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习,训练,实验。”
任燚顿了顿,低声说:“很孤独吧。”
宫应弦沉默了片刻,说道:“不。”
任燚偏头看了宫应弦一眼,那侧颜线条完美得如同雕塑,面颊浮现薄薄地红晕,深邃的眼眸透出丝丝茫然,令人怦然心动。
宫应弦感受到了任燚的目光,也转过脸去。
俩人四目相接,因酒精而变得混沌的目光逐渐从彼此的眼神中寻回焦距,眼前的面孔是那么地熟悉,可其上浮现的情绪却又让人感到陌生,以及莫名地心悸
如触电一般,他们同时转过了头去。
任燚悄悄深吸了一口气,拿起酒瓶给俩人倒上酒,大声道:“来,喝酒。”
他们一边碰杯,一边聊天,任燚还教宫应弦玩儿起了游戏,此时他们就像两个青春期的少年,没有烦恼,没有回忆,没有犯罪,只是享受着和友人相聚的闲暇时光。
半夜时分,宫应弦也不知是醉的还是困的,趴在沙发上直打瞌睡,任燚酒量好一些,相对清醒,他拍了拍宫应弦的肩膀:“别在这儿睡,回房间了。”
宫应弦嘟囔了一声。
任燚费力地将宫应弦从沙发上拖了起来:“哎,起来了起来了,回房间睡。”
宫应弦勉强睁开眼睛,在任燚的搀扶下,往屋里走去。
任燚也没多少力气了,短短一段路,俩人四条腿,走得七扭八歪。好不容易看到了客房的床,任燚咬着牙,快步往前走去。在离床不过几步之遥时,他使出吃奶的力气,用力将宫应弦往床上甩去,宫应弦却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将他整个人带向了自己。
俩人双双摔倒在床上,任燚趴在宫应弦身上,胸膛贴着胸膛,一时间,他酒醒了一半,大气都不敢喘了。
第47章
宫应弦半眯着眼睛,茫然地看着宫应弦,似乎对于此时发生的事丝毫不觉。
任燚的脸烧起来一般地热,他的心脏狂跳不止、身体也燥热起来。宫应弦那凌乱汗湿的刘海,那醉意氤氲的眼眸,那殷红饱满的双唇,与平日的清冷禁欲形成了强烈的反差,充满了诱惑。
任燚害怕自己身体的变化被察觉,手忙脚乱地想要爬起来,宫应弦却一把擒住了他的胳膊,用身体的重量压制着他,并用一种疑惑的目光看着他。
任燚大气都不敢喘。
“你……”宫应弦小声说,“为什么……靠这么近。”
“……嫌太近,你倒是放开我啊。”任燚想扒开宫应弦的爪子,但这人喝了酒,力气还是不小。
“你的名字。”宫应弦像猫一样趴在任燚身上舒展了一下腰身,“太蠢了。”
“……”任燚能感觉到宫应弦那温厚的胸膛正挤压着自己,他头皮都麻了。
“是我这辈子听过……最蠢的。”宫应弦说着,自己呵呵笑了起来。
“王八蛋。”任燚暗骂了一句,“好了好了,放开我了。”他挣扎着要推开宫应弦。
“别动。”宫应弦发出不满地声音,而后一个利落地翻身,将任燚压在了自己身下。
任燚僵住了,无知所措地看着宫应弦。
他十几岁开始谈恋爱,曾经也是一介风流少年,到了这个年纪,无论是对情还是对性,都足够成熟,可此时他却不敢动弹。不知道为什么,每每对上宫应弦,他就仿佛又变回了那个情窦初开的毛头小子,什么调情,什么技巧,什么套路,统统都不敢用,惟恐自作多情,连俩人那来之不易的友情也摧毁。
而且,他知道宫应弦很单纯地信任着他,把他当做朋友,他怎么能利用这种信任趁人之危呢。
宫应弦慢慢低下了头,低到凌乱的刘海都刺到了任燚的额头,低到任燚以为那对唇瓣会落到他的唇上,他紧张得屏住了呼吸。
但宫应弦停住了,他盯着任燚的眼睛,磕巴着说:“汤……好、好喝。”
任燚也不知是失望还是松了口气,他只知道再这么下去自己真要露馅儿了:“你、你能不能先起来。”他伸手去推宫应弦的肩膀。
宫应弦一把抓住那手腕按回了床上,又不满地用任燚的手去拍任燚的脑袋,用一种简直像是在赌气的口吻说:“我讨厌火,但是,不讨厌……你。”
任燚心中轻颤。
宫应弦用一个舒服的姿势熊抱住任燚的腰身,还将脸埋进他的颈窝,安心地闭上了眼睛。
不一会儿,耳边传来均匀地呼吸声。
任燚仍旧不敢动,只能直勾勾地盯着天花板。良久,待他轻轻唤了宫应弦两声,都毫无回应后,他才确定身上的人真的睡着了,可当他轻轻挪动身体,宫应弦却发出了一声梦呓。
任燚再次顿住了。
虽然这样抱着挺好的,但是……身体一动不能动实在难受,再加上宫应弦的重量令他呼吸不畅,他还是小心翼翼地挪开宫应弦,爬了起来。
看着宫应弦熟睡的模样,任燚莞尔一笑。
他把枕头垫在了宫应弦的脑袋下面,又盖上被子,而后在一旁守了许久。就这样看着宫应弦沉静的、不设防的睡颜,他的心都变得异常地柔软。
他用手轻轻顺着宫应弦的头发,用指腹描绘宫应弦完美的轮廓,眼神极尽温柔。
宫应弦就躺在自己身边,哪怕仅仅是以醉酒的朋友的身份,他也希望时间就此停驻。
直到他也困得眼皮直打架了,他才凑过身去,小心翼翼地在宫应弦唇上印下软软的一个吻:“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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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任燚按照平日出操时间醒了,他洗漱完毕,去厨房做早餐,不一会儿,就听着浴室里传来哗哗地水声。
待他将早餐端上桌,宫应弦也从浴室里出来了,俩人毫无准备地打了个照面。
任燚心跳加速,眼神有些飘忽,宫应弦的反应也不大自然,他表情有几分僵硬,轻咳一声,埋怨道:“我就不该喝酒,昨晚连澡都没洗。”
“……你不是在分局洗过了?”
“那不一样。”宫应弦犹豫了一下,故作漫不经心地问:“昨晚,我怎么上床的?”
“当然是我把你弄上床的,你连路都走不了了。”任燚调侃道,“哪想到你酒量这么差。”
“是你的酒不好。”宫应弦反驳道。
“行,是酒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