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宋普是谁?他可是接受过现代教育的社会主义接班人,他不信仰任何宗教,他只相信科学力量!
因而听了澹台熠此等迷信之言,他心里淡淡哂笑,面上却无任何退缩,“臣所言皆是发自内心的肺腑之言,绝无半点虚假!若真有生生世世,臣倒是毫不后悔许下此等诺言,只盼佛祖当真能听懂臣之诉求,让臣能一直在陛下身边伺候。即使不做人了,臣也盼着能做生在陛下身边的花花草草,若能为陛下贡献因一丝芳香一角美景而生出的愉悦,臣也心甘情愿了。”
澹台熠听了,脸上流露出一丝动容之色,喉头也跟着攒动了几下,过了一会儿才道:“宋卿对孤之心,满天神佛可都听在耳里了,倘若人真有轮回之道,便允了孤的宋卿,让宋卿一直伴在孤身边才好。”
说罢,又微微笑了起来,脸上流露出来的情绪变得异样的柔和,“只是宋卿这般好,这辈子是人,下辈子也要是人,这般孤才能一直享用宋卿这张巧嘴。”
宋普的手指还被澹台熠握在手心里,他轻轻地动了一下手指头,小心翼翼地看了看澹台熠,道:“陛下放心,臣下辈子即使是草芥之命,也会因为沾了陛下的真龙恩泽而一跃成人,如此说来,陛下对臣倒还有救命之恩呢!”
澹台熠能感觉到宋卿细嫩又柔软的手指头轻轻地挠了挠自己掌心,心里也好像被羽毛轻轻划过的微麻痒意,叫他心头也跳了一跳,有种淡淡的热意涌上脸颊。
他不禁更用力地握住了宋卿的手指头,不让他继续挠自己的掌心。
宋普却被他握得手指发紧发疼了起来,喉咙里不禁溢出了“啊”的一声。
这一声格外的娇,有一种异样的情、色感,他一出口便羞耻地泛红了脸,都不大敢看周围人的脸色,只垂着眸,隐忍地小声道:“陛下神武非凡,臣手指快被陛下握碎了,求陛下怜惜些,饶过臣罢。”
澹台熠听见了他那一声娇喘似的声音,眼睛微微眯了眯,似没有察觉到他的尴尬,听他开口,便微笑着松了手,“……宝石拿去罢,孤方才也只是与宋卿开个玩笑罢了。”
宋普小心翼翼地看了他一眼,又飞快地垂下目光,落到澹台熠摊开的手掌心上的宝石上,慢慢伸手,握住了那颗宝石。
那冰凉又沉重的手感叫宋普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声音都变得慎重了起来,“陛下当真要赏赐给臣?”
澹台熠道:“孤金口玉言,又何曾跟宋卿开过玩笑。”
宋普脸上这才露出笑来,欢喜十分,“谢陛下赏此重宝,臣一定日日携带在身,将其当成陛下一般珍重于心。”
澹台熠也能感觉到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无限喜悦,看来当真对那颗宝石满意至极。
如此的宋卿,澹台熠也不免愉悦起来,只是又难免去想,若他将那颗更大的蓝宝石赠与宋卿,宋卿恐怕会更高兴。
察觉到自己想什么的澹台熠,轻轻皱了一下眉,那颗宝石他也满意至极,万万不可能送与宋卿的。
作者有话要说: 日后:
阿狗:孤的小金库都是阿普的:)
阿普:下次再藏私房钱,罚你跪榴莲:—
第44章 打洞
宋普得了宝石,心情十分美妙, 小蓝宝石已经被澹台熠差人打磨好了, 成一滴水滴状, 像把一片海洋都凝聚在了其中,放在阳光下格外的璀璨夺目。
常江明等人是不大理解他对蓝宝石的执念的,“阿普你家也是鼎食之家,怎会对宝石这般痴迷喜爱?”
宋普认真道:“这不是没有这么大的嘛!”
