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言至点了点头,有些疲惫地闭上了眼睛。
接下来他就被人推到各个科室,做了无数种检查。
邱言至状态很好,除了长时间的瘫倒在床,导致他的肌肉有些萎缩,需要进行复健之外,并没有什么别的后遗症。
医生试探性地询问邱言至,记不记得自己昏迷前做了什么,是什么原因导致了他这场昏迷。
邱言至沉默了一会儿,摇了摇头,说不知道。
医生叹气,嘱咐他按时吃饭,做好复健。
可邱言至并没有什么精神。
孔秀洁给他做了白粥,邱言至喝了两口便摇头说饱了。
孔秀洁担心他,劝他再喝一点。
于是邱言至又多喝了一口,结果刚咽下去,俯身对着垃圾桶,把刚刚吃下的饭全都吐了个干净。
孔秀洁慌慌张张地递给他纸巾和漱口水,并十分内疚地道歉,说不该劝他吃。
邱言至漱完口,擦了擦嘴,有些疲倦地摇了摇头说没关系,便又躺在床上睡了。
他好像总是累,医生说让他做复建,他似乎也打不起精神,总是推脱说待会儿再做。
说完就又闭上眼睛睡了。
其实邱言至已经睡了太长时间,根本就睡不着,他有的时候觉得自己是真的睡着了,有的时候却又觉得自己只是不想睁眼睛。
昏昏沉沉,不知道过去了多长时间,病房的门被人打开。
邱希成的声音响了起来:“吱吱,听说你醒过来了,我和爸一起过来看看你。”
邱言至下意识地皱紧了眉,但他依旧不愿意睁开眼。
他是背对着病房门睡觉的。
邱希成和邱弘盛看不见他的脸,只能看见邱言至身子蜷着,一动也不动。
孔秀洁站起身子,看了眼邱弘盛,小声地说:“邱小先生正在睡觉,还没醒过来。”
邱希成语气温和:“吱吱已经睡了很长时间了,况且爸都来看他了,还是清醒起来比较好,我去叫他。”
他话音刚落,就抬脚准备往邱言至的床边走,却被邱弘盛沉声打断了:“算了,不用叫他了,让他先睡吧。”
邱希成当着邱弘盛的面,向医生询问邱言至的情况,语气十分担忧。
林医生看了眼邱言至,说:“病人在睡觉,要不我们出去谈?”
他们三人还没出去,门就被打开,费思浩走了进来。
邱弘盛问道:“这位是?”
“叔叔好,我是吱吱的……”费思浩停顿了一下,笑着说,“朋友。”
接下来他们又说了一些什么,才跟着医生出去了。
病房里终于安静了下来。
邱言至皱起的眉头终于舒展开来,过了一会就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负责邱言至的医生之一林康宁是个刚毕业没多久的年轻医生,性子活泼开朗,经常督促着邱言至去做复健。
可邱言至总是一副没精打采有气无力的模样,林康宁叮嘱他要记得做复健,他表面上答应得好好的,转头就又继续躺在床上睡。
林医生提醒了两次,就有些生气了,看着邱言至,说:“你为什么这么不关心你自己的身体?”
邱言至面无表情地看着林康宁,说:“我没有不关心我的身体,我只是觉得很累。”
林医生被他看地没脾气,叹了口气,觉得自己实在是多管闲事,为一个病人操碎了心。
但他又看不下去,就拿来了轮椅,亲自把邱言至推到了复健室:“你这样一直躺着,会一直累的,而且你不做复健,什么时候才能好,什么时候才能出院啊!”
邱言至就这样被逼迫着,三天打渔两天晒网地做起了复健。
不过一来二去,林医生倒是和他熟络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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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思浩偶尔会来看他。
虽然每次都来去匆匆,可面子工程倒是一点儿没落下。
这次过来的时候,甚至还拿了几朵玫瑰花,他笑着把玫瑰花插到了邱言至床前的花瓶中,温柔地问道:“吱吱,这段时间复健做地怎么样?”
邱言至放下手中的握力器,说:“还可以,过两天就可以回家,自己慢慢练了。”
现在已经入冬,这两天温度更是降地厉害,费思浩穿的很厚,一到医院病房就热地想脱衣服。
他低下头去摘自己的围巾,结果刚摘了一半就被邱言至喊了停。
邱言至看着他,眨了眨眼:“费思浩,我能不能给你拍一张照。”
费思浩愣了一下,然后说:“好啊,现在吗?”
邱言至点了点头。
费思浩笑了笑,说:“那我把外套和围巾脱掉。”
“不用。”邱言至慌忙说,“我就喜欢你现在这个样子!”
邱言至这两天总是有气无力没精打采的,现在却是少见的有精神,眉目飞扬,眼睛都亮晶晶的。
以至费思浩抬头看他的时候都愣了一下。
甚至在心里产生了一个奇怪的念头:……邱言至,好像长得挺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