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听的情况如何了?”印星寒问道。
“重莲盏在蔺玄之身上的消息,已经人尽皆知,原本揽月尊和元家号召起来的那些宗门和世家,因为这件事情,已经转变了态度,大多数决定退出联盟。”渠不易说道。
印星寒皱了皱眉头,道:“我想知道的,不是这个,我让你去打探有关蔺玄之和晏天痕的消息,还有那位西凰凤惊羽......他怎么可能突然出现在五洲大陆,还和蔺玄之他们混在一起?”
渠不易为难地说道:“先生,这里可是五洲大陆,恐怕知道西凰是何人的修士,都没有几位。”
印星寒深吸口气,道:“说来也是。”
他扫了渠不易一眼,道:“蔺玄之乃是预言之中的济世明星,此事可有风声?”
渠不易摇了摇头,道:“似乎从未有人提起过。”
印星寒冷笑一声,将扇子在手心中轻轻一敲,道:“东皇啊东皇,他可真是够厉害的,这二十多年过去了,九界之中,竟是没人知道他已经有了儿子,还藏得如此严实!他当真玩儿的一手有趣儿的金蝉脱売!不过,主上怕是早就已经察觉到了此事,否则,也不可能广发对蔺湛的赤血追杀令,只可惜,流梦尘不是个能靠得住的......”
渠不易没有说话,毕竟蔺玄之乃是九界如今第一顺位继承人的事情,他还是今日才知道,而且,济世明星的预言,九界从来都没有风声,恐怕是多年前就被晏家人给压了下来。
有时候,知道的太多,不是好事。
过了片刻,印星寒才慢悠悠地说道:“既然如此,我们便在五洲大陆,便想办法替主上将将蔺玄之这个心头大患给解决了,也好让主上少一个敌人,高枕无忧。”
渠不易微微蹙眉,道:“只是,蔺玄之今日突然变得如此厉害,还炼化了小冥阴火,西凰又站在他那一边,恐怕,事情不太好办啊。”
不得不承认,蔺玄之今日将魔岩给那般轻易地打死,很是给了渠不易很大的震撼,而且,巴掌打在谁的脸上,谁就会感觉到疼,渠不易被凤惊羽接连打了两巴掌,虽然从外面来看只是皮外伤,但实际上他的五脏六腑都快要错位了,若不是因为他修炼了玄级极品的防御功法《铁衫功》,身上又穿着卸力甲,恐怕现在体内已经成了稀糊一片了。
要知道,渠不易在九界,那也是能排得上名号的高手,他到了凤惊羽面前,却连一丝一毫的还手之力都不复存在,这种等级上的绝对压制,让渠不易禁不住已经有了惧意。
印星寒的脸上也多了几分恼怒之色,他重重地一捶桌子,道:“这个凤惊羽,当真是坏事得很,几次三番地坏主上好事。当初若不是因为他站在幽冥那边,帮着幽冥将那个小杂种不知送到哪儿去,我们这些年,又怎会凭空多出来这么多麻烦?”
凤惊羽非但帮了幽冥,而且还是明目张胆地帮忙,若不是因为他乃是九界如今唯一一位先天神族,在九界羽族之中地位超然卓绝,令万鸟心悦诚服,一呼百应,修为又在整个九界排的上前一百,恐怕早就已经被晏家给追杀至死了。
后来,凤惊羽又不知脑子抽什么风,竟开始帮助扶持第三顺位继承人的陵赤骨,这着实让晏子璋又更为恼怒了几分。
本以为凤惊羽已经死在了护着陵赤骨逃跑的路上,凤凰一族就此绝迹,西方界大乱,选出新的能够为晏子璋所用的皇者,却不料,这个像是打不死的小强一样的凤惊羽,居然又活蹦乱跳地施施然出现在了印星寒的面前,还一出来便动手打人,威压深厚,这着实让印星寒满心愤恨,又有些疲于应对。
但是,这一切相较于蔺玄之竟是九界第一顺位继承人、预言中将会登上帝位、一统九界的济世明星相比起来,就根本不值一提了。
济世明星算什么?
第一顺位继承人的名头,才吓死个人。
这才是真正会给蔺玄之惹来杀身之祸的原因。
更可怕的是,蔺玄之居然和晏天痕混在了一起。
听说,晏天痕是被蔺湛收养的,可见当初偷渡乱世魔星的罪魁祸首,也有蔺湛。
说句实话,虽然晏天痕从出生以来便被人追杀,但实际上,他的的确确也有顺位继承权,而且排位,还在晏子璋之前。
若是东皇玄无赦打算与晏重华联起手来......
