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洲缓缓眨了一下眼睛,说:“……我相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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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个时候,忽然有人敲门了。
是邱擎苍和钟雅柏。
邱擎苍觉得自己和贺洲不算熟悉,顶多只是算长期合作伙伴的关系,这次携妻子来探望贺洲,纯粹是因为听邱言至说贺洲是为了他才受的伤。
邱言至走过去,接过钟雅柏手里的果篮,问:“爸,妈,你们怎么来了?”
邱擎苍:“听医生说贺先生快醒了,我们便过来看看,贺先生什么时候醒过来了?”
“刚醒过来。”邱言至替贺洲答了话,然后转头问贺洲,“贺洲,你想吃什么?”
贺洲摇了摇头:“我不饿。”
邱言至说:“你这些天一直输着营养液,都没吃过东西,还是吃点什么吧,我给你削个苹果。”
邱言至说完,便拿起苹果去洗了洗,然后又坐回来,专心致志地拿了水果刀削皮。
他刀法不好,削得厚薄不均,基本上一刀一断。
钟雅柏看不下去,便把他手中的苹果和刀接了下来帮他削。
邱擎苍看着邱言至,皱了皱眉,沉声道:“邱言至,你过来一下,我有话和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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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言至跟着邱擎苍来到了门外。
邱擎苍皱眉:“你还没告诉我你到底惹了什么麻烦?”
邱言至垂下头,说:“我不知道那个人是谁,也正在调查中。”
邱擎苍说:“好吧,先不说这个,你和贺洲到底是怎么回事。”
邱言至沉默了一下,忽然说:“我想和他结婚。”
邱擎苍虽然心中早有预感,可听邱言至这么说,还是心中一颤:“你俩什么时候开始的?”
邱言至:“从很早很早之前就开始了。”
邱擎苍深吸了一口气说:“那你知道不知道他再也无法站起来了,你要和一个残疾人过一辈子吗?!”
邱言至点了点头:“嗯。”
邱擎苍:“你是因为他救了你,对他感到抱歉,才做这个决定的?”
邱言至笑了笑,摇了摇头说:“不是,爸,我在想,如果我必须要留在这个世界,而且要和一个人携手过一生的话,我只能接受那个人是贺洲。”
邱擎苍其实气的手抖。
但人家的腿是因为他儿子才断的,他儿子又这么死心塌地,他是不想棒打鸳鸯的,可又不想让儿子和一个残疾人结婚,便又劝道:“……我觉得你现在可能不太冷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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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里十分安静。
隐约能听到门外的那两个人在谈话,但又听不清说的是什么。
钟雅柏把削好的苹果递给了贺洲。
贺洲接了过来,低声说:“谢谢。”
钟雅柏笑了笑,说:“该是我谢你。”
钟雅柏看了眼旁边的水壶,又给贺洲接了杯水。
就在这时,门外忽然传来邱言至提高的声音。
“——可我就要和他结婚!”
钟雅柏手一颤,水壶里的水洒了一桌。
贺洲也愣住。
钟雅柏慌忙抽出纸巾去擦桌上的水。
贺洲也终于回过神来,拿出纸巾帮忙擦拭桌子上被水浸湿的东西。
邱言至的手机还在桌上放着。
水渗到了手机壳里面。
贺洲便把手机壳拿掉,一张纸片飘飘扬扬地落了下来。
那纸片有些破旧,仿佛被人用手摩擦了无数遍,刚刚沾了水,四角都湿了,稍微晕染了四五个字迹,但依旧能看清里面写的是什么。
是他在某个早晨给邱言至写的便利贴。
很简单的两个句子。
空白处却被人拿着笔,画了一个蹦蹦跳跳比着心的兔子。
贺洲垂下眼皮,把邱言至的手机擦干净,将纸条又放回了他的手机壳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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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擎苍和钟雅柏很快就离开了。
邱言至坐在一边剥着橘子吃,贺洲忽然开口问:“邱言至,我刚刚听说你要结婚,是怎么回事?”
邱言至差点被嘴里的橘子噎住,立刻就咳了起来,整张脸都被胀地通红。
贺洲递给了他一张纸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