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念端详了好一会,才犹豫道,“我感觉没有我哥好看。”
梁宗宗叹口气,“见过蔚哥和役哥两个绝色,现在一般的美男都入不了我的眼了。”
不是说前面的帅哥不好看,而是吴蔚和命行役长得实在太好,两方一对比,帅哥就是那青菜白粥,差了点味道。
虽然吴念和梁宗宗刻意压低了嗓音,但耐不住他们和前面的女生离得近,两人说的话,全被对方听了去。
“这还不叫帅?”前面的女生特别想知道谁那么眼瞎,齐齐刷刷地回头。
吴念和梁宗宗自知说错话,紧张地往后退了一步。
“嗯?”本来想把身后人骂一顿的胖女孩瞧清楚吴念和梁宗宗的外貌后,立时矜持了起来。
其他人也一样,心里疯狂弹幕,卧槽,这两位弟弟好可爱,又奶又好看,刚才的帅哥和他们一对比,简直就俗不可耐了,她们竟然现在才发现有帅气弟弟站在背后?她们有没有做出什么不雅的动作,啊,要死了,竟然当着弟弟的面犯了花痴,她们的形象啊!!
吴念和梁宗宗以为要被喷一顿,但面前的小姐姐却只定定地注视着她们,眼里散发着可疑的绿光。
吴念和梁宗宗:?
吴念把帽檐往下拉了拉,凑近了梁宗宗。梁宗宗发现,那些女生眼里的绿光更甚了,胆大如他都莫名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总觉得后背凉凉的。
幸好这时候轮到他们检票进博物馆了,吴念和梁宗宗默默松了口气。
进了博物馆,吴念和梁宗宗也不急着去看十三美人图,而是游览起了馆中其他的展览品。半个多小时后,他们才终于来到了十三美人图的展厅。
而一来,吴念和梁宗宗就看见了正在十三美人图展柜前静立不动的耳机帅哥。那四个女学生也在附近,吴念和梁宗宗经过她们身边时,她们都没发现。
“他怎么还站在那?”
“似乎进来后就没动过了,这十三美人图有那么好看吗?”
“可能是考古专业的学生,大概在做研究?”
“总觉得有点怪怪的,我们赶紧走吧。”
吴念和梁宗宗一脸疑惑地看着离开的四人。
梁宗宗伸出手指指了指她们离开的方向,问道,“她们怎么看着特别慌似的?”
吴念摊手,表示他也没弄明白。
偌大的博物馆,全是来看展的人,周围还有巡逻的保安,说起来应该很安全才对,她们怎么一脸慌慌张张地走了呢?
“算了,我们还是赶紧去欣赏欣赏十三美人图吧。”梁宗宗拉着吴念,走到了第一幅美人图面前。
这幅美人图背景画的是一株海棠,在海棠前,有个衣裳半解,对镜梳妆的女子,女子容貌昳丽,透过镜子映出来的眉眼,仿佛正在娇俏地看着她身后的人。
梁宗宗晃了晃脑袋,小声嘀咕,“盯久了还真以为画里的女人活了。”
吴念茫然道,“我怎么没这种感觉?”他回头又看了眼画,“画工很厉害,但是不管怎么看,画依然是画。”
梁宗宗没想其他,只以为是吴念太单纯了,还没到想女人的时候。他揽着吴念的肩膀笑道,“小念念,你还小,没品出味来。”
吴念更茫然了,不明白为什么看一幅画还要和年纪扯上关系。
插科打诨下,两人一路看到了第九幅美人图。这些美人图都是以各种花作为背景,就连题的词都和花有关。
梁宗宗说,“作画的人怕不是爱花成痴,听过的没听过的花都被他画了一遍。”
“听说专家到现在,都没能确定作画的人是谁。”吴蔚道。
梁宗宗:“说起来,这么多幅画,竟然都没有画者的名字或者印章。”
“怕不是花成了精,住进了画里。”一个女生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吴念和梁宗宗回头,想看看是谁应的声。不过这一看,才发现女生回应的对象不是他们,而是自己的男朋友。
原来是巧合,吴念和梁宗宗还以为在江城遇到了认识他们的人。
吴念说道,“走吧。”
梁宗宗没说什么,继续往下一幅画走去,只是转身没注意看,一下子就撞到了人。
“对不起。”梁宗宗下意识道歉,然后抬起了头。
怎么是耳机帅哥?
耳机帅哥双眼直视着前面的美人图,被人撞了也没反应,甚至连个眼神都没有施舍过来。梁宗宗的道歉,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听见。
梁宗宗近距离看着他如痴如醉的神情,心里总觉得怪怪的。
等他和吴念走远后,梁宗宗才说道,“小念念,你有没有觉得这人有点奇怪。”
吴念皱着眉,“他比我们进来得早,我们开始看画时他就站那了,好像都没有动过。”
吴念也觉得有点奇怪。正常人被撞了,总得有点反应,可是耳机帅哥就像是长在地上的柱子,纹丝不动。而且吴念发现,他看画的眼神十分痴迷,那种迷恋,完全不似收藏家看喜欢的藏品,而像是在看热恋中的情人……
梁宗宗:“他面前的画有什么特别吗?看得是不是太全神贯注了。”
吴念回头望向了耳机帅哥一直看着的画。那幅画的背景是竹梅花,花前的女子坐在灯前低眉温柔绣着手帕。
画上女子的容貌十分出色,但是要说比其他美人图好看,却也说不上,十三幅画在吴念看来,属于平分秋色,没有谁压了谁一头的说法。
不过十三个画中女子气质各不一,要说有特别戳中别人的,也不是毫无可能。就跟人的审美一样,没有统一的衡量标准。
梁宗宗和吴念看了几眼,就收回了好奇心。
看完展后出来,吴念和梁宗宗一眼看到站在博物馆门口不知道等了多久,脸上毫无表情的吴蔚和爱莫能助的命行役。
两个偷溜来江城的小孩,立时乖巧地背手低头,慢吞吞地蹭到了家长面前。
“上车。”吴蔚冷着脸,留下一句就钻进了副驾。
吴念和梁宗宗可怜兮兮地看了看彼此,乖乖听话地坐进了车内。
翌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