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自然是没有了,”原本还存在于黎星辰脸上的淡笑渐渐消失,“死于非命,若非如此……”
“若非如此?”
“若非如此,这孙家现在应该已经转运了吧,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贫穷困苦。”
黎星辰唇角重新向上勾了勾,所以说啊,有些时候命格再好又有何用?
投胎的时候瞎了眼,一切都白搭。
“让他们好好审一审那个张桂花!”宫池的脸一下便沉了下来,咬牙吩咐。
黎星辰的话说的非常明白,孙大锤的那个姐姐,恐怕是被张桂花,也就是孙大锤的母亲给亲手杀死的。
“好!”胡振志一口便答应了下来,但刚点完头,就想到了一个关键性的问题,“但是组长……”
“什么事?”宫池转头看向胡振志,或许是因为对张桂花行为的不齿,眼中寒冰未消。
“就算现在审出来了也没用,这都……过了追诉期了。”说到后面,胡振志忍不住向后退了退,声音也逐渐降低。
最高追诉期只有二十年,现在孙大锤都已经三十五了……
胡振志这么一说,宫池自然也想到了这一点,脸色变得难看起来,随后又是一声低咒。
虽然胡振志没有听清楚宫池说了些什么,但从神情也能看出来,并不是什么好词。
“谁说没有办法了?”黎星辰眉头微挑,露出了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容。
“你有什么办法?”宫池一下就来了劲儿,目光灼灼地看着黎星辰,别提有多火热了。
“善恶到头终有报,上天不报我来报。”黎星辰摸出一张黄符,递到了宫池面前
“这是什么?”宫池接过符纸,观察了一会儿,没看出其中的奥妙。
“梦魇符,你放在清水中让张桂花喝下去,到了晚上自然就能看到效果。”
黎星辰缓声解释,这种符纸还是他练手的时候随手画的,只有一张,现在算是便宜宫池,或者说是……张桂花?
“放在水里?”宫池有些犹豫,这东西放水里,正常人都不会去喝吧?
而且这种类似于封建迷信的东西,也不是那么好直接正大光明地拿出来用?
“放心吧,这个遇水则化,无色无味,你回去试试就知道了。”黎星辰扬了扬下巴,一眼就看出了宫池心中的担忧。
“多谢,回去我就试试。”宫池的脸色好看了不少,决定回去就看看效果,要是好用,就多问黎星辰要几张。
“这些奇奇怪怪的符纸真的有用?”虽然亲眼见证了刚刚在工地上发生的事,胡振志依旧觉得有些将信将疑。
毕竟在他前三十年的认知当中,从来没有出现过这些东西。
“要是没用的话,你觉得他们是怎么做到在监控之下悄无声息地将孩子带走的?”被胡振志质疑,黎星辰也不恼。
“和符纸有关?”宫池眉头微皱,在这之前,他从来没有想过会有这样的可能性。
“差不多吧,就是一个小小的障眼法,”黎星辰微微点头,然后轻笑了一声,“也不知道这块地的老板是谁,也挺舍得下血本。”
到华夏这么长时间了,平时没事也经常看玄学协会的群,黎星辰对于华夏这方面的物价可以说是了如指掌。
一般大路货都不值钱。
也就是说天桥下随便来个人摆个摊子,学一点万金油的江湖术语忽悠几句的半吊子,也就百八十块。
做一场法事收个千八百让顾客图个心里安慰。
手上真有点本事的,开起价来就没了底,就黎星辰的收费标准,在他这个水平,可以说的上是白菜价了。
黎星辰的白菜价,要悄无声息弄来六个孩子,费用也不会太低。
更别说这打生桩中间的门道还不少,不仅要根据实际的地貌勘测风水,对孩子的生辰八字,动手人的生辰八字,以及做法事的人,都有严格的要求。
这来来去去一合计,没个三五千万,根本撑不起这么一遭,可不就是下血本吗?
“那万一以后还有人用这一招……”宫池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他不傻,无论是卓康时的表现还是在他死后黎星辰的反应,都能说明在他身后还有人。
而那个人,恐怕才是真正的“军师”。
“这个你大可放心,一般人可舍不得去花这个钱,”黎星辰直接给了宫池一个定心丸,眼神又扫了一眼地上已经完全干瘪的尸体,“况且,他现在恐怕也蹦跶不起来了。”
要知道越是厉害和邪门的术法,在失败之后,遭受的反噬越是严重。
现在“傀儡”死亡,这反噬……
听到了黎星辰的解释,宫池心中的担忧消散了不少。
“听说宫组长又遇到麻烦了?”
就在这个时候,黎星辰的身后传来了一个低沉的女声,即使没有看到真人,也可以从其张扬的嗓音勾画出她的形象。
一定是一个不输男儿女将军一般的人物。
转身望去,果然看到一个扎着高马尾,妆容精致穿着利落的女人从远处走来,涂着大红色的口红,可谓是气场全开。
“要是不棘手,也不会去麻烦莫组长。”宫池像是对女人话语中的讽刺充耳不闻,露出了一个温和的笑容。
“哦?”莫衣眯了眯眼睛,上下扫射着宫池。
以前把案子给她们特别组的时候,宫池可从来没有这么爽快过,今天这是怎么了?
跟着莫衣一起来的,还有局里的其它人,他们是接到了胡振志的通知,过来进行扫尾,并且将孩子带去检查的。
“你们慢聊。”看到这样的情况,黎星辰非常干脆地向宫池告别。
事情已经解决,刚刚若不是为宫池解惑,他也不会在这里停留这么久。
“这位是?”黎星辰一出声,立刻引来了莫衣的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