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朔的眉头挑了挑,故意说:“我看你没人撑腰的时候,也很嚣张啊。”
“那不一样。老爷子寿宴那天我其实想到用白桐可能会游泳的事来自证清白,但后来想想还是放弃了。”
“为什么?”
“因为没人会在乎我说什么,言天浩他们不可能把白桐丢下水看看他到底是不是会游泳。更何况即使他会游泳,也不能排除我推他下水的可能性。”甚至他还有可能因为硬刚主角,被世界规则抹杀。
那天发生的事与真相无关,言天浩只想退婚、白桐只想羞辱宁嘉佑,而言家其他人只是看个热闹而已。
言朔望着他欲言又止,宁嘉佑说得不错,当天的他也不在乎真相是什么。
“以后我都会在乎的。”言朔认真的说。
宁嘉佑的心化作无数花蝴蝶,哗啦啦的在春天的阳光下飞舞,高兴极了:“言总您真好!”
他决定了,就冲言朔这句话,以后只要言朔不把他喂鲨鱼,他就一直好好护着言朔。
从白桐落水到现在,时间其实过了没多久。
于宁嘉佑而言,也就是和言朔说几句话的功夫。在湖中不断扑腾的白桐却感觉格外漫长,仿佛好几个世纪过去了。
言天浩挣扎不开钳制他的保镖,冲宁嘉佑破口大骂:“宁嘉佑!你心如蛇蝎!你恶毒!”
宁嘉佑很无辜的指了指身前的言朔:“是你三叔丢的,不是我。”
言朔无奈的瞥了眼他,望向言天浩。
言天浩不敢骂言朔,又被言朔的眼神震慑住,连宁嘉佑也不敢再骂。
倒是宁嘉佑接过保镖递来的望远镜,看了会儿水中的白桐,笑道:“我头一回见不会游泳还能在水面上呆这么久的。”
“你非要白桐死了才开心吗!”言天浩怒声质问。
“你们是死是活我没兴趣,但这世界要是能少俩祸害,那一定喜大普奔。”
言天浩怒斥:“你放屁!”
宁嘉佑:“我有洁癖,不放你。”
言朔笑出声。
言天浩被气得说不出话。
看白桐在水中始终做出溺水却不往水里沉的模样,宁嘉佑头一回感到惋惜:“你怎么没在这里养条鲨鱼呢。”
“这是淡水湖,养不了。想看鲨鱼了?”言朔眼中闪着别样的光芒。
宁嘉佑摇摇头,他还以为可以把原主的死法放白桐身上:“我就是有点遗憾没什么东西给能白桐加点动力,他这样在水里漂上一整天都有可能。”
言朔沉吟着说:“鲨鱼没有,不如拿鳄鱼凑合下?”
宁嘉佑:“???”
“这湖里有鳄鱼?”宁嘉佑不可思议的望向湖面,有种想推着言朔转身就逃的冲动。
言朔示意他淡定:“这里没有,养在后山。”
养鳄鱼怎么看怎么是反派的标配。
宁嘉佑压下心间的紧张,还有点佩服言朔:“和这么大一杀器住在一起,你们不害怕吗?”
“挖了个深坑,鳄鱼上不来。而且每天定期投喂,它们也不爱动弹。”
宁嘉佑还是有点慌:“你先等等,让我查一下是国家几级保护动物。”
“不保,我查过,办理过相关手续。”言朔道。
宁嘉佑上网一查,这个世界的鳄鱼还真不是保护动物。
和他原来的世界不一样,他们那里鳄鱼可是牢底坐穿兽。
看投胎选世界的重要性!
宁嘉佑正在心里感叹,言朔已经吩咐人去抓只鳄鱼过来。
言天浩听见心惊肉跳,嘶声力竭的冲白桐喊:“白桐!快上岸!他们要放鳄鱼了!”又扭头冲言朔喊,“三叔我求求你放过白桐!这件事就当是他不对好了,你放过他!真的会出人命的!”
“什么叫‘就当是他不对’?合着还是别人的错,你们屈尊降贵才勉强让一步?”言朔冷声问。
言天浩脸色发白,不情愿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是我们错了!三叔,我求你不要跟白桐一般见识。”
原文中一直高高在上的男主,竟也会有给反派低声下气认错的一天,宁嘉佑忍不住道:“你和白桐果然是真爱啊。”
言天浩还以为他是故意挑事,心中恼恨,却又不敢得罪,咬牙道:“爷爷大寿时的事,我代白桐像你认错。我们就好聚好散吧,现在你也找到自己喜欢的人,就放过彼此好不好?”
“是你们没放过我、你们咄咄逼人、你们一直想要欺负我。更何况,我找到喜欢的人,不是托你的福,而是我喜欢的那个人值得我喜欢。”
言朔耳朵尖微红。
当众被夸,怪不好意思的。
言天浩不耐烦:“你到底想要怎样?”
“我只是想要你们知道,我们和你们是一样的人,有血有肉、爹生娘养的人,我们也有自己的想法、也有悲欢喜乐,不是你们的棋子或垫脚石。”宁嘉佑缓缓说出一个炮灰的诉求。
言天浩心里异常不舒服。
不应该是这样的。
除了他和白桐,这个世界所有人都应该渺小如蝼蚁。
哪怕是他现在权势鼎盛的三叔,也不过是他面前一座迟早会翻过的高山。
迟早有一天,他会将所有人都踩在脚底,令他们永世不得不翻身。
他们凭什么和他平起平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