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他走来的太子,身影变得有些恍惚,这个阴晴不定的人,是站在权力云端的天之骄子,将自己囚于府内,对他的态度,真的很奇怪。这时,臻黎才觉得自己很可笑,以前,他怎么会认为太子有异装嗜好,这些日子以来,不断有人将他错认为帝皇,也许并不是错认,他的这个皮囊,估计真的就是那个人了,只是万般的疑问他是无法得到解答了……
等到那人冰冷的手指碰触他的脸颊,臻黎才回过神来,指腹的温度让他不由得缩了缩,冷……还有刺痛……
原来他的脸被割伤了。
接下来,太子并没有要杀他的任何举措,就是盯着他,臻黎在这人的脸上,看不出有任何情绪的变化,只有那如墨般的眼眸里,色彩在加深。
他望进太子的眼睛,深邃如往昔,那里面只有他的影子,突然,一阵晕眩,眼前的景象开始扭曲,他的眼皮重得很,身体就这么无力地倒了下去。
他撞进那人的怀,周围的血腥味被另一阵香味覆盖,若有若无,似曾相识,耳边还能听到那人的声音。
“前御前侍卫统领姬无心,刺杀皇帝,当场伏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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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岚,留步。”
杨子岚顿了顿身影,他这次没有用轻功走掉,所以,汤宇宸轻易地赶上他,还堵住了他的去路。
站在他面前的人,盯着他的脸颊,若有所思地研究着。杨子岚微眯着双眼,这时他才感觉到那里被割伤的痛仿佛加深了几分。
“我已经警告过你了。别碰触殿下的底线,今天只是割伤了脸,明天,也许就是掉脑袋了。”
杨子岚连抬眼都没有,直接绕过汤宇宸,不过,再一次横在他前面的扇子,又一次阻止他离开。
“瞧这俊俏的小脸,殿下也真的,花了多可惜,将来要是讨不到老婆就麻烦了。”
杨子岚:“……”
“接着。”汤宇宸取出一个小瓷瓶,随手扔给了杨子岚。
接过瓷瓶,杨子岚脸色才稍缓和了些。
“子岚,你不道声谢再走?”
杨子岚破例勾起了嘴角,“你确定这不是殿下让你送来的?”
被戳破的汤宇宸也不脸红,不紧不慢地说:“让我跑腿送药,你也算是有面子了,别老绷着脸。还有,这药可是皇室专用,保你用了之后不留痕迹,将来皮肤还是滑嫩如昔。”
“……”
杨子岚也是用药高手,单是开瓶之后闻到的药香,他已经知道这是世上千金难求的“琼花露”。回想起当时太子划伤他的情景,杨子岚还是心情复杂,虽然只有一瞬间,但他还是捕捉到了太子对他有了杀心,原因就是他伤了齐帝。整件事他不会怪太子,太子永远是他的主子,而他介意的是,太子开始有了破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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臻黎醒了过来,很意外地看到床边坐着的人,而且,他的手被紧握着,他想扯开,没抽出手来。他心中的疑惑还没有解决,在他醒来之后,太子看他的神色更让他莫名。
冷酷的他为什么看起来有点温柔有点欣喜?不过,那种异常也没持续多久,太子又恢复到平常的神色,这么快的变脸速度让臻黎认为那只能是‘错觉’。
“等等。”臻黎叫住了要起身的宗政墨宇。
“那些夜晚,是你抱我回屋的?”就在昨晚,臻黎确定了一件事,只是他很奇怪,太子好像不会也不应该那么做,他不觉得古代有那么开放,开放到能那样亲吻自己的父亲,虽然他还不能十分肯定自己与太子的亲子关系。
宗政墨宇微眯双眼,脸色变了变,他的反映在臻黎看来,那就是承认了。
“你不应该那么做,也请你……啊……”
臻黎的疏离,还有否定的口吻,让宗政墨宇怒火蔓延,他的抑郁和痛苦,没想到在这一刻被眼前人的一句否定而戳乱了,臻黎是要跟他撇清关系,可是,他已经无法抽身了。
宗政墨宇欺近床上的人,一手掐住了臻黎的下巴,仿佛要将骨头捏碎,他是该毁了这个人,毁了自己就不会堕入那样阴暗的深渊。“那我该如何做?”
