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了暴君的彩虹屁精 第46节

澹台熠走过来,褪掉袍子,坐进了浴池,“宋卿在外头站了一天,孤许你下水,陪孤一起沐浴。”

宋普一愣,没想到他说的陪是这个意思。

他有些为难地道:“臣怎能污了陛下的浴池,便让臣伺候陛下沐浴罢。”

澹台熠却霸道地说:“那是奴才的活计,宋卿怎可沾手?宋卿快脱衣罢,孤不爱讲道理,宋卿也莫惹孤生气。”

宋普听了,手指落到腰带上,有些犹豫,也难免有些羞赧。

澹台熠身为男性,先天条件太过优越,对他简直是降维式的碾压,他这时候倒真的自惭形秽,觉得自己的身体远不如澹台熠好看。

澹台熠还有八块腹肌,他却是一副柔弱的身体,肚子一片平坦,实在没什么看头。

澹台熠见他一副畏畏缩缩的样子,不免拢了拢眉梢,“宋卿怎这般磨蹭?莫非是嫌弃孤?”

宋普是不会放弃任何机会吹彩虹屁的,即使是此刻也不意外,他诚恳地道:“自然不是,臣只是觉得陛下的龙体太过完美无瑕,连世间最美的珠玉都难以与陛下龙体之光辉相比较。臣与陛下都是男人,却天壤之别,臣望之,也很难不生出羞耻之心,怕在陛下面前展露躯体,污了陛下的眼。”

澹台熠翘起了唇角,金眸总闪烁着愉悦的光彩,整个人越发显得光彩夺目,“宋卿多虑了,孤……又何曾是以貌取人之辈,孤是重视宋卿的才华,对这些不曾在意,宋卿又何必庸人自扰,徒增忧愁。”

宋普挤出笑来,“陛下言之有理。”

言罢,便开始脱衣服,到底是羞赧的,他脸颊都泛起了一层粉红色,垂着眼睛都不敢看澹台熠,衣服也不敢脱光,还留了一条白色亵裤在身上,他迅速地滑落进浴池里,与澹台熠隔了一段距离。

流水的声音哗啦啦地响着,气氛一时有些安静。

澹台熠打量着宋卿白皙如玉且有几分瘦弱的身体,轻声道:“宋卿怎地不脱亵裤?”

宋普有些尴尬地道:“臣不敢污陛下眼。”

澹台熠却微微一笑,道:“宋卿与孤,也是有同床共枕的情谊,况且,孤也不是不曾看过,宋卿又何必这般放不开?”

宋普呆了,瞬间涨红了脸,手足无措道:“陛下何曾……怎会看过?”

第31章 浴池

宋普:“……”

确定了, 是熟悉的狗,他放松了语气, 道:“臣尚未恢复元气, 恐怕无法陪陛下锻炼,待以后有机会, 臣再陪陛下锻炼吧。”

澹台熠道:“如此也好,宋卿那般娇贵,遭了杖刑恐怕也是伤筋动骨, 才将过半个月, 是得好好养养。”

宋普听了, 脸上露出欢喜之色来, “谢陛下体恤,不知陛下待会可有打算批阅奏疏?臣实在怀念, 若是能领略陛下那番风采, 或许臣还能好得快些。”

澹台熠眉头微拢,道:“宋卿有所不知, 孤既已开放后宫, 充了108名女子, 朝臣都盼孤立妃诞子,如今案台上的奏疏,皆是此等奏疏,又何好看的。”

宋普又忽然想起来之前那场洪灾饥荒, 如今也过去一月有余, 不知情况如何。

心里想着, 便问了出来。

澹台熠眉头轻轻展开,嘴角却扯起了一个讥讽的弧度,道:“孤的揣测又何曾出过错,胶州粮仓之粮皆被换成了细沙碎石,整整一仓库的粮食竟无一袋米粮!驻军也全都一群酒囊饭袋,还欺哄孤派过去的巡抚,简直不将孤放在眼里!”

他说到此处,那双金眸满是凌厉的光,即使坐在浴池里,那慑人的气场也随着情绪的涌动而扩散开来,叫宋普感受到了浓重的压迫感,心里也不禁敬畏起来,他到这会儿,突然对“天子之怒伏尸百万流血千里”这句话,有了一种很深刻的认知。

即使澹台熠再幼稚叛逆又霸道小学鸡,他也是梁国的帝王君主,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利,能轻易惩治任何人,“既如此,陛下是如何解决此事的?既然他们胆敢欺瞒陛下,说明根本不怕陛下,臣听了也甚是气愤!陛下是真龙天子,他们一群小虫子竟也敢在陛下面前蹦跶,若不惩治他们,长久以为,恐怕都以为陛下是虫不是龙,不将陛下放在眼里了!”