他家其实也有这种蓝宝石,他娘之前便是商户女, 家里其实还蛮有钱的,外祖也就只有她一个女儿, 她的嫁妆自然也丰厚, 首饰头面也多得很,只是用料都未有这种色泽的宝石,甚至也没有这么大。
这么大块的蓝宝石,也是有价无市的珍宝了。南境这样的一个小国, 送上来的也一定是最好的,不然澹台熠也不会这么愉悦了。
当然,宋普有一点其实想岔了, 澹台熠的确是愉悦的,但愉悦过后心情就复杂了, 南境能拿得出来这么大的蓝宝石,说明国内还有更多,正因为想到此处,他又开始懊恼于没法将南境国纳入版图, 南境国的那些矿产也没能纳入自己的小金库。
想的越多,他反倒越没那么开心。
说来可笑,作为帝王,澹台熠对金银没多少热衷,却唯独痴迷晶莹剔透的闪亮之物,无论是琉璃石,还是珍珠玉器,又或者是宝石,通透之物得他青睐,被他小心翼翼地划为自己的小金库,甚至在衣服里藏着,在无人的时候,拿几个温润细滑的玉石放在掌心轻轻的盘。
这种行径和癖好,宋普不知道,若是知道,恐怕又会将澹台熠与西方的恶龙联系上。
宋普之前便发现澹台熠不仅将这颗蓝宝石打磨得圆润了起来,甚至还在最顶上打通了一个穿绳的小孔,如今拿在手里,他便开始认真的思考要不要做个吊坠,吊在脖子上。
想到便做,他还真的找了一根细绳,穿了那颗蓝宝石,挂到了自己脖子上,又很妥帖细致地将宝石收到了衣服里,财不外露。
脖子上吊了一颗宝石的感觉是不大好的,很重,但却重的让宋普很踏实,他这是把首都一套房戴在了脖子上,怎么能让他不傻乐?
也因为这颗蓝宝石的缘故,宋普喉咙好些后,也不用澹台熠来请,主动地去见澹台熠,要开始上工。
澹台熠也没想到一颗宝石便让他如此积极,自然求而不得。
这一讲话本,便讲到了晚上。
避暑山庄的天气比起燕京来讲,是清凉的,是冷的,尤其到了晚上,阴风阵阵,都得盖上厚厚的被子才行。
澹台熠来过不少次,因而早有准备,但宋普带的衣服却不多,夜幕降临,他一被冷风吹,就忍不住打起了寒颤。
澹台熠自然发现了,“宋卿可是冷了?”
宋普摸了摸手臂,讪笑了起来,“这庄子的天气怎么这么反复无常?晚上有些太冷了。”
澹台熠微微笑道:“这样才舒服些,燕京皇宫里多少有些燥热,即使到了晚上,也是燥热的凉,不如这里清爽。也是孤之错,竟未提前向宋卿告知。”
宋普听了澹台熠的说辞,有些诚惶诚恐了,“陛下怎会有错?是臣未曾想过有次情况发生,竟也未准备,是臣愚笨的过错。”
澹台熠道:“如此,宋卿便披一件孤的衣服吧。”
他说罢,看了曹喜一眼,曹喜立马告退,去澹台熠房里拿澹台熠的衣服。
澹台熠说:“孤听不到结局,也无甚要紧,倒是宋卿这把奶嗓子,得好好养养,孤听着倒没以前那么悦耳好听了。”
宋普一呆,很不好意思地道:“那……那臣便歇一段时日,等养好了,再向陛下效力。”
澹台熠嘴角的笑容深了许多,“那便等宋卿好些再说吧。”
他话音刚落,曹喜便拿来了澹台熠的披风,澹台熠道:“庄子的被褥也有些单薄,宋卿这件披风拿回去压在被子上添添重,夜里也要舒坦些。”
澹台熠都递到他手边了,宋普也断断没有再推拒的道理,只好收下,轻声道:“谢陛下。”
澹台熠看了一眼天色,继续道:“天色也晚了,孤要歇息了,宋卿也早些歇息。”
宋普应了。
与澹台熠分开,走回自己寝房,发现灯笼已经趴在矮床上睡着了,豆腐倒是胆子大,爬上了他的床,窝在床榻里面睡得正香。
灯笼睡得浅,他朝内室走了几步,便将他吵醒了,这半大小子揉着眼睛,含糊地道:“少爷,奴婢给你打热水来洗脸。”
说罢便利索地起身出了门,不一会儿便端来了热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