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黎星辰和傅庭深现在所在的位置,应该是一个类似于玄关的地方,前面有一道屏风作为遮挡。
从黎星辰和傅庭深的位置,并不能透过屏风看清楚密室内的情况,想来密室内的人,也没有办法通过屏风看清楚黎星辰和傅庭深所在的位置的情况。
密室中的环境有些昏暗,没有电灯,只有墙壁的四周点着的几支蜡烛。
傅庭深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他总觉得黎星辰的目光在扫过墙面上的蜡烛的时候,似乎有那么片刻的……凶狠?
只不过还不等傅庭深仔细观察,黎星辰就已经拉着傅庭深向密室内走了进去。
密室内摆放的东西不少,房间中甚至还有几个承重的大圆柱,对于想要藏身的傅庭深和黎星辰来说,简直是不要太友好。
不多时,黎星辰就找了个绝佳的位置将他和傅庭深隐藏了起来。
这个时候,傅庭深的眉头却忍不住向内拢了拢——
刚刚他在密道之中,感受到的那一股让他觉得压抑的气息,在密室中变得愈发的浓烈了起来。
同时,傅庭深还闻到了一股非常明显的血腥味。
察觉到这一点,傅庭深的目光开始在密室中扫射起来。
不一会儿的功夫,他就找到了密室中血腥味的来源。
在这间密室的中央,有一个不大不小的水池,又有些像浴池。
在浴池的中央,放着一张很简单的石床。
那张石床上,正躺着一个人。
准确的来说,是捆着一个浑身是血的人。
透过四周的烛光可以看出,那个人的四肢上都有着一道伤口,虽然不大,但是却在源源不断的向外冒着鲜血。
凭借着过人的眼力,即使密室中光线有些昏暗,傅庭深也一眼就认出来了。
那一道人影,是自从宴会之后,就没有再联系过他们的胡舒。
意识到石床上的人是胡舒之后,傅庭深的瞳孔几不可闻的缩了缩——
这间密室属于胡家,胡舒是胡家的小少爷。
能够让胡舒用这样的形象躺在这里的人是谁,自然就不言而喻。
而从石床上干涸的血迹不难看出,胡舒这样的情况,已经维持了有一段时间了。
“哒、哒、哒……”
仿佛是为了印证傅庭深的想法,密室中传出了一阵脚步声。
仅从这断断续续的声音就能够听出,来的人步履有些蹒跚,身体状况并不好。
不一会儿,满头银发的胡家主就从密室中的另一道房门中走了进来,然后缓步走到了石床旁:
“你倒是比我想的坚持的久一些。”
语气中仿佛有一丝赞赏。
只不过在这样的情况下,这样的赞赏,却人觉得很是毛骨悚然。
毕竟胡舒作为胡家主的儿子,现在的状况并不好。
果然,在沉默了片刻后,胡舒最终还是没忍住开口询问:
“为什么?”
或许是因为失血过多的原因,胡舒的声音有些发飘。
谁知道在听到这个问题后,胡家主就像是听到了一件什么好笑的事似的,脸上出现了一丝笑意,带着满满的嘲讽。
但是在笑过之后,胡家主到底还是回答了胡舒的问题:
“为什么?因为这就是你存在在这个世界上的意义啊!”
话语中满满的恶意,让胡舒很是不适的皱起了眉。
“本来我是不打算这么快就动手的,但是你真的是太不听话了。”
胡家主却像是没有看到胡舒脸上的抗拒似的,自顾自的念叨着。
“我没有!”
听到胡家主说的“不听话”,胡舒下意识反驳,从小到大,他从来没有做过任何忤逆父亲的话!
这几天发生的事,对于胡舒来说,就像是做梦一样。
胡舒不知道,为什么上一刻还在和傅庭深笑着说话的父亲在下一刻就突然翻了脸。
为什么他生活了二十几年的家地下会有一个他完全不知道的密室。
为什么以前对他虽然不亲近但是态度也还算和蔼的父亲会突然翻了脸。
还有……
为什么父亲要这样对他。
看着此刻父亲看着他的眼神,胡舒甚至觉得他不是父亲的儿子,而是一件待价而沽的货品。
“没有?我有没有给你说过,在外面要谨言慎行,不要去和那些乱七八糟的人交往?”
也不知道胡舒的哪一个字触碰到了胡家主的禁忌,只见胡家主一个上前,直接捏住了胡舒手腕上的伤口:
“你又是怎么做的?”
“但他们不是乱七八糟的人……”
伤口被人一把捏住,因为吃痛,胡舒的脸色有一瞬间的扭曲,但即使是这样,胡舒依旧有自己的坚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