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团在角落的几个女生立时就颤抖了起来。有人颤抖着舌头道,“会是送饭的吗?”
众人默然,晚饭已经送过了,要说夜宵,被抓这么久,她们就没享受过。其实她们都明白,平时送饭就两个人,这会突然来这么多人,事情只怕不简单。
有人又忍不住小声哭泣了起来,“呜呜……我想回家……”
其他人听到哭声,越发沉默。这几天她们都不知道哭了多少回,声音都哭哑了,可是依然回家无门。
谢烟看着其他人似乎也准备要哭的样子,忍不住说道,“你们可别跟着哭,有哭的时间,还不如想想怎么自救。”
“谢烟说得对。”纳兰秋连忙道,“不到最后一刻我们决不能放弃。我姐姐肯定还会来救我们的,罗大师不是也说了吗,不用害怕,他有办法带我们离开。”
众人并没有从纳兰秋的话中得到安慰,她们反而更加的绝望了。前几天,她们经过乌隆山,纳兰秋偷偷来救她们反被抓,然后上船那天也是,纳兰秋的姐姐带人寻了过来,大家都十分的亢奋,以为终于有救了,谁知道最后不仅没救到她们,又双叒多搭了一个人进来。
纳兰秋似乎也想到了这些,忽然息了声。
众人:“……”
突然感觉她们真的惨,运气还特别背。
在众人心道自己怎么这么悲剧的时候,背后响起了一阵开门声。
“咔嚓——”
几位女生立刻往后一缩,紧张又戒备地看向了门口。纳兰秋有些愕然,怎么也没想到绑匪来得这么快,心里像是揪住了般,越发着急。
在纳兰秋想着要不要控制蜘蛛给来的人蛰一口时,门外的人已经从外面走了进来,而纳兰秋在看到来人后,立刻收住了放蜘蛛的手。
其他人睁着大眼,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眼花了。
被关在另一间屋子的罗主持怎么出现在了这里?而且他后面被押上船时,不是晕了吗?这几天听送饭的闲聊,她们都知道,罗赤不仅晕了还受伤严重,已经是半死不活的状态。也是因为这样,纳兰秋刚才劝慰大家,大家并没有产生任何希望的原因之一。
谈珊珊忍不住揉了揉眼睛,小声问旁边的人,“我是不是出现幻觉了?怎么好像看到了罗主持?”
蒋珍珍、周蓝跟着道:“我也……”
纳兰秋迟疑了一下,低声叫道,“罗主持?”
罗赤双手合十,“是贫僧。”
在场六位女生懵了两秒,接着立刻站起来跑到了罗赤身边,有人拉着罗赤的衣服,有人则探手摸了把罗赤的光头,还有人竟然捏了捏罗赤的腰……
罗赤往后退开,避过了她们的魔掌,苦笑道,“几位施主,男女授受不清。”
谈珊珊激动道,“好像真是罗主持啊!!”
人都站到了面前的罗赤,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
纳兰秋捏了一把自己的脸,确定眼前人真不是臆想出来后,语调都上扬了几分,“罗主持,你没有受伤?”
“对啊。”谢烟上上下下把罗赤打量了一通,“我们之前偷听守门的人和送饭的人聊天,他们说你受伤特别严重,可能熬不过这两天什么的。”
但是现在看看罗赤,除了衣服脏了些外,有手有脚,行动自如,面色也正常,似乎没绑匪说的那么严重?
罗赤闻言,咧开了嘴,“我本来就没有受伤。”
众人愣了两秒,然后渐渐睁大眼睛,脑子转了过来。所以说,罗赤从一开始就是装的?
罗赤眨了眨眼,算是默认了。
吴小燕挠头不解,“可是,为什么啊?”
是啊,竟然没有受伤,为什么要装作受伤的样子被敌人抓住呢?众人此时心里都想到了这个问题。
罗赤苦笑地开口,“几位施主,贫僧觉得现在大概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六位女生一怔,抬手敲了敲额头,对啊,她们还没“越狱”成功呢!
纳兰秋想起刚才蜘蛛给自己带回来的情报,转头问罗赤,“罗主持,怎么是你过来了?我的小蜘蛛明明说是好几个绑匪……”
“他们的确过来了。”罗赤敛走了脸上的笑意,严肃地看着每个人,“所以我们的时间很紧迫,现在你们听贫僧说。那个岛国来的阴阳师藤原斋打算把吴小燕和纳兰秋当做药引,绑匪是过来把你们带到藤原斋房间去的。”
什么!?
几位女生脸色一白,尤其天选之子吴小燕,现在已经浑身冒汗,手脚冰凉,心脏都要供血不足,随时休克了。
“事态有些超出贫僧的预想。”罗赤沉声道,“贫僧会过来,也是为了这件事。”
纳兰秋道:“罗主持,那我们现在要怎么办?”
跑?根本不可能,对方大约还有三四分钟就要杀过来了,她们这么多人,只要一跑出去肯定立刻吸引了全船的注意,而且外面又不是陆地,跑出船舱又不是不会被抓回来,而跳海和送死有什么分别?
吴小燕带着哭腔道,“我、我不想当那什么药引,也、也不想死。”
“施主肯定是不会死的。”罗赤双手合十,非常认真地说道。
纳兰秋眼睛一亮:“罗主持,你是不是有办法?”
罗赤笑了笑,从口袋中掏出了一个纸片人,“这个纸人可以伪装成你们其中一个人,至于另一个,则由我来。”
众人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罗赤见状,也不过多解释,而是拍了拍手中的纸片人。只见那纸片轻飘飘地落到地上,然后像个气球一样突然膨胀起来,不稍片刻,等纸片人完全站住脚后,众人发现纸片人竟然变成了纳兰秋的模样。
谈珊珊张着嘴:“纸片大变活人?”
周蓝目瞪口呆:“怎么有两个纳兰秋??”
被克隆的纳兰秋:“……这是我?”
在大家震惊不已的时候,罗赤偏头看向吴小燕,“吴施主,可不可以借你一滴血。”
吴小燕还在懵逼的状态,下意识点了点头,主动把手递了出去。罗赤从衣服上掏出了一根针,轻轻地扎在对方手上,然后在血出来时,直接把血微妙地移到了自己的指肚。接着,他掏出了一张符纸,以血代墨,写了几个潦草的大字,接着他便把符纸对折,放在衣服内,并且念了几句经咒。
在他的经言下,众人发现面前的和尚像刚才的纸片人一样,也大变了样。
吴小燕看着面前的“自己”,更懵了。要不是知道自己面前没镜子,她还以为这是镜中的倒影,太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