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洲说:“可根据他秘书的说法,他从一开始,就没想要摧毁游戏数据,甚至强调在把我送回游戏同时,要保证游戏数据的完整性。”
邱言至不解:“那他为什么骗我,又为什么不愿意破坏游戏数据?”
贺洲想了一下,然后说:“那我明天去公司看看吧。”
邱言至点了点头:“那我和你一起去翻译小组的人都是德国人,我可以做你的翻译。”
就在这时,门被敲响了,小护士推着推车过来,给贺洲拔了输液管,然后说他恢复得不错,可以回家休养或者住院。
“回家吧。”邱言至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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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家已经将近十一点。
邱言至浑身都乏力。
可他低头一看,发现自己的衬衣上还沾着红酒和血迹。
于是就拿了睡衣去洗了澡。
洗完澡之后,他就钻到被窝里,等贺洲也洗完澡出来。
可他左等右等,等得都快要睡着了,都没等到贺洲推门进来。
邱言至掀开被子走出卧室,发现浴室早就没了人。
只有书房的门缝里隐隐透着些灯光。
邱言至推开书房门走进去,发现贺洲穿着睡衣坐在书桌前把秦贺的手机连接电脑查看里面的文件。
“你不睡觉啊?”邱言至说。
贺洲:“我看看里面有没有关于游戏噬梦的相关文件。”
邱言至打了个哈欠:“明天再看吧,今天已经好晚了。”
贺洲犹豫了一下,然后说:“我不知道我睡着之后秦贺会不会回来。”
邱言至愣愣地说:“那你今天晚上不睡觉了?”
贺洲:“一晚上不睡也没什么,我提前做好准备,尽量明天一天把事情处理干净。”
邱言至抿紧了嘴,又拉了个凳子坐到贺洲的面前:“那我陪你。”
贺洲笑着揉了揉他的脑袋:“你去睡吧,你今天很累了。”
邱言至摇头:“我还这么年轻,一晚上不睡也没什么,能熬得起。”
贺洲说不过他,叹了一口气,继续操纵鼠标查看秦贺手机的文件。
但并没有发现什么特殊的东西。
手机里空空荡荡,几乎干净得过分。
贺洲又试着登录中的手机的邮箱及各种社交软件。
发现每一个软件里都十分干净。
就好像这个手机是刚开始使用一样。
贺洲查询之后发现这个手机号确实是从两个月前才申请的。
而且手机号开通的时间点很巧妙,刚好是他和邱言至从游戏里出来之后没几天。
查不到其他有用的信息,贺洲只好作罢。
贺洲转头一看,发现邱言至已经头一点一点的,快要睡着了,他的头越点越低,最后一下几乎要磕到桌子上——幸好被贺洲眼疾手快地扶住了额头。
贺洲忍不住笑了一下,然后轻轻地把邱言至抱起来,从书房里走出去,把他放到了卧室的床上。
可贺洲刚松开手,邱言至就猛地惊醒了过来,他一把抓住贺洲的手,表情有些惊慌失措:“贺洲,贺洲你还在吗?!”
“我还在。”贺洲轻声安慰他。
邱言至这才终于松了一口气,他摸起手中的手机看了眼表,发现已经凌晨3点多了。
邱言至嘴硬说:“我刚刚其实没睡着,我就是发了些呆。”
贺洲弯着唇角给他盖上了被子:“嗯,你现在睡吧。”
邱言至从床上坐起来:“我不睡,我说了不睡就不睡。贺洲,你刚刚查的那些资料查得怎么样了?”
“能查的都已经查完了。”
“那我们看电影吧,看到天亮我们就一起去公司。”邱言至提议。
贺洲点了点头:“好。”
邱言至跳起来,又把投影仪摆好,和贺洲一起躺在床上看电影。
他们看的是一部未来科幻片,男主为了女主死亡,影片的最后,女主闭着眼睛,与男主留下的最后一个全息幻影接吻。
男主的全息幻影逐渐变得透明,然后消失。
女主却闭着眼睛站在原地,保持着接吻的姿势,眼泪缓缓掉了下来。
邱言至看得有些难受,他悄悄地与贺洲的手指食指相扣,抬头看着贺洲,说:“贺洲,我不会让你消失的。”
贺洲擦了擦他眼角的泪,说:“好。”
音响中响起缱绻的片尾曲。
邱言至黑白分明的眼睛,动也不动的盯着贺洲,执拗地重复道:“你永远都不会消失。”
贺洲轻声回答:“嗯,我永远都不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