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歪歪着一边就去放洗澡水了,而且因为自己的家么,说实话,当初装修的时候,别看装了个乱七八糟,可用的东西全都是高级货,谁让武家不差钱,武庆刚也舍得花钱让自己家人过的舒坦呢。
所以武家各个卧室里的浴缸,都是能定时定温度的那种高级货色,武大老板说是放水,其实就是按按开关定好温度,就没他什么事儿了。
等他一出门想着怎么怎么美事儿的时候,迎面的场景,让武庆刚一下子就从旖旎的幻想中被人泼上了一瓢冰水,还是那种带着冰碴儿三九天才会有的冷水。
“你干啥?”武庆刚说话都有些颤巍巍儿的了。
现在的许思文许技术员儿,站在一大堆东西的中间,几乎将小腿儿都给淹没了,房间里的衣柜都开着门,里面已经被清空,床上的被子如今正被许技术员儿扯在手里,被套已经拆了一半,还有枕头和另一床被子就在床上堆着,床帘还挂着,但是床帘的帷子却已经先一步被扯了下来,与一堆许思文换下来的外套堆在一起。
“打扫卫生!”许思文回话底气十足,要不是看他的眼睛如今迷迷蒙蒙的,根本不像一个喝多了的人。
要是平时的话,武庆刚肯定能指着它们说这些是要洗的吧?可是现在大过年的,喝多了要拾掇屋子!
合着许思文还是遵从了自己一贯的习性,到一个地方就要先打扫一遍!
☆、055 给你消毒!
055给你消毒!
武大老板不说对许技术员儿知之甚详吧,可也绝对够了解了,他一看许思文这样就觉得事儿要不好,可还没有所准备呢,许思文就爆发了。
“那个,今天这么晚了,赶紧洗洗睡吧啊?”武大老板打算文的不成就直接上手。
“那你出去洗洗睡吧!”许思文说的可轻巧了。
“那你咋办?”武大老板可不是那么好打发的。
“好办!”许思文突然从不知道什么地方抽出一罐消毒喷雾剂,对着凑过来的武大老板就喷了起来。
武大老板一时不查,被喷了个正着!
“你干啥!”幸好武庆刚反应快,率先闭上了眼睛,要不然就得直接倒地奔医院去洗眼了。
“给你消毒!”许思文喷的很认真,武大老板全身上下,从头发稍到脚后跟儿都没放过。
“大过年的消啥毒啊?老子不是病菌!”武大老板冤枉死,大过年的本来挺好的气氛,结果咋就变成了这样嗫??
许思文不回答,喷完了消毒喷雾剂,直接上手将武大老板的外套扒了下来,武庆刚被许思文的动作惊呆了,人高马大的东北汉子愣是没敢动弹一下,任由许思文将外套扒了下来扒棉衣,棉裤和鞋子都没放过,最后武大老板就穿着衬衣衬裤和拖鞋,被许技术员儿推出了房门:“回去用八四消毒液泡一下,就可以睡觉了,晚安!”
“咣!”
武大老板张嘴还想嗷嗷的时候,门一下子就在他眼前关上了,离他的鼻子尖儿不到三厘米的距离。
武庆刚:“……!”
因着这屋子怎么说也是武庆刚的,尽管住了几日,可许思文还是能感觉到另一个人的气息,若是清醒的情况下,他绝对会忍耐到底,毕竟做客别人家,可现在他醉了啊!
天大地大,喝多了的人最大啊!
潜意识里,许思文的习惯还是主导了一切,将所有的衣物分门别类的用洗手间里的自动洗衣机洗了一遍,包括床单被罩和枕套,当然,洗的是武大老板的那一套,许思文自己的倒是没动,也幸好没动,动了他晚上就没的用了。
不过别的就抱歉了,连拖鞋他都刷了两遍,一遍用洗衣粉刷,一遍用自己带来的氯粉消毒,然后过清水涮干净。
感谢武家的土豪布置,卫生间里的洗衣机也是最大容量的全自动洗衣机,许思文洗了两次,花了二十分钟,等满屋子充满了消毒剂的味道之后,许思文终于放松了神经,他自己还能换了衣服冲了一个热水澡。
也因为这个热水澡,洗了之后很舒服,他又有些醒酒了,但是实在是太困了,一看表,显示时间是凌晨一点半。
当时许思文就不作他想了,立刻用毛巾一裹头发,勉强蹭了个大半干爽,就倒在枕头上扯着被子呼呼了。
全程没有说一句话,没哼唧一个字儿,跟他以往的生活一样,如同哑剧。
就是可怜了武大老板。
武庆刚知道许思文喝多了,可没想到这文化人喝多了,连醉酒都跟别人不一样的作!