臻黎吃疼地皱紧了眉锋,这样的太子很恐怖,前一刻是怒气正盛,下一刻那冷峻的脸上则是痛苦和憎恨,仿佛要将自己毁灭。太子越来越近,臻黎不由得往里缩了缩,让两人的距离拉远一点。
“你冷静点。”
“我该怎么冷静?我又该怎么做!”宗政墨宇有些失控,痛苦的就只有他一人,可是,他偏偏下不了手,他有多少次机会可以杀了这人。
“那你应该杀了我,就像杀姬无心一样!”
掐着他的下巴的手顿住了,“父皇希望如此?”眼前的臻黎这么冷淡,完全无视了他的痛苦,也许并不是不知道自己对他的异样情,但就这么想摆脱自己?
“啊”
宗政墨宇的手掌按住臻黎的后脑勺,暴力地将臻黎拉近自己,这突然的动作让臻黎惊呼一声。
“别试着惹我生气。”没有经过他的同意,就想死,而且这时还提起姬无心,如果不是姬无心想掳走人,他也不会下令杀死姬无心,姬无心该死!如果还有人想来掳劫,也是同样的下场!
这时,臻黎与太子的距离,已经近到可以感受对方喷出的气息。太子给他的压力,让他喘不过气来,阵阵的难受让臻黎想推开近身的人。
“放开,我……透不过……气……”
眼前是念想了许久的人,还这么柔弱地求着,宗政墨宇有些松动了。那些夜晚,他总是不知不觉就走到这个院子,远远注视着父皇,倾听着悠扬又动听的乐曲,直到控制不了慢慢地接近,并用手段靠近父皇,他也很不耻自己的做法,但是,只要能接近和触碰父皇,他就很激动,很满足,他堂堂一国太子,竟然喜欢上了自己的父皇,这本是天方夜潭的事,没想到还是发生了,那深渊一旦掉进去,从此便堕落得无法爬上来。越是劝自己不要靠近,就越是念想,那疯狂的欲望几乎燃毁了他的意志,为什么会这么喜欢一个人?还是最不应该的人。
宗政墨宇那如鹰般的眸暗了暗,他的目光落在近在咫尺的红唇上,那里微张喘息,唇色的润泽让他有些心动,他竟然有些控制不住想咬下去。
也就在这时,臻黎挣扎着摆脱了他的钳制,等他反映过来,已经扯坏了臻黎的衣领。
臻黎喘着气,胸前不断起伏,因为拉扯的原因,他衣襟大开,胸前大片的春色也裸落了出来。
“别碰我!”
臻黎的斥声让宗政墨宇这才发觉,自己不由自主想去触摸那一片雪白肌肤,现在臻黎的愤恨眼神让他心里的火又冒了起来。他矛盾了很久,忍耐了很久,对父皇的旖旎禁断之恋让他煎熬,以他的条件,招一招手,女人一堆,就算找男宠也行,可为什么会对父皇有了不应该的想法?是什么时候开始对父皇有了霸占的心思?是从缘璃居前他一展和煦的笑容开始?还是更早之前在自己怀里无力喘息?
宗政墨宇又一次强迫臻黎面对自己,就是这张我见忧怜的脸让他无法自拔。
“你……你别乱(来)……唔”臻黎怔住了,瞪大了双眼看着放大在眼前的脸,太子竟然吻他!
“唔唔……”不要!太子竟然还将舌头伸了进来,那霸道的吻长驱直入,像在惩戒又像在宣言。
臻黎推拒又争扎着,怎么突然会演变成这样?太子的吻太猛烈太灼热,让他仿佛有被那份滚烫灼伤的错觉,他不应该是皇帝吗?太子就是他儿子啊,太子这样对待自己又是什么意思?难道是羞辱他?
一阵眩晕,他被压倒在床上,太子欺身上来,那眼中的欲|望他非常熟悉,他怎么会招惹了太子?这人现在根本是头发情的兽,那随后而来的攻击令他无法阻挡。
“不要……我是你父皇!”臻黎走投无路,只能试各种方法。
宗政墨宇顿了顿,他当然知道眼前的人是他父皇,可他控制不了,是父皇先勾引他的,为什么要笑得那么好看温柔,为什么总是忧郁惆怅,为什么总让自己日思夜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