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是晚上零点三十分,船上有一半人已经进入了梦乡,还有小一半人则在船内轮流值班守夜。
林二是潘石凯的手下,凌晨刚和人交了班,下半夜没他什么事,就回了房间准备洗个澡好好睡一觉。谁知道淋浴器突然说坏就坏,现在已经深秋,又是在海上,晚上别提多冷。林二没有勇气洗冷水澡,只好胡乱地披上衣服,去仓库找工具自己当个临时工。
在林二出了淋浴室,淋浴器的喷头缝隙内,忽然慢吞吞地挤出了一点白色。只是眨眼的功夫,那白色已经挤出了大半,等过几秒在看,它已经从淋浴器内整个蹦跶了出来——是一个有手有脚,可能因为在淋浴器内卷得有些过分,身上还有点皱巴巴的纸片人。
纸片人像人一样站立起来后,像动物般呼噜呼噜地甩了甩身上的水珠,接着啪嗒啪嗒去扭开门,小心翼翼地缀在了林二身后。
纸片走路是没有声音的,而这个纸片人特别谨慎和聪明,它像壁虎一样,贴着墙慢吞吞地往前爬,有人过来就装死,一路过来竟一个人都没有发现墙壁上多了一块原本不属于它的东西。
林二更是心大,一次都没有回头。
维修工具收在了仓库,而仓库门口也有人守着。守门的人和林二关系不错,看见他过来,开玩笑道,“林二你小子不是刚值完班吗?怎么不去睡觉跑我这了,不会是半夜想女人想到睡不着觉吧。”
林二呸了一声,“我看你才在想女人,赶紧的,给我找个扳手什么的出来,倒霉透顶,洗个澡淋浴器还能坏掉。”
守门人一听,给他拉开了仓库的门,“诺,墙角工具箱看见没?要我说还修啥,直接去隔壁洗个澡不就得了。”
“那些家伙的房间臭气熏天,垃圾成山,我才不要过去。”林二嫌弃地摆手,然后低头四处打了个转,“工具箱哪呢?”
“你这什么眼神,墙角这里没看见?”
守门人说着也跟着走进了屋内,只是在他进到仓库时,身后的门却“啪”的一声自己锁了上来。
林二惊讶,“怎么回事?”
守门人也很茫然,转身就想过去把门拉开,谁知道脚下好像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他整个人一个没站稳,朝着旁边就摔了下去。摔下来的同时,守门人下意识拉了身边的林二,林二被他一拽,也跟着往地上栽倒。
林二是真的倒霉,这一摔,直接脑壳就磕到了墙边的工具箱,晕了。
守门人有林二垫着,除了稍微扭了脚,人还算清醒。只是当他晃着脑袋想要爬起来时,一个巨大的黑影从眼前倏地笼罩了下来。
“砰——”
随着脑门一痛,守门人啥都没弄清,后脚就跟着林二晕了过去。
而这艘船的隔音很好,这么大一声,竟都没有传到外面去。
镜头转回到仓库内,可以看到之前贴着墙壁的纸片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跟着爬了进来,此时它双手举着一个巨大的铁锤,威风凛凛地立在门前。
仓库不愧是仓库,不仅有铁锤,还有粗如手臂的绳索,纸片人在林二和守门人的身上蹦跶了好几下,见人真的晕了后,吭哧吭哧地搬出绳索,把两人剥光后给捆了起来。
捆完后还没结束,纸片人仿佛仓库的主人,又从不知道哪个旮旯窝内找出了一卷胶布,撕了两块贴到了两个光秃秃的人嘴上。
做完这些,纸片人伸出手,做了个潇洒的抽烟动作。
等仓库的门再次打开,原本应该昏迷的林二却从里面走了出来。不过要是仔细看,就会发现林二的五官有哪里不太对。
“林二”晃晃悠悠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接着在他的房间窗口处,一个纸片人飘了出来。纸片人像毛毛虫般,从船的一头蠕动到了另一头,然后咚咚咚地敲响了某个房间的小窗户。
而小窗户里面,慢吞吞地又挤出了两个纸片人。
这三个纸片人头抵着头,似是交头接耳了一番。之后,这叁纸片人握了握手,分头走向了三个方向。
五分钟后,有人从仓库走过,瞧见站着笔直的守门人,笑道,“赵三,今晚上你竟然没打瞌睡。”
“赵三”没有说话,只是朝说话的人挥了挥手。来人只当他是在嫌弃地催促自己离开,嘻嘻哈哈就走了。
而和林二一个房间的舍友值班回来,见林二躺床上鼻息如雷,小声说了两句,“这家伙昨天还说睡不好,现在睡得比谁都沉……”
而在舍友看不见的地方,原本酣然入梦的“林二”却是背着他张开了眼,咧开了嘴。
时间慢慢到了夜晚三点,驾驶舱内的人抵不住睡意的来袭,都开始犯起了困。船长也不知道自己打了多少个哈欠,为了让自己精神先,他起身进了洗手间,打算洗个脸清醒一下。
“哗啦啦——”
滋啦。
扭紧水龙头,船长闭着眼从身上摸出了条手帕,粗鲁地抹了把脸,正打算走出去时,他的视线无意间瞥向了墙上的镜子,这一眼,吓得他直接张开了口,就要叫出了声。只是他嘴才一张,一卷白纸就堵了上来。
船长看着镜中的自己,还有身后探出头来的纸片人,瞳孔越睁越大,浑身发抖,大汗淋淋,一时竟忘了挣扎。
纸片人没有脸,但是在昏黄的光线下,它的面孔上就像是倒映出了一张弯眼弯嘴的笑脸,结合它缠绕在人身上的姿势,更加的吓人。
船长被这一画面刺激得胸口起起伏伏,呼吸急促,眼白翻了又翻。等纸片人的脑壳凑过来时,他直接害怕得脑袋一歪,双脚一蹬,晕了过去。
纸片人本来都举起了它的铁锤,谁知道面前的人这么不经吓,道具都用不上就昏迷了。它无奈地放下锤子,叹了口气,人生真是寂寞如雪。
十分钟后——
驾驶舱内的一船员见“船长”从洗手间出来,忍不住打趣道,“老大,你这厕所去得有些久啊,不会是肾亏了吧。”
“船长”既不点头也不摇头,甚至没有说话,连个眼神都没施舍给对方,沉默地走到了自己的位置。
刚才说话的船员有些懵,以为是玩笑开大了“船长”不高兴,他也没敢去求证,只是偷偷地缩在角落惴惴不安着。
纸片人•假•船长再次感叹,无敌是多么的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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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如此?”纳兰茜回头看命行役,“什么意思?”
吴蔚拿起望远镜又看了一眼,远方的船只似乎没有什么特别的。
命行役笑得意味深长,“你们再仔细看看他们的船帆。”
吴蔚和纳兰茜听后,再次举起了望远镜,按照命行役的提示,特意看了看飘在半空中的船帆……嗯?这船帆怎么好像有哪里不太对!
吴蔚和纳兰茜往前走了一步,这下子看得更清楚了,那个船帆竟然是一个……人的形状。
而且吴蔚越看越熟悉,总觉得那“船帆”特别像长大版的小纸人。
那个长大版的小纸人大约是挂在桅杆上太无聊了,突然开始伸展起腰姿,双腿一会儿圈成O,一会儿岔开成一字马,似乎不过瘾,它单手抓着桅杆,来了段妖娆又奇怪的钢管舞。
把纸人动作看得一清二楚的吴蔚和纳兰茜:emmmmm……
这么沙雕的纸人,感觉不会是岛国阴阳师的手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