他不敢离开,怕里面的人有个好歹,来不及闯进去,可也不敢这个时候闯进去,谁知道会不会吓着啥的啊?听老人儿们说过,喝多了的人都是魂魄飘在外,万一吓失魂了可咋办?
就跟个大型壁虎一样,贴在门上听动静,结果他整个人都贴在门上了,也没能听见一点儿人声,倒是洗衣机的声音,听的特别清楚。
“刚子你干啥呢?”武家大哥跟翠花嫂子一上来,就看到自家的老弟跟个马蛇子似的贴在门上,还穿着衬衣衬裤,拖鞋掉了一只在地上,另一只在脚上穿着,单腿儿支地,可不是得穿着鞋么。
两口子傻眼了,这是闹啥呢?
“大哥,嫂子,这门能打开不?”武庆刚一见到大哥大嫂这个高兴就别提了。
“咋了?”武家大哥将拖鞋一脚踢了过去:“穿上鞋,也不怕脚底凉。”
“俺去拿钥匙!”翠花嫂子先去拿钥匙,要问也不在这一时,先找钥匙再说。
“许技术员儿喝多了,闹呢!”武大老板用一种无奈还略带宠溺的口吻解释。
可怜粗神经的武家大哥愣是没听出来,不过武家大哥很淳朴憨厚的笑了:“年轻人,谁还没个喝多了的时候?闹吧闹吧,老了闹不起来的时候,还能想当年。别跟俺似的,连当年都想不起来了。”
武家大哥年轻的时候,正是家里穷的嘎嘎响的时候,别说喝酒喝到醉了,就连饭都快吃不上了,哪有机会喝酒啊?
“你当年啥样?现在又啥样?能比么!”翠花嫂子拎着一串钥匙过来,听了个尾音儿。
“这个是你这屋儿的,许技术员儿在里面干啥呢?看把你急的满头大汗的,不会放火呢吧?”翠花嫂子一想到这里,立刻也跟着着急忙慌了起来,她最怕自家着火啥的了,以前屯子里就有那么一家子,着火烧了全部家当,幸好有官上的人来,给了不少补助还找人给盖了房子,不然可惨了。
“他没放火,屋里没打火机,但是他在洗衣服,还消毒啥的,可劲儿的作,还给俺喷消毒剂,俺又不是啥埋汰玩意儿,还要杀菌……呃……。”武大老板一边说一边拿着钥匙拧开房门,结果一开门就是一股熟悉的消毒味道,再看屋里的情况,当时就无语了。
他们进来的时候,正好是许思文躺好已经睡了的下一刻,只见屋子里干净的如同手术室一样纤尘不染,所有洗干净了的衣服,全都挂在衣柜里,衣柜的门没有关,敞着门,好似晾衣服;门口的拖鞋跟新的一样;地上还有些未干的水迹;床上躺着已经呼呼大睡的许技术员儿;旁边电脑桌前的两个椅子上,搭着被罩床单和枕套……。
“唉呀妈呀!”翠花嫂子狠狠的夸张的惊讶了一番:“可是见到干净人儿了!”
她自认自己已经很知道干净了,可现在见到许技术员儿这么一作之后的成果,立刻就佩服上了,一个男的这么讲究的,少见啊!
同时,翠花嫂子也有些忧郁,你说一个男的这么干净,得找个啥样的闺女当媳妇儿啊?
日后两口子搭伙过活……简直没法儿想象了!
“进去看看有啥玩意儿不妥的?要没有,你今儿就去旁边的屋子睡吧,人家弄的这么干净,你再给弄埋汰喽多不好。”武大哥也乍舌不已,他记得自己割阑尾做手术的时候,那手术室里也就这程度。
武大老板早见识过了,倒是三个人里最镇定的一个,闻言轻声的哼唧了下:“这是俺的屋子。”
意思是凭啥要去别的屋子睡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