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言朔拒绝,他实在很难想象自己戴着花环会是什么可笑的模样。
他再次抬手,忽然听到宁嘉佑说:“我一个人当新郎多没意思?一起呀!”
言朔想摘花环的动作微微一顿。
热带婚礼似乎很不错的样子?
他思绪一瞬飞得很远,听到“咔嚓”一声才回神,正好看到宁嘉佑的手机将两人头靠着头,牵着牵手,戴着同款花环的模样记录下来。
头顶的合欢花飘落在言朔掌心,似乎是个不错的兆头。
他忽然就没那么排斥了。
照片上的宁嘉佑笑容璀璨,满园春色都比不上。他身旁的言朔微微露出一点诧异与恍惚,但本就长得好看,无论怎么拍都完美。
宁嘉佑心满意足的把照片收起,回头冲言朔摇了摇头被他当做手环戴在左手的小花环:“我给胖橘也做了一个呢。回头让他做太监前,也当一天的热带新郎。”
他和猫一个待遇?
言朔心底的那点小旖旎忽然就有点飘散的趋势。
“为什么要给胖橘?”他问。
宁嘉佑觉得这个问题很奇怪:“它是我儿子呀。”
那我呢?
这三个字在言朔嘴边转了一圈,又被他咽下。
宁嘉佑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肯定又是“老板”、“金主爸爸”那一通话。
言朔突然有些气,闷闷的不想说话。
宁嘉佑往嘴里丢了块山楂糕,酸酸甜甜的味道在舌尖绽放,他露出幸福的笑,推荐给言朔:“这个好吃,你也尝尝呀。”
言朔冷冰冰的拒绝:“不吃。”
“那我吃啦。”宁嘉佑开心拿起餐盘中最后一块山楂糕,仿佛就等言朔拒绝一样。
言朔有些无奈:“想吃就让厨房去做。”
“再做出来的都没有最后一块香,这就跟西瓜切一半挖着吃的时候,总感觉第一口是最甜的一样。”宁嘉佑总是能掰出歪理。
言朔从未注意过这些,认真的记下。
宁嘉佑端起茶喝了口,蹙起眉头:“好苦哦。”
言朔闻言也抿了口,微微有点苦,但不至于像宁嘉佑这样吧?
他想喊人来换一壶茶,忽然听到宁嘉佑委屈巴巴的问:“你们老年人都爱喝这么苦的茶吗?”
什么叫“你们老年人”?
他才三!十!一!岁!
是青!壮!年!
壮!年!
言朔喊人的手停在半空,慢慢握成一个拳。
管家不明所以的走过去:“三爷?”
言朔挥手示意他退下。
宁嘉佑头上的花环有一根柳树枝滑下来,他认真的想把枝条塞回去,没注意言朔脸色发黑。
“这茶是我爸的。”言朔咬牙解释。
宁嘉佑不以为意地“哦”了一声,聚精会神的在倒腾面前的柳枝。
言朔放下身段再次强调:“我才三十一岁,不老。”
宁嘉佑好不容易将柳枝塞回去,不明所以的望向他:“您是不老呀,怎么了?”
言朔:“???”
居然问他怎么了?
宁嘉佑你没有心!
言朔黑着脸不想说话,浑身都写着不高兴三个字。
宁嘉佑后知后觉想起来那句“你们老年人”,不好意思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看你喝这茶这么自然,还以为你跟老爷子口味一样呢。”
前面还有呢。
言朔没原谅他。
宁嘉佑轻轻摇他手臂,“我真的没有说你老,你才三十一岁,人生才刚刚开始呀!还是个小伙子呢!”
言朔的心情稍微好了那么一点点。
宁嘉佑再接再厉,“是跟我一样年轻力壮的小伙子呀!”
言朔挑眉,重复宁嘉佑一开始说的话:“我大哥都五十了,我也老了。”
得,根源在这里。
宁嘉佑当时只是想提醒言朔注意身体,毕竟他自己也经历过30岁的年纪,感叹过自己老了。
但反派显然不服老。
彩虹屁这就安排上。
“怎么会呢,您和言怀令之间差了19岁,怎么能跟他一样?而且言怀令49岁还能生个女儿,老爷子和老太太49岁还能生您,人家这都不叫老!您才31岁,怎么可能老?谁敢说您老,我第一个不服!”