宋卿这番话,果然激起了澹台熠的怒火,“他们既然敢骗孤,就要做好被孤问责的准备,宋卿放心,孤已派人将他们全都送到燕京,如今还在路上,再过几日,便能到燕京,孤的黑牢又得空上一空,到时候也可再看白卿的凌迟绝技。”

宋普:“……”

宋普问:“不先审吗?”

澹台熠瞥了他一眼,道:“这便是审。”

哦,原来一上来就凌迟是审啊?

宋普又马上想起来他本意是问禹州百姓如何,怎得被带偏到如此地步,他咽了咽口水,润了一下嗓子,又赶紧问道:“那禹州流民百姓又如何处置?”

澹台熠道:“新任禹州知府早已上任,既然情况查明,也不用孤费心。孤只下诏赐物,补贴了粮食和银两,一分一厘,皆用到实处,不叫那些蛇虫鼠蚁贪墨。”

宋普听了,对澹台熠又有些看不透了,他明明能做得很好,却一直不做?那这三年若有什么自然灾害,他都无视了?

思及此,他胆子也的确大了,没忍住,又问了出来 。

澹台熠凉凉道:“若朝臣不气孤,孤做些好事也未曾不可。毕竟先帝留给孤不少东西,无论是人,还是重臣,即便是坐镇西北塞外手握百万大军的淮南王永安王,皆因先帝对孤忠心耿耿,绝无二心,但……孤不信他们,孤仍站在先帝的肩膀上,这里一分一毫都不是孤一个人的……”

他说到此处,忽然停住,眼睛微眯看向了宋普。

然而宋普未曾察觉到他话里的意思,仍然一副专心聆听的模样,见他不说,还疑惑地抬眼看他,眼底满是询问之色。

澹台熠忽地笑了,声音慢了起来,“先帝励精图治,物尽其用,人尽其才,也的确心宽以容天下,胸广以纳百川,很善于招揽人心,即使是孤,追根究底也是敬重他的。但孤与先帝不一样,宋卿别看孤杀了不少人,但这些人里,从未有孤不该杀之人,这深宫之中,阴私甚重,一旦有什么流言,便传得飞快,成为了攻击他人的利器。既然他们不想做人,孤倒不如成全了他们,送他们去阴曹地府做一只无根鬼。”

宋普听半天,都没听到重点,简直有些牛头不对马嘴了,“然后呢?”

澹台熠在水中轻轻踹了他一脚,“宋卿好大胆子,当孤在跟你讲故事吗?”

宋普回过神来,脸上露出羞愧来,“请陛下恕罪,是臣僭越了。”

澹台熠笑了,他看得出宋普当真一心一意听他说话,做到了心无旁骛,不像沈雍和,实在太聪明,凭他三言两语就猜中了某些事情,他讨厌太聪明的人,幸好宋卿并不是那等聪明人,“……孤想说的便是,先帝积威未散,孤登基这三年里也算风调雨顺,宋卿大可不必担心民生民计,若孤真的置之不理,几位王叔早就从塞外赶回训孤了。”

说到此处,他眉头微拧,一副不太愉快的样子。

宋普道:“臣恐慌,臣没有怪罪陛下的意思,请陛下恕罪。”

澹台熠含笑道:“孤这些天也确实乏了,宋卿近日不必再提奏疏一事,孤于明日要去清泉国寺住几日,宋卿陪孤一起去罢。”

宋普自然应了下来。

澹台熠说这么多话,也有些累了,靠在池边闭上了眼。

他这样,宋普自然也安静了,池水温暖,又飘逸着让人心神安宁的香味,他只觉得四肢都松软下来,泛着有些舒畅的暖意。

因为是在澹台熠的浴池里沐浴,宋普也没怎么敢动,只轻轻撩着水,洗一洗脖颈,洗一洗脸,将一天的燥意慢慢压了下去。

龙头口里不断有热水涌出来,因而浴池里的水一直都是热的,也不必担心水凉这一问题,但泡久了总归不舒服,宋普便小声地开口说话:“陛下,该起了。”

澹台熠微微睁开眼,轻轻地瞥了一眼,从鼻腔里颇具撩、人质感的“嗯”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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