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当事人还在这儿……
他觑了楚尘一眼，不再吭声。
霍陵坐下后，想起这次聚集起两人的原因，用眼神示意楚尘，见楚尘不开口，只好说：“楚尘，你之前不是说有缓解药剂的事情要问？”
楚尘笑眯眯道：“我已经知道答案了，现在没什么要问的。”
霍陵轻咳一声，又在闻嘉玉的注视下问：“那你怎么知道那个药剂不是嘉玉导师做的，而是嘉玉做的？”
这事儿确实有些奇怪。
之前刚有点风声时，铺天盖地都是称赞闻嘉玉导师的声音，闻嘉玉现在只是个学生，充其量就是个助理，一般人根本不会往这方面想。
比如他。
之前就从未想过，药剂竟是闻嘉玉做出来的。
楚尘瞥霍陵一眼，懒洋洋道：“我对这方面的内容比较在意。这事儿出来后，我也有些在意药剂的实用性，所以在星网上查了他老师，却发现闻嘉玉的老师之前曾经发过几十篇学术论文，但没有一篇是和缓解精神暴乱有关的，反而是闻嘉玉发表过两篇相关内容。”
“一个从未有过相关研究的导师，做出来的缓解药剂，我敢信？”
闻嘉玉听到这话，有些惊讶。
他飞快看楚尘一眼。
霍陵想起厉燃精神暴乱的事，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
他转头看向闻嘉玉，目光担忧，“嘉玉，你能说说之前发生了什么么？”
闻嘉玉沉默半晌，才轻声说：“这事确实怪我不小心。我的导师之前对我一直很好，我从来没怀疑过他。当时将药剂制作出来后，我下意识想要分享自己的喜悦，所以第一时间就去找了导师。导师问我要了所有的手稿，说之后会整理好拿去投稿。谁知道他竟然把我的研究成果占为己有，实验室的人为了能继续留在科研院，没人会帮我说话……”
楚尘垂下眼眸。
身为原著主角，没有闻嘉玉受委屈的道理，以后闻嘉玉肯定能反败为胜，找到证据，不如他先下手为强，让闻嘉玉欠他一个人情。
楚尘想到这里，直接打断道：“你有手稿备份吗？”
闻嘉玉再次看楚尘一眼：“有。但备份都存在光脑里，手稿才能做笔记和时间鉴定。你能想到的，我之前也都想到了。”
楚尘笑笑，没多说。
他不耐烦听闻嘉玉诉苦，所以直接起身道：“我还有事，要先走了。你们慢慢聊。”
楚尘不等两人反应过来，直接出了门。
封如云和之前一样，仍旧坐在楼下沙发上。
看楚尘下来，她忙站起身，一脸担忧，拉着楚尘的手，目光却不住看楼上，问：“他们两个在楼上干什么呢？你看看阿陵，真是——我明明都说过我不喜欢闻嘉玉那个小子，还把人带回家！真是气死人了！”
楚尘拍了拍封如云的手臂，笑道：“封姨，您不用担心。霍陵哥年纪也不小了，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心里都有谱。”
“他要是真的有谱，就不会把人带回来了！”
封如云被楚尘一挑拨，立刻又生起气来，“不行，我今天非得训斥他一顿不可！”
说是这样说，但封如云迟迟没上楼。
显然是想着家丑不可外扬，打算等闻嘉玉走了，再好好跟霍陵算账。
楚尘明面上宽慰封如云，背地里却扇风拱火，又说几句后，见封如云越来越生气，这才心满意足离开。
——让你突然搞骚操作。
看今晚封姨不打死你。
楼上。
闻嘉玉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楚尘为什么突然提起手稿？又为什么要露出那样的笑容？之后一句话都不说，直接离开？
难道还有什么是楚尘能想到，而他遗漏的？
闻嘉玉不住思索。
霍陵坐在闻嘉玉身旁。
他打量着闻嘉玉。
闻嘉玉确实变了许多。
虽然脸还是那么可爱，但他的性格，却比之前变得深沉多了，也稳重多了。
以前上高中的时候，闻嘉玉最爱叽叽喳喳，什么事情都表露在脸上，还会直接告诉他。
但现在，闻嘉玉却选择将许多事情压在心底。
霍陵心想，如果不是楚尘多问这么一句，会不会闻嘉玉最终也不会将这事儿告诉他？最后一个人沉默地咽下所有委屈……
霍陵心中轻叹，不由心疼闻嘉玉。
不管闻嘉玉之前做了什么，是否背叛他，但在这件事上，闻嘉玉是受害者。
伸手握住闻嘉玉的手，霍陵轻声说：“嘉玉，你导师的事情，其实可以交给我——”
“我知道了。”
闻嘉玉突然仰起头，他眼睛亮晶晶的，连声道，“我知道怎么证明研究是我做的了！”
闻嘉玉快速登上星网，将自己的思路全部记下来。
等兴奋的情绪冷却后，闻嘉玉才转头看向霍陵，眨眨眼说：“不好意思，阿陵，我刚刚太激动了……你之前说什么？”
霍陵：“……没什么。”
闻嘉玉急于去做自己的事情，也不想继续在霍家待了，他起身道：“阿陵，既然楚尘也没什么好问我的，那我还是回酒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