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武庆刚来说,揍老头儿他下不去手,可不代表不能让老头儿们不痛快点儿。
他能选择这么一个亲自上阵的报复方式,许思文总觉得他是找乐呵大过报复人呢?
200捉弄碎嘴俩老头儿
老张头老李头已经包好了饺子,正准备下锅。
“老武家真是越来越特么的大发了,整了个洋妞儿当儿媳妇,真牛!”
“人家有钱你管得着么你?找个洋妞儿咋啦?武庆刚那狗日的还弄了个契弟呢。”
“这是要尝遍百花儿啊?”
“人家乐意呗!”
俩老头儿加起来一百多岁了,说话的口气特别贱,表情还是那么猥琐,心思也够脏的了。
“也不知道请咱俩喝酒去。”
“他们家有事儿从来不请咱俩,你也别老是惦记了啊?能吃上驴肉馅的饺子就不错了。”
他们俩年轻的时候作大发了,到老了可不就遭罪了么,高血糖酒精肝儿,血脂也到了临界点,被人各种限制,好不容易弄了点儿驴肉来,剁了馅儿包了饺子,好歹有一顿荤腥吃。
整天吃青菜喝茶水,肚子里的肠子都素的挂不住油了。
水开了,饺子噼里啪啦的下了锅,刚下锅用勺子搅和了两下,门外就来了人。
“张爷爷,李爷爷,在家吗?”门口站着一个提着篮子长相挺俊的年轻人。
“你谁家的娃儿呀?”张老头儿因为年轻的时候彻夜赌钱,到老了这眼神儿就有点不够用了,眯眯着昏花的老眼,看不清逆着光站在门口的是谁。
“我是武家的武元吉。”
“哦!老武家的大小子儿!”俩老头儿恍然大悟。
李老头儿也差不多,他是喝酒喝的好几次酒精中毒,眼神儿也没比老张头儿好到哪里去。
不过武元吉也是站的不是地方,他背着光站在门口,俩老头儿看他的时候就得是逆着光,本来就眼神儿不好,让太阳光一晃,更看不清楚了。
“我就是来说一声,刚才看到北边儿好像有人钻进了果园儿,您两位是不是去看看?”武元吉有些担忧的口气让俩老头儿还挺紧张。
“还是去一个看看吧,南头儿还来了两个外地游客,八成是要买瓜来了。”武元吉又不经意的说了一句。
买瓜?
偷果?
“武家大小子儿,你帮爷爷们看点儿锅里的饺子儿,俺俩一会儿就回来!”
游客买瓜的钱,他们俩可是从来都是给屯子里一份自己留一份,抓到偷果子的人,也可以让小偷儿交罚款。
这两样是他们的进项,虽然钱不少,可他们吃喝拉撒都是别人免费提供的,自然好不到哪里去,所以他们俩想要过得好,过得舒坦就得自己想辙儿弄钱贴补自己,还要有钱赔偿瓜果和果园儿的损失哇!
一听说有钱可拿了,两个老头儿也顾不得招呼武元吉了,让他帮忙看着锅子里的饺子儿,一个南地头儿一个北边儿果园门口,分开一南一北就跑过去了了。
剩下武元吉自己,毫不客气的看着简易灶台上搭着铁锅,里面的饺子已经一个个浮了起来,拿勺子划拉了好几下,开了两个翻花儿后,武元吉拿起漏勺就开始捞饺子儿,他拿着的篮子里一层提布铺着,饺子儿捞出来就往篮子里装,正好还沥水了!
捞完饺子武元吉抄起旁边的锤子就把小铁锅给砸了!
刚才两个老不死的说的话,他可是听见了的!
他不打算告诉谁,老叔也不行,他只要自己知道就成了,敢说他们老武家的是非,他就要让他们俩砸锅!
在农家,尤其是东北这边,虎屯儿以前穷的嘎嘎的时候,这“砸锅”的事情,可是了不得,没深仇大恨,谁也不会砸谁家的锅!
这可是非常严重的报复手段了。
当然,现在不怎么在乎了而已。
武元吉只是给他们一个教训。
武元吉拿了饺子砸了锅后就扬长而去,一点儿没打算等那俩老头儿回来。
再说老张头儿,老大岁数了颠颠儿的跑到瓜地南头儿,的确有个地里人在那儿站着。
“你干啥的?”老张头儿人还没到跟前儿,嗓子先嗷嗷了起来。
“我、我听说这边有瓜地,过来看看。”一口地道的吴侬软语,听着跟唱歌儿似的,就是听不太懂什么意思。
“哦,你是城里来的游客吧?”一般这样的都不在乎钱,是头肥羊啊!
“算是吧。”许思文干脆用南方口音的方言说话,这样他相信没人听得懂。
果然,老张头儿听不懂啊!
“你能说普通话吧?”老张头儿不死心。
“我说了不就拖延不了时间了么?”他可不能说普通话,就得说地方话,才能糊弄过去啊!
“以为来了个大头羊,有老鼻子钱呢?咋是个南方鸟儿,一瞧就是个寒掺货,抠巴巴的穷逼死!”老张头儿以为许思文听不懂东北话,直接就用东北话埋汰许思文了。
本来许思文还有些愧疚,结果老张头儿自己作死,许思文这点儿愧疚就在这句话里飞了个无影无踪!
既然他为老不尊,自己还客气啥?
许思文就用南方方言跟老张头儿驴唇不对马嘴的比划了半天,用十块钱买了两个香瓜离开了。
气的老张头儿几乎跳脚儿,费了半天劲儿,就特么的十块钱,能够干啥的呀?
晦气!
老李头儿气喘吁吁的跑到果园儿的时候,才发现果园的大门锁的好好的,不过他不放弃,打开大门进去,就眼尖儿的看到了一个身影一闪就没了踪迹!
“谁?”老李头儿这个兴奋啊!
跑的飞快的追了过去,看到前头的一片树枝乱颤,明显是有人在前面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