的长相也有几分与太子相似,而太子的一切,都让她无法抵抗。
如果,太子哥哥能有几分这样的笑容,就好了。
想着想着,左娴淑小脸暗淡了下来。
臻黎没有看错,女孩只是面子上过不去,但她,并不是是非不分,再细看,女孩是很美丽可爱,只是被娇惯了,太可惜了。
“哼,算我倒霉,我们走。还愣着干嘛!”
见左小姐发话,一堆下人总算松了口气,赶紧随着气呼呼的左小姐撤走了。
风,拂过臻黎的脸,带着少许的热度,虽然是夏季,但还是清爽宜人,风中夹着香草的气息,那是来自眼前的相思树。
这棵树,已经有很久的年份了,可惜,被人砍成这样,不知会不会伤到不治?也许,他救下了它,它也活不了多久,只能慢慢枯萎。
不过,能保下它,见到它翠绿而茂盛,就算是曾经拥有生命,也已经足够了。
思念,臻黎觉得自己还会有这样的情感,很奇怪,不过他的思念里,多了一些今世的际遇,也许,忘却过去把握今朝,对再一次被赐予的生命,才是公平的。
不知道,花缘楼那两个照顾他的小鬼如何了?单雪卿之后还有没有去找他?那个无赖,还会去爬他的窗吗?
还好只是爬窗,不是爬墙,呵……
不知不觉,抚|摸着相思树的臻黎,笑了。
一个阴影为他挡住了阳光,臻黎转过身,直迎迎面而来的阳光,让他眯了眯眼睛,而这人背光的身影,让他愣住了。
这轮廓、这身高……还有慢慢变得清晰的鼻尖、唇型、下巴……,怎么那么像?
靠近了的宗政墨宇,原先是被臻黎温柔的眼神吸引了,再被他的笑容定格了,而如今,愣愣看着他的臻黎,脸上几分迷茫,还有一点点欣喜,那双墨黑的眼眸里全都是自己的倒影,他忘了该有的身份,忘了自己靠近的目的,他越来越近,直到臻黎背靠上了相思树,无力地捉紧自己,稳住了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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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倒魅帝 正文 第二十七章 他很缺父爱吗?
可能是夏日的闷热让太久没出来的臻黎头晕,也可能是他的腿脚还不宜站这么久,他就是突然觉得身体发软,有些无力。
还好,臻黎有些站不稳的身体被宗政墨宇扶住了。
“谢谢。”
一声简单的道谢,让宗政墨宇顿住了,他为什么刚刚想靠近?不只是靠近,他心里有那么一瞬间,很阴暗很狂热,他想占有这人的温暖或者毁去他的笑容。
“儿臣扶父皇进屋。”
臻黎一边走一边不由自主地瞄向旁边,是不是他多心了?现在的侧脸,好像也很像……
“父皇,儿臣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啊!好窘,他怎么突然转过来!还跟自己两眼对视。
幸好宗政墨宇很快撇开脸,并不当一回事,继续扶他进去。
这下,臻黎还要说的话,也卡进喉里,其实他想说,他能自己走。
玲儿早早就被宗政墨宇示意回到院内,现在见两人进来,立即迎上去。这个院子,除了玲儿还有两个仆人,那两人现在在整理内屋,好让臻黎回来就能舒服地躺上。
“在院里就好。”臻黎扯了扯宗政墨宇的衣袖,简单地说。
听到声音,屋里的下人都赶紧出来请安,然后退在一边等候主子的吩咐,这些人,都是宗政墨宇安排过来的能手,把这院子处理得井井有条。环视一周之后,宗政墨宇很满意。
院中有石凳石桌,也有很多花草,而且炽热的阳光被大树遮去,只在院中停留,就已经很舒适清爽,况且现在,臻黎也不愿进屋去,他有些郁闷,古代的休闲活动真的很少,他在这里,除了睡觉还是睡觉,下人们也觉得受伤的他应该如此。
“玲儿,顺便把木盒子拿出来。”正在奉茶的玲儿,摆好茶杯,退了下去。
“如果不忙的话,留下来陪我……”话未说完臻黎这才发觉,自己怎么没问太子有没有时间,就擅自作了决定,而且太子一直沉默着,也许太子并不乐意,臻黎有些不好意思地继续说:“如果有事,那就……”
“我有说要走吗?”宗政墨宇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简单的反问就是他的答案。
臻黎顿了顿,才反应过来,“你能留下来我很高兴。就怕你没时间,而且我已经好久没练手了。”
宗政墨宇看着眼前褶褶生辉的人,有片刻晃神,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他的冰冷已经有了软化,他心中的障碍也有了裂痕。
臻黎要玲儿拿出来的就是装着象棋的木盒,自从臻黎偶然发现,在他住的房间里也有他前世喜欢的东西,他就想找人玩了。无奈玲儿告诉他,这棋,府里没有几人会,她唯一知道懂的,是太子殿下,那是贵族玩的,他们这些平民碰不得,除非有主人允许。在臻黎院里的三人,没一人敢碰,他想教,几人都恳请他放过他们,臻黎也不想为难几人,就放弃了,今天,难得有人送上门,嘿嘿……
臻黎不敢夸口自己的棋艺有多高,但至少他也有七段,这是他上一世的骄傲,虽然离那遥远的九段有一定的距离。
啊!!!这太子也太强了吧,每一次自己都被“杀王”!
“哎,我又被‘困毙’了。”臻黎不死心,回顾了这次输局的前后,哎呀,如果……“我的车没有‘守丧’的话,他的‘篡位’车就不可能直逼王……”
啪
棋盘上的棋子乱了,而打乱棋子的宗政墨宇,脸色变得非常难看。
“儿臣先行告退!”
宗政墨宇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留下臻黎不解地呆在原地,为什么太子那么喜欢称儿臣?难道那么缺父爱?自己再怎么努力,也不可能这么年轻就生下这么大的儿子吧?还有,他今天竟然连一次“打和”都没有,棋艺竟然下降了那么多,也难怪太子不愿再跟他下了。
一心回想着太子几着漂亮的杀王技,臻黎根本就没发现太子的异常。
象棋知识恶补
象棋中,“杀王”就是杀“将帅”取胜的称法,杀王法有很多种,如:海底捞月、马后炮、……;判断棋局取胜,则有将死、困毙等等情况;困毙也是行动术语,即走棋一方无棋可走,称困毙;“守丧车”、“篡位车”,是棋子术语,守丧车:被牵制而动弹不得的“车”,篡位车:“车”置于将帅的原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