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桐听得心惊肉跳,每次他来言家老宅,言天浩的确爱带他往后山去,但从未提过那里有鳄鱼。
他戒备又猜忌的望向言天浩。
言天浩百口莫辩,后山风景优美,他带白桐过去是为了调情,根本就不是想宁嘉佑说的这样:“我带他去后山玩而已!”
宁嘉佑非常理解的点头附和:“对,要是能把命玩没就更好了。”
言天浩被气到说不出话。
这是白桐突然道:“天浩不是这种人。”
宁嘉佑一惊,看见白桐眼底依然有恼怒与恨意,但他已经能清晰做出对自己最有利的选择。
不愧是天命受。
“你刚刚还说他故意不拉你上船,现在就改口了?是因为知道现在只有他能救你吗?”宁嘉佑一针见血的问。
柏桐没有上当,忍着痛冷哼一声:“我刚刚是被疼痛冲昏了头脑,如果不是因为太爱天浩,我也不会这样。宁嘉佑,你不用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我和天浩彼此相爱,你再挑拨离间也不可能回到他身边。”
小婊砸,想踩他一脚,还想离间他和言朔。
“这话说错了,我不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而是这颗烂葡萄我已经不要了,你还捡回家当个宝一样供起来。你们恩不恩爱和我没关系,反正我有三爷。”宁嘉佑说着还附身把头凑到言朔脑袋边冲白桐,“看,我和三爷多般配。”
草!
炫耀不成反被秀了一脸!
白桐翻了个白眼不想看见他们。
言天浩捡起地上的医疗用品,走到白桐身旁试图帮他处理伤口。
但光看见满脚的血,他就无从下手,下意识望向宁嘉佑:“你之前在餐厅说你是医生,治病救人……”
宁嘉佑猜到他的想法,打断了言天浩的话:“我是医生,不是兽医。只救人,不救畜生。”
言朔笑了一下,望着靠岸的快艇,对言天浩说:“把我的船打扫干净再走人。”
宁嘉佑推他下船,在言朔的指引下回到老宅的一间佛堂。
佛堂内供奉着言老夫人的灵位和遗照,遗照上的女子笑得温柔和蔼,眉眼与言朔笑起来时有三分相似。
香炉前有三根即将燃尽的清香,想必是老爷子从餐厅离开后点上的,其余人还没来上过香。
宁嘉佑上前帮言朔点燃三根清香。
言朔的眼神从照片上收回,接过清香拜了三拜,宁嘉佑帮他插在香炉之中。
忽然言朔吩咐:“你也上柱香。”
宁嘉佑迟疑:“这合适吗?”他倒是没意见,就怕言老夫人不想受他的香。
言朔点头:“合适。”
这可是您儿子说的,您要不喜欢,自己半夜找他去。
宁嘉佑在心底唠叨着点了香,恭恭敬敬的拜了三拜,将清香插入香炉中。
他退回到言朔身边,言露和庞林也来了。
看见香炉中的香,言露蹙眉:“阿朔,你怎么让他也敬香?”
“庞林都能,他为什么不能?”言朔反问。
“这能一样吗!”
言朔蔑笑的打量了眼庞林:“是不一样。”
他的宁嘉佑可比庞林这种寄生虫优秀多了。
“言朔,你不要太过分!”言露怒斥。
“妈面前我不想跟你吵。”言朔懒得跟她一般见识,示意宁嘉佑推他离开。
两人离开佛堂,宁嘉佑望着黑黢黢的天,感叹道:“说好了来你们家吃大餐,结果连菜叶子都没见到一片。要不还是我回家给您做吧?”
“不用,我们去湖心岛吃。”言朔道。
宁嘉佑欣喜:“城堡晚餐?”
“嗯,今晚住那里。”言朔看他开心,自己也开心。
宁嘉佑跟言朔开玩笑:“住过城堡,四舍五入我也是当过国王的人了。”
言朔笑了一下:“要求真低。”
“不低,谁家随随便便就能搞一个城堡住?我这还是沾了妮妮的光呢。”宁嘉佑琢磨着怎么也该给言朔封个大一点的官职,“以后我是国王,你就是我的首相吧!”
“才首相?”言朔嫌弃。
宁嘉佑不解:“首相已经是最大的官啦?难不成你想当皇太子?那是胖橘的。”
言朔:“……”
在宁嘉佑心里,他果然比不上那个不孝子。
人不如猫。
言朔哼哼了一下,一个人声闷气。
宁嘉佑将他推回码头上,看到保镖将他们带上一艘小艇,好奇的扫了眼停在岸边那艘大一些的快艇,居然看到言天浩被压在上面打扫甲板。
反派果然是铁血真汉子,说到做到,必须让言天浩把他的船打扫干净才能走人。
白桐坐在甲板上,背倚栏杆。他嘴唇发白,脸上毫无血色,用力握住栏杆,可见被鳄鱼咬过的地方极为疼痛。
此刻他的脚也只是胡乱包扎了下,绷带上甚至还在渗血,也不知道吃没吃过消炎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