印星寒深吸了几口气,好不容易才将心情稍微平复下来。
他过了好一会儿,才缓缓说道:“不行,这件事情,我必须要想方设法告诉主上,小冥阴火在蔺玄之手中,而当初预言之中的第一顺位继承人,已经出生,且平安长大。保不准,器皇也在这五界之中。”
“可是......”渠不易皱了皱眉头,道:“五洲结界,只能进,不能出,我们之前尝试着发出去的消息,却是根本没能传递出去。”
印星寒冷笑一声,道:“传不出去,那是因为用的传音符等级不够高,天字级别的传音符,我本打算万不得已之事,再拿出来使用,看如今的状况,我不得不提前使用了。不过,顺位之事,你切莫再让更多人知道,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渠不易连忙道:“属下遵命。”
中洲天极城,白家。
“少主,蔺玄之承认重莲盏在他手中了。”白无涯面色不悦地朝着正在侍花弄草岁月静好的白逸尘走了过来。
白逸尘抬起头看了他一眼,笑道:“怎么这般生气?是谁招惹了我们无涯?”
白无涯一头黑线,道:“少主,那重莲盏分明早就在他手中,蔺玄之却死不承认,还想骗我们去保护他,未免太不厚道了吧?”
白逸尘道:“这话你说的就不对了,他那时候处于劣势,处处受人掣肘,怎可能承认重莲盏在自己手里?他到了东洲之后,毕竟还是在我们施加援手之前,将所有的祸水都揽在了自己的身上,已经算是厚道了。就算他死不承认,难不成你还能发现他说谎?”
白无涯一时间哑火。
他想了一会儿,才蹙眉说道:“我听说,蔺玄之的修为,似乎又有了突破,他的止戈剑终于面见当世,竟是将魔岩给轻易诛杀了,而且,他剑锋上裹挟着的,听探子的叙述,像是小冥阴火炼化之后的火云气。”
白无涯捏着一株开得艳丽的花,轻描淡写地说道:“我就说,他为何突然改变了主意,要自己来扛事了,原来是已经变得这般厉害。不过,他若是要杀魔岩,单靠小冥阴火也不是轻易能做到的。”
第434章 各方动荡
“少主英明。”白无涯道:“我还听说,他用了一招从未有人见过的剑招,一下子便破了魔岩的岩石甲,将他的心脏当头刺穿。”
白逸尘的手微微一顿,道:“是什么招式?”
魔岩的岩石甲,已经练至一定的境界,即便是任不吝想要破除,都不会一招一式就能做到。
白无涯道:“听人形容,就是噗嗤一剑过去,刷的一下子青光闪过,就把魔岩给打死了。”
白逸尘抽了抽嘴角,道:“单听你这描述,我能想出百八十种剑招。”
“所以说,没法形容,只能用眼看。”白无涯深吸口气,道:“印星寒前去叫阵的时候,下属被西凰给一巴掌拍飞出去,印星寒被吓得连滚带爬地逃走了。”
“西凰?”白逸尘的手指一不留神将那朵花给掐了下来,面容顿时一抽,心疼不已地摸了摸那朵花,又对着白无涯不确定地说道:“凤九韶?”
白无涯顿了一下,道:“少主,九韶帝君已经羽化很多年了。”
白逸尘怔然片刻,才轻微叹了口气,道:“那便是他的孩子了吧?我记得,好像叫凤惊羽。”
白无涯点了点头,面色颇为沉重地说道:“没错,就是那个千年之前一破売就一口火将整个梧桐山都给烧了的凤惊羽。”
白逸尘:“......”
白无涯继续说道:“从印星寒的话里面推测,凤惊羽似乎是本该死了,却又复活出现在五洲大陆。我有些怀疑,蔺玄之身边的那只长得灰不溜秋的鸟,就是凤凰。”
白逸尘深吸口气,也没了继续伺候他的这些花花草草的心思,思忖着说道:“蔺玄之究竟是什么身份?晏天痕又是什么身份?九界这些年到底发生了些什么事情,怎得一个两个的天族,都按奈不住寂寞非要来这么个小小的封魔之地搞事情?无涯,你说我是不是和这尘世,脱节太久了啊?”
白无涯面无表情地说道:“少主几百年都不曾离开五洲大陆,不知道这些事情,